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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央政府多次提到澳門經濟適度多元化發展的問題，說明這一問題已被視爲事關澳門可持續發

展和經濟安全的重大問題。以往曾有過關於澳門經濟多元化的討論，主張澳門經濟應以博彩旅遊業爲

主，帶動其他行業多元發展是最主流的意見。問題的再次提出是因為一業獨大的情況有繼續發展的趨

勢，博彩業開放和高速發展帶來了許多的新問題，如外資主導博彩巿場，客源過度依賴內地，外資能否

實踐發展非博彩業務承諾，旅遊巿場供需失衡，博彩業蠶食其他行業等。“多元化＂的內涵應是：産業

結構的適度多元，如發展會展業務等；博彩旅遊業本身的適度多元，如力拓博彩客源結構的多元化；

適度一元，也就是適當調控博彩旅遊業發展的速度。

关键字：經濟多元化 適度多元 賭權開放 社會經濟穩定

■ 程 文

中

中央爲何反覆強調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重要性

國國家副主席曾慶紅在博

鼇會見澳門特區行政長官

何厚鏵時表示，希望特區

政府和社會各界爲促進澳門經濟

適度多元發展作出新的努力，

爲澳門的長遠發展打下更堅實的

基礎。

這是中央繼在“十一 •五＂

規劃中明確提出“支援澳門發展

旅遊等服務業，促進澳門經濟適

度多元發展＂後，中央領導人再

次提及此一課題。較早時，國務

院總理溫家寶也曾強調促進澳門

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重要性。顯

見中央政府對此是高度重視的。

澳門經濟能否適度多元發展已被

視爲事關澳門可持續發展和經濟

安全的重大問題。

中央領導人的意見和“十

一 •五＂規劃對於澳門經濟適

度多元發展的高度重視，同時引

起了特區政府和澳門社會各界的

高度關注。《澳門日報》就此專

門發表了題爲《加勁力促澳門經

濟適度多元化》的評論。何厚鏵

隨後表示，特區政府已啓動對澳

門未來整體經濟結構，特別是適

度多元化方面的全面研究，希望

找到切實可行的方案。

澳門經濟需要適度多元發展

並非是新話題，早在上世紀就已

有過諸多的討論。主張澳門經濟

應“小而全＂，別人有的我都

有，才能不折不扣的成為國際化

都市，是一種意見；認爲澳門人

口不足50萬，地域小，資源少，

屬微型經濟，只要集中精力發展

好博彩旅遊業，就足以帶動經濟

的發展，也是一種意見。而引發

討論的背景，則是由於當時的澳

門，隨著周邊環境的變化，已出

現了支撐經濟發展的四大支柱

中，出口加工、建築地産、銀行

保險不振，博彩旅遊一業獨大的

趨勢。

平心而論，在過往的討論

中，主張澳門經濟應以博彩旅遊

業爲主，帶動其他行業多元發展

還是最主流的意見。2002年特區

政府在開放“賭權＂時，之所以

Journal of Macau Gaming Research Association

決定將“含金量＂極高的三塊

“賭牌＂中的其中兩塊批給包括

威尼斯人在內的銀河和永利，就

體現了這種思想。目的在於用批

給“賭牌＂換取威尼斯人前來發

展會展業務和永利前來發展旅遊

渡假村業務，以促進澳門經濟的

多元發展。但實踐的效果顯然不

如博彩業來得“立竿見影＂，可

見對澳門來說，多元化確有知易

行難之處。

中央政府爲何對澳門經濟需

要適度多元發展高度重視呢？最

主要的原因就在於，在持續多年

後，澳門博彩旅遊業一業獨大的

格局迄今並未根本改變，特別是

博彩業，還有比重越來越大之

勢。這從特區政府庫房每十元收

入中就有七元來自博彩業的稅收

可見一斑。

澳門開放“賭權＂，引入外

資後，適逢中國內地開放港澳個

人遊，對港澳經濟發展予以支援

的際遇，博彩旅遊業得到了高速

的發展，在推動澳門經濟的發展

上發揮了重要的“龍頭＂作用，

這是應該高度肯定的。澳門必須

以發展博彩旅遊業爲主業，乃是

澳門的歷史和現實條件決定的，

此一點毫無疑義。

但博彩業的開放和高速發展

同時也帶來了很多新的問題。

其一，在“賭牌＂由三個而

實質上分拆成多個後，美國公司

已佔有澳門“半壁江山＂，分別

爲威尼斯人、永利和美高梅。這

只是就經營者的家數而言。從實

力看，美資在澳門博彩業中佔據

主導地位則有越來越強之勢，左

右此行業只是時間問題，中資的

不能參與增加了這種可能性。而

博彩業被公認爲澳門經濟的命

脈，舉足輕重，牽一髪而動全

局，它的“控股權＂掌握在誰手

裏，事關澳門乃至國家的經濟安

全。在全球經濟日趨一體化的今

日，以經濟滲透進而影響政治已

是最常見的方式，“賭牌＂持有

者和經營者的國別過於集中並非

好事，尤其是過多地落在世界超

強的美國人手上。

其二，澳門博彩客源已由過

去的以香港、臺灣、日本、東南

亞客源爲主日益轉變爲以中國內

地爲主，這種結構不但過於單

一，而且意味著內地是要付出更

大的代價。代價主要來自兩個方

面，一是對於腐敗的助長；二是

資金的外流。博彩業畢竟是一個

有著負面作用的行業，與內地也

不存在産業上的互補互利性。

統計資料顯示，2002年，內

地旅客只佔到澳門旅客總數的

36.7%，2006年同比是54.4%。短

短四年間，內地客已奇蹟般地成

爲澳門的主要客源。因此，有理

由相信，澳門博彩旅遊收入的大

部分是來自內地旅客。此一仍在

持續中的趨勢，無疑與中央政府

的實行“港澳自由行＂政策密切

相關，也與“賭權＂的開放相得

益彰。可以說，沒有“港澳自由

行＂，就沒有今天高速發展的

澳門！

中央政府當然不是不知道這

樣做要付出代價，只不過出於支

援澳門發展的需要不得不付出罷

了。爲了澳門的繁榮、穩定，中

央政府可說是盡心竭力，付出的

代價不菲也在所不惜。

問題在於，是不是有了中國

內地看似源源不斷的客源，澳門

就只需坐享其成而沒必要再促進

客源多元化呢？答案當然不是。

當初澳門開放“賭權＂的目標，

除了引進外資，引入競爭機制，

還有一個就是希望外資公司在分

享內地客源市場的同時，能夠利

用自身的優勢促進澳門博彩旅遊

客源市場的多元化。此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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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央政府多次提到澳門經濟適度多元化發展的問題，說明這一問題已被視爲事關澳門可持續發

