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CHONGQING DAILY...春天有多深,青草就有多长。几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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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有多深,青草就有多长。几天功 夫,山坡席卷了残冬的哀叹与衰败,换上 了崭新蓬勃的青绿。消融了冰雪的禁锢, 渴求了一冬的梦想,牛儿一路撒欢寻觅。 耕牛犁田打耙,无暇上坡游牧,只有 割草饲喂。打牛草,要割露水草,牛才肯 吃,没露珠的草,没奶腥味,也易缩水变 味,搁蔫卷叶。扛上长纤担,清早踏露而 去。山坡披着薄纱雾裙,树木还在睡眼惺 忪。最爱寻那芭茅草了,一蔸一垄,鲜嫩 得很,从枯败塌陷的残枝中冲天而立,显 出健旺与朝气。边沿带细齿的剑叶对生, 如双手抬平的体操少女,叶尖挑着一颗晶 莹剔透的露珠,在那里欲滴还生,闪闪发 亮。左手一把握着根部,不可松移,否则 会被叶丝拉伤手皮。右手腰间抽出镰刀, “唰”地一声,如割稻子一般,齐刷刷一片, 留下茎蔸,束紧叶片,似一把大蒜叶。 趁着春水普降,一丘又一丘的田块都 蓄满了水。看似随意垒砌的田埂,如破碎 玻璃的纹线,不规则地弯曲延伸,把一坝 的镜光套闪网亮。众蛙齐鸣,群鸭欢歌, 艳阳高照,耕牛奋蹄,农人催耕。“嗨哜,嗨 哜!”最洪亮,最激昂,成为满坝的主旋 律。田水哗哗凑乐,似划舟摇浆。铧田打 耙,整细泥块,赶平秧田,一环扣一环,环 环紧相连。赶在端阳前夕,趁着浑水田, 把一年的希望栽下。这时节如同攻坚战, 不能稍息延误,异常紧张繁忙,以前还会 放“农忙假”,行政单位,厂矿学校,抽人帮 忙,突击生产。 泥田糍糯,淘人累牛,消体耗力。一 犁一耙,三五百斤,再雄健的骚牯,也要累 疲,再强壮的男人,也要拖垮。清早忙起, 中午歇脚,返家费时。午餐草料,送去田 埂。人吃腊肉,牛啃青草。伙计同桌,人 畜共餐。人望牛一眼,脚都懒得抬;牛望 人一眼,尾都不爱甩。主人把碗里最大一 块肥腊肉拈近牛嘴。牛鼻嗅嗅,伸舌卷 入。抬眼望人,还盼佳肴。男人扭身掏出 肚下家伙,哗哗洒在青草堆上。牛儿昂头 迎接,咂嘴品尝美味。 栽秧时节的耕牛,是最辛苦劳累的, 历代不少诗人大加赞美:“夜归喘明月,朝 出穿深谷。力虽穷田畴,肠未饱刍菽。” (宋代梅尧臣)。鲁迅先生更是“俯首甘为 孺子牛”,欣赏牛吃苦耐劳的品性,勇于付 出的高尚情怀。 农民爱牛如子,情深似海。在山寨, 人过年,牛也要过年。三十初一,牛不放 牧,关着饲养,还要添加苞谷面等精料侍 候。过去,没有耕牛,几乎无从耕作,现在 山寨栽秧,“突突”一阵马达响,铧田打耙 不用愁。 耕牛已没有从前那般重要,但是每当 看见那些成片成块的青草,不禁想用这片 青草喂肥我心中的耕牛。 青青牛草,悠悠情思。 副刊 责编 吴秀萍 美编 周 2018 5 4 日 星期五 农村版 CHONGQING DAILY 08 08 五一节前,秦伟川提议平时要好的 几个家庭聚一聚,大家都积极响应。 双富大酒楼,秦伟川包下一个单 间,六个家庭的大小成员把一张20人 的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酒菜上齐后,男人端白酒,女人端 红酒,小孩端饮料,站起来共祝节日快 乐,然后坐下开怀大嚼。 男人们斯文地搛夹自己身前的菜 肴,女人们则充分显现出母性来,不停 给孩子搛他们爱吃的菜品,还一边解释: “孩子爱吃鸡腿,我一星期要给他做好几 顿。”第二个女人说:“我家宝宝爱吃大虾, 馋得连虾皮都不剥。”第三个女人说:“我 家小丫不爱那些,就爱吃鱼。”第四个女人 说:“咱家孩子怪,爱吃腌腊食品,你们瞧, 这么肥的腊肉他能吃下好几块。”第五个 女人说:“你们的孩子都是肉娃,我那丫头 打小就只认蔬菜。” 大家谈着,吃着,笑着,席间气氛非常 融洽。杯觥交错,筷子横飞,大家都把自 己填得酒足饭饱,酒席也就接近了尾声。 桌上剩下许多菜肴,女人们张罗叫服务员 拿袋打包。 秦伟川叫过一个服务员,说:“再加一 个酱猪蹄。” 大家劝阻: “别加了,这都已经吃不完了。” 秦伟川笑一下,继续对服务员说:“煮 烂一些,多放姜末和料酒,放凉后给我打 包。” “原来你要打包啊。”有个女人开秦伟 川的玩笑,“我们打包都是剩菜,你却要新 鲜的,不公平。” “知道我给谁打的包吗?”秦伟川问。 大家摇头。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自己 的母亲爱吃什么菜吗?”大家愣住了,寻思 一阵,都摇头。 “以前我也和你们一样,根本就不知 道母亲爱吃什么菜。”秦伟川语声平缓地 说,“我家在乡下,每顿吃饭就那几样菜, 可母亲却总能做出我们爱吃的口味。那 时生活贫乏,难得吃上一顿荤腥,每到这 时,母亲总是坐在我们身边,目不转睛地 看着我们吃,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就像是 她把猪肉吃进了自己嘴里。” 大家静静听,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秦伟川接着说:“后来我进了城,成 了家,把母亲接到了城里,每顿煮饭她不 用问我要吃啥,却总能做出我爱吃的各 种菜肴,见我吃得津津有味,母亲会露出 满足的微笑,那神态就像做了好事的孩 子受到表扬一样。有次我和妻子闲谈, 妻子问我母亲爱吃啥菜,我一下愣了,竟 不知道怎样回答,不禁责怪自己粗心,于 是去问母亲,母亲却说她啥都能吃,没有 最爱。真是这样吗?我决定暗中观察, 明白究竟。” 大家听入了神,连孩子们也停止了喧闹。 秦伟川停顿一下后继续说:“直到那 一年,乡下外婆过生日,我们都去了,外婆 做好丰盛的饭菜等着我们,可在吃饭时, 外婆又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卤猪蹄放在 母亲面前。我儿子伸筷子要搛,外婆拦住 他说:莫忙,让你婆婆先吃。又对我说:你 妈最爱吃卤猪蹄,以前在娘家时我常给她 做,她吃起来狼吞虎咽,有次还被一块骨 头卡住了,我给她捶了好久的背。外婆边 说边给母亲搛猪蹄,催促道:吃吧,多吃 点,我有好多年没给你做卤猪蹄了。” 大家的眼睛都湿润了,几个女人找纸 巾在眼上来回擦拭。 秦伟川吐一口长气,动情地说: “在爱的 天平上,父母的砝码可不比儿女的轻啊!” 妈妈爱吃啥 文/唐家玲 我能够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是与火热的农村改革分不开的。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改革大幕拉开,火热的改革浪 潮,让人热血沸腾,对于喜欢写作的人来说,是很能激发出创作热 情来的。我从小就喜欢写作,因而也萌发了要搞文学创作的念头。 在改革开放初期,由于长期被压抑的激情一下子被释放出来, 人都是“疯狂”的,干啥事都有激情,我也一样,一旦确定了要搞文 学创作,也变得“疯狂”起来。 我的文化水平不高,只读过两年初中,就回乡当农民了。我在 读书时写作文还算过得去,所写的每篇作文,老师给的分都在90 分以上。记得读初中时,有一次学校组织徒步来回200余里到红 岩村参观的活动,回校后要求写一篇作文。我当时感受很深,写了 一篇充满激情的作文,没想到语文老师竟不相信这是我自己写的, 给我的下的评语是:文章要自己写,抄袭别人的不好。 说实话,那篇作文里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的切身感受,但老师的 这段评语也让我一辈子都受益:不管写啥文章,都得是自己的真情流 露。 由于文化水平不高,要搞创作,就得努力学习,因此我就拼命 读报,省下每一分钱购买文学创作方面的书来读。记得有一次,我 在书店里翻看到一本书,爱不释手,就把包里的钱拿出来买了。回 到家,老婆问我买的米在哪里,这时我才想起,原来这钱是用来买 米的,害得家里人吃了好多天的稀饭和缺油水的青菜萝卜。老婆 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对我的这一“爱好”却非常支持,只简单责备 了几句,就没说啥了。 对只读过两年初中的我来说,搞文学创作是一件高不可攀的 事。我一边读书学习,一边进行创作实践,把周末和晚上的时间都 用在了这上面,在两年左右的时间里,先后创作出 40 多篇小说、散 文等,投给重庆日报的副刊以及全国各地的文学刊物,可换来的都 是退稿,一个字也没变成铅字。 当时,区公所内有一位干部,见我投出去的这些稿件都被退了 回来,便在背后说: “他罗成友都把文章发表出来了,我手板心煎个 鱼给他吃!” 本来我都认为自己不是搞创作的料,想收手不写了,但当有人 把这句话传给我时,反而坚定了我的信心:必须坚持下去,一定要 把文章发表出来给他看。 于是,我又坚持了一年多,终于在当时沙坪坝电影公司办的《电 影园地》上,发表了有生以来的第一篇作品。当这家报纸给我寄来 一张样报和一块钱稿费时,我拿着报纸和汇款单,沉思了很久。 从发第一篇文章起,我对农村改革中发生的事更关注了,在创 作上也更专心。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到了采访和写作上,没 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写作,成了我最大的爱好。几十年来,这已 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青青牛草 文/姚明祥 火热的改革 激发文学创作梦 文/罗成友 我与农村改革 我与农村改革 40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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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有多深,青草就有多长。几天功夫,山坡席卷了残冬的哀叹与衰败,换上了崭新蓬勃的青绿。消融了冰雪的禁锢,渴求了一冬的梦想,牛儿一路撒欢寻觅。