展和經濟安全的重大問題。以往曾有過關於澳門經濟多元化的討論，主張澳門經濟應以博彩旅遊業爲

主，帶動其他行業多元發展是最主流的意見。問題的再次提出是因為一業獨大的情況有繼續發展的趨

勢，博彩業開放和高速發展帶來了許多的新問題，如外資主導博彩巿場，客源過度依賴內地，外資能否

實踐發展非博彩業務承諾，旅遊巿場供需失衡，博彩業蠶食其他行業等。“多元化＂的內涵應是：産業

結構的適度多元，如發展會展業務等；博彩旅遊業本身的適度多元，如力拓博彩客源結構的多元化；

適度一元，也就是適當調控博彩旅遊業發展的速度。

关键字：經濟多元化 適度多元 賭權開放 社會經濟穩定

■ 程 文

中

中央爲何反覆強調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重要性

國國家副主席曾慶紅在博

鼇會見澳門特區行政長官

何厚鏵時表示，希望特區

政府和社會各界爲促進澳門經濟

適度多元發展作出新的努力，

爲澳門的長遠發展打下更堅實的

基礎。

這是中央繼在“十一 •五＂

規劃中明確提出“支援澳門發展

旅遊等服務業，促進澳門經濟適

度多元發展＂後，中央領導人再

次提及此一課題。較早時，國務

院總理溫家寶也曾強調促進澳門

經濟適度多元發展的重要性。顯

見中央政府對此是高度重視的。

澳門經濟能否適度多元發展已被

視爲事關澳門可持續發展和經濟

安全的重大問題。

中央領導人的意見和“十

一 •五＂規劃對於澳門經濟適

度多元發展的高度重視，同時引

起了特區政府和澳門社會各界的

高度關注。《澳門日報》就此專

門發表了題爲《加勁力促澳門經

濟適度多元化》的評論。何厚鏵

隨後表示，特區政府已啓動對澳

門未來整體經濟結構，特別是適

度多元化方面的全面研究，希望

找到切實可行的方案。

澳門經濟需要適度多元發展

並非是新話題，早在上世紀就已

有過諸多的討論。主張澳門經濟

應“小而全＂，別人有的我都

有，才能不折不扣的成為國際化

都市，是一種意見；認爲澳門人

口不足50萬，地域小，資源少，

屬微型經濟，只要集中精力發展

好博彩旅遊業，就足以帶動經濟

的發展，也是一種意見。而引發

討論的背景，則是由於當時的澳

門，隨著周邊環境的變化，已出

現了支撐經濟發展的四大支柱

中，出口加工、建築地産、銀行

保險不振，博彩旅遊一業獨大的

趨勢。

平心而論，在過往的討論

中，主張澳門經濟應以博彩旅遊

業爲主，帶動其他行業多元發展

還是最主流的意見。2002年特區

政府在開放“賭權＂時，之所以

Journal of Macau Gaming Research Association

決定將“含金量＂極高的三塊

“賭牌＂中的其中兩塊批給包括

威尼斯人在內的銀河和永利，就

體現了這種思想。目的在於用批

給“賭牌＂換取威尼斯人前來發

展會展業務和永利前來發展旅遊

渡假村業務，以促進澳門經濟的

多元發展。但實踐的效果顯然不

如博彩業來得“立竿見影＂，可

見對澳門來說，多元化確有知易

行難之處。

中央政府爲何對澳門經濟需

要適度多元發展高度重視呢？最

主要的原因就在於，在持續多年

後，澳門博彩旅遊業一業獨大的

格局迄今並未根本改變，特別是

博彩業，還有比重越來越大之

勢。這從特區政府庫房每十元收

入中就有七元來自博彩業的稅收

可見一斑。

澳門開放“賭權＂，引入外

資後，適逢中國內地開放港澳個

人遊，對港澳經濟發展予以支援

的際遇，博彩旅遊業得到了高速

的發展，在推動澳門經濟的發展

上發揮了重要的“龍頭＂作用，

這是應該高度肯定的。澳門必須

以發展博彩旅遊業爲主業，乃是

澳門的歷史和現實條件決定的，

此一點毫無疑義。

但博彩業的開放和高速發展

同時也帶來了很多新的問題。

其一，在“賭牌＂由三個而

實質上分拆成多個後，美國公司

已佔有澳門“半壁江山＂，分別

爲威尼斯人、永利和美高梅。這

只是就經營者的家數而言。從實

力看，美資在澳門博彩業中佔據

主導地位則有越來越強之勢，左

右此行業只是時間問題，中資的

不能參與增加了這種可能性。而

博彩業被公認爲澳門經濟的命

脈，舉足輕重，牽一髪而動全

局，它的“控股權＂掌握在誰手

裏，事關澳門乃至國家的經濟安

全。在全球經濟日趨一體化的今

日，以經濟滲透進而影響政治已

是最常見的方式，“賭牌＂持有

者和經營者的國別過於集中並非

好事，尤其是過多地落在世界超

強的美國人手上。

其二，澳門博彩客源已由過

去的以香港、臺灣、日本、東南

亞客源爲主日益轉變爲以中國內

地爲主，這種結構不但過於單

一，而且意味著內地是要付出更

大的代價。代價主要來自兩個方

面，一是對於腐敗的助長；二是

資金的外流。博彩業畢竟是一個

有著負面作用的行業，與內地也

不存在産業上的互補互利性。

統計資料顯示，2002年，內

地旅客只佔到澳門旅客總數的

36.7%，2006年同比是54.4%。短

短四年間，內地客已奇蹟般地成

爲澳門的主要客源。因此，有理

由相信，澳門博彩旅遊收入的大

部分是來自內地旅客。此一仍在

持續中的趨勢，無疑與中央政府

的實行“港澳自由行＂政策密切

相關，也與“賭權＂的開放相得

益彰。可以說，沒有“港澳自由

行＂，就沒有今天高速發展的

澳門！

中央政府當然不是不知道這

樣做要付出代價，只不過出於支

援澳門發展的需要不得不付出罷

了。爲了澳門的繁榮、穩定，中

央政府可說是盡心竭力，付出的

代價不菲也在所不惜。

問題在於，是不是有了中國

內地看似源源不斷的客源，澳門

就只需坐享其成而沒必要再促進

客源多元化呢？答案當然不是。

當初澳門開放“賭權＂的目標，

除了引進外資，引入競爭機制，

還有一個就是希望外資公司在分

享內地客源市場的同時，能夠利

用自身的優勢促進澳門博彩旅遊

客源市場的多元化。此一方向，

當然是正確的。

就這方面的貢獻看，外資公

司能不能做到，我們暫時看不

到，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反而

是：他們有把澳門客源拉往本土

以避稅之虞。

雖然從經營者的角度看，在

商言商，只要存在著充足的低成

本客源和市場，是不會去拓展較

高成本的客源和市場的，這也說

明客源和市場的多元化做起來並

不易爲，但若與會展等業務結

合，是不是還有可爲的空間呢?