耕牛犁田打耙,无暇上坡游牧,只有割草饲喂。打牛草,要割露水草,牛才肯吃,没露珠的草,没奶腥味,也易缩水变味,搁蔫卷叶。扛上长纤担,清早踏露而去。山坡披着薄纱雾裙,树木还在睡眼惺忪。最爱寻那芭茅草了,一蔸一垄,鲜嫩得很,从枯败塌陷的残枝中冲天而立,显出健旺与朝气。边沿带细齿的剑叶对生,如双手抬平的体操少女,叶尖挑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那里欲滴还生,闪闪发亮。左手一把握着根部,不可松移,否则会被叶丝拉伤手皮。右手腰间抽出镰刀,

“唰”地一声,如割稻子一般,齐刷刷一片,留下茎蔸,束紧叶片,似一把大蒜叶。

趁着春水普降,一丘又一丘的田块都蓄满了水。看似随意垒砌的田埂,如破碎玻璃的纹线,不规则地弯曲延伸,把一坝的镜光套闪网亮。众蛙齐鸣,群鸭欢歌,艳阳高照,耕牛奋蹄,农人催耕。“嗨哜,嗨哜!”最洪亮,最激昂,成为满坝的主旋律。田水哗哗凑乐,似划舟摇浆。铧田打耙,整细泥块,赶平秧田,一环扣一环,环环紧相连。赶在端阳前夕,趁着浑水田,把一年的希望栽下。这时节如同攻坚战,不能稍息延误,异常紧张繁忙,以前还会

放“农忙假”,行政单位,厂矿学校,抽人帮忙,突击生产。

泥田糍糯,淘人累牛,消体耗力。一犁一耙,三五百斤,再雄健的骚牯,也要累疲,再强壮的男人,也要拖垮。清早忙起,中午歇脚,返家费时。午餐草料,送去田埂。人吃腊肉,牛啃青草。伙计同桌,人畜共餐。人望牛一眼,脚都懒得抬;牛望人一眼,尾都不爱甩。主人把碗里最大一块肥腊肉拈近牛嘴。牛鼻嗅嗅,伸舌卷入。抬眼望人,还盼佳肴。男人扭身掏出肚下家伙,哗哗洒在青草堆上。牛儿昂头迎接,咂嘴品尝美味。

栽秧时节的耕牛,是最辛苦劳累的,历代不少诗人大加赞美:“夜归喘明月,朝出穿深谷。力虽穷田畴,肠未饱刍菽。”(宋代梅尧臣)。鲁迅先生更是“俯首甘为孺子牛”,欣赏牛吃苦耐劳的品性,勇于付出的高尚情怀。

农民爱牛如子,情深似海。在山寨,人过年,牛也要过年。三十初一,牛不放牧,关着饲养,还要添加苞谷面等精料侍候。过去,没有耕牛,几乎无从耕作,现在山寨栽秧,“突突”一阵马达响,铧田打耙不用愁。

耕牛已没有从前那般重要,但是每当看见那些成片成块的青草,不禁想用这片青草喂肥我心中的耕牛。

青青牛草,悠悠情思。

副刊责编 吴秀萍美编 周 宇2018年 5月 4日 星期五 农村版CHONGQING DAILY0808

地芳草

五一节前,秦伟川提议平时要好的几个家庭聚一聚,大家都积极响应。

双富大酒楼,秦伟川包下一个单间,六个家庭的大小成员把一张20人的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酒菜上齐后,男人端白酒,女人端红酒,小孩端饮料,站起来共祝节日快乐,然后坐下开怀大嚼。

男人们斯文地搛夹自己身前的菜肴,女人们则充分显现出母性来,不停

给孩子搛他们爱吃的菜品,还一边解释:“孩子爱吃鸡腿,我一星期要给他做好几顿。”第二个女人说:“我家宝宝爱吃大虾,馋得连虾皮都不剥。”第三个女人说:“我家小丫不爱那些,就爱吃鱼。”第四个女人说:“咱家孩子怪,爱吃腌腊食品,你们瞧,这么肥的腊肉他能吃下好几块。”第五个女人说:“你们的孩子都是肉娃,我那丫头打小就只认蔬菜。”

大家谈着,吃着,笑着,席间气氛非常融洽。杯觥交错,筷子横飞,大家都把自己填得酒足饭饱,酒席也就接近了尾声。桌上剩下许多菜肴,女人们张罗叫服务员拿袋打包。

秦伟川叫过一个服务员,说:“再加一个酱猪蹄。”

大家劝阻:“别加了,这都已经吃不完了。”秦伟川笑一下,继续对服务员说:“煮

烂一些,多放姜末和料酒,放凉后给我打包。”

“原来你要打包啊。”有个女人开秦伟川的玩笑,“我们打包都是剩菜,你却要新鲜的,不公平。”

“知道我给谁打的包吗?”秦伟川问。大家摇头。“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自己

的母亲爱吃什么菜吗?”大家愣住了,寻思

一阵,都摇头。“以前我也和你们一样,根本就不知

道母亲爱吃什么菜。”秦伟川语声平缓地说,“我家在乡下,每顿吃饭就那几样菜,可母亲却总能做出我们爱吃的口味。那时生活贫乏,难得吃上一顿荤腥,每到这时,母亲总是坐在我们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吃,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就像是她把猪肉吃进了自己嘴里。”