總而言之，過於單一的客源

結構再好也不如多元安全，萬一

那一天內地也付不起代價呢？如

何促進博彩旅遊客源多元化應是

日後澳門努力的方向。

其三，分享“賭權＂開放和

內地港澳個人遊成果的“賭牌＂

持牌公司或經營者，能否利用自

身優勢爲澳門産業多元化作出貢

獻尚有待觀察。從目前的進度

看，威尼斯人和永利能否如當初

競投“賭牌＂時承諾的那樣，利

用其在拉斯維加斯和世界其他地

方擁有的優勢，著力於在澳門發

展會展業務和旅遊渡假村業務不

無疑問，特區政府有責任督促其

履行承諾，這不只是一個産業多

元化的問題，而且是一個關乎誠

信和威信的問題。

其四，博彩旅遊業高速發展

之下，供需能否保持大致平衡而

不致嚴重失衡存有隱憂。

以旅遊業爲例，2005年到澳

門的旅客量雖較2004年上升了

12%，酒店客房也新增1600多間，

較2004年底上升了18%，但酒店

入住率卻反而倒退了4.62%，說

明入住酒店旅客量的升幅並未能

跟上客房供應的速度，此是一個

方面。

目前到澳門的遊客逗留時間

平均只有一點一天。平常入住率

爲七成左右，節假日高峰期個別

日子可達九成。但從發展的趨勢

看，未來二、三年酒店房間數量

將數倍增加。屆時酒店客房會不

會出現嚴重過剩實不無憂慮，此

是第二方面。

第三方面是，博彩旅遊業並

不能解決澳門所有的經濟問題，

發展過快對其他行業的資源還有

蠶食的副作用，衝擊中小企業人

力資源就是一例。

其實，即使從最基本的經濟

學原理看，“雞蛋也不應都放在

一個籃子裏＂。況且，博彩旅遊

業還存在著極易受周邊政治、經

濟、環境變化影響的風險。

以2003年上半年暴發的“非

典＂爲例，當時儘管澳門並非

“非典＂肆虐的重災區，但周邊

的影響仍“立竿見影＂。2005年

上半年，中央政府展開歷時數月

的“禁賭＂專項活動，雖然“投

鼠忌器＂，對澳門“網開一面＂，

但澳門仍不可避免或多或少受到

衝擊又是一個例子。　

從“禁賭＂專項活動期間，

內地周邊國家的賭場絕大部分隨

之“執笠＂看，也可證明，博彩

業確實是極爲脆弱的，很容易受

周邊因素的影響，儘管它並沒有

發生在澳門。

經由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中

央之所以反覆強調促進澳門經濟

適度多元發展是既具現實意義而

又深謀遠慮的。“適度多元＂是

一個不具量化指標且頗具彈性的

概念，既有凸顯博彩旅遊業作爲

澳門經濟“龍頭＂的意義，也有

抑制其一業獨大的意義，是一個

內涵非常豐富的表述。其內涵至

少應包括三個方面：第一，産業

結構的適度多元，如發展會展業

務；第二，博彩旅遊業本身的適

度多元，如力拓博彩客源結構的

多元化；第三，適度一元，也就

是適當調控博彩旅遊業發展的

速度。

從長遠看，如何“亡羊補

牢＂，使“賭牌＂持牌公司在國

別上不過於集中，如何有效促使

“賭牌＂持牌公司在賺取豐厚利

潤的同時爲澳門經濟多元化服

務，都應是適度多元的重要內

容。如何實現澳門經濟的適度多

元確實有難度。中央支援、區域

互補、加上澳門自身重視努力，

應是最可行之道，缺一不可。

誠如中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

心港澳研究所所長朱育誠新近指

出的，“十一•五＂規劃綱要已

對港澳地區與內地經濟一體化的

發展作出了清晰的戰略定位，關

鍵就看如何實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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