大家静静听,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秦伟川接着说:“后来我进了城,成

了家,把母亲接到了城里,每顿煮饭她不用问我要吃啥,却总能做出我爱吃的各种菜肴,见我吃得津津有味,母亲会露出满足的微笑,那神态就像做了好事的孩子受到表扬一样。有次我和妻子闲谈,妻子问我母亲爱吃啥菜,我一下愣了,竟不知道怎样回答,不禁责怪自己粗心,于是去问母亲,母亲却说她啥都能吃,没有最爱。真是这样吗?我决定暗中观察,明白究竟。”

大家听入了神,连孩子们也停止了喧闹。秦伟川停顿一下后继续说:“直到那

一年,乡下外婆过生日,我们都去了,外婆做好丰盛的饭菜等着我们,可在吃饭时,外婆又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卤猪蹄放在母亲面前。我儿子伸筷子要搛,外婆拦住他说:莫忙,让你婆婆先吃。又对我说:你妈最爱吃卤猪蹄,以前在娘家时我常给她做,她吃起来狼吞虎咽,有次还被一块骨头卡住了,我给她捶了好久的背。外婆边说边给母亲搛猪蹄,催促道:吃吧,多吃点,我有好多年没给你做卤猪蹄了。”

大家的眼睛都湿润了,几个女人找纸巾在眼上来回擦拭。

秦伟川吐一口长气,动情地说:“在爱的天平上,父母的砝码可不比儿女的轻啊!”

妈妈爱吃啥文/唐家玲

说小小

我能够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是与火热的农村改革分不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改革大幕拉开,火热的改革浪

潮,让人热血沸腾,对于喜欢写作的人来说,是很能激发出创作热情来的。我从小就喜欢写作,因而也萌发了要搞文学创作的念头。

在改革开放初期,由于长期被压抑的激情一下子被释放出来,人都是“疯狂”的,干啥事都有激情,我也一样,一旦确定了要搞文学创作,也变得“疯狂”起来。

我的文化水平不高,只读过两年初中,就回乡当农民了。我在读书时写作文还算过得去,所写的每篇作文,老师给的分都在90分以上。记得读初中时,有一次学校组织徒步来回200余里到红岩村参观的活动,回校后要求写一篇作文。我当时感受很深,写了一篇充满激情的作文,没想到语文老师竟不相信这是我自己写的,给我的下的评语是:文章要自己写,抄袭别人的不好。

说实话,那篇作文里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的切身感受,但老师的这段评语也让我一辈子都受益:不管写啥文章,都得是自己的真情流露。

由于文化水平不高,要搞创作,就得努力学习,因此我就拼命读报,省下每一分钱购买文学创作方面的书来读。记得有一次,我在书店里翻看到一本书,爱不释手,就把包里的钱拿出来买了。回到家,老婆问我买的米在哪里,这时我才想起,原来这钱是用来买米的,害得家里人吃了好多天的稀饭和缺油水的青菜萝卜。老婆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对我的这一“爱好”却非常支持,只简单责备了几句,就没说啥了。

对只读过两年初中的我来说,搞文学创作是一件高不可攀的事。我一边读书学习,一边进行创作实践,把周末和晚上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上面,在两年左右的时间里,先后创作出40多篇小说、散文等,投给重庆日报的副刊以及全国各地的文学刊物,可换来的都是退稿,一个字也没变成铅字。

当时,区公所内有一位干部,见我投出去的这些稿件都被退了回来,便在背后说:“他罗成友都把文章发表出来了,我手板心煎个鱼给他吃!”

本来我都认为自己不是搞创作的料,想收手不写了,但当有人把这句话传给我时,反而坚定了我的信心:必须坚持下去,一定要把文章发表出来给他看。

于是,我又坚持了一年多,终于在当时沙坪坝电影公司办的《电影园地》上,发表了有生以来的第一篇作品。当这家报纸给我寄来一张样报和一块钱稿费时,我拿着报纸和汇款单,沉思了很久。

从发第一篇文章起,我对农村改革中发生的事更关注了,在创作上也更专心。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到了采访和写作上,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写作,成了我最大的爱好。几十年来,这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青青牛草文/姚明祥

火热的改革激发文学创作梦

文/罗成友

我与农村改革我与农村改革4040年年

崔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