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我梳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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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地址:平顶山市建设路西段268号 印刷:平顶山日报社印刷厂(建设路东段平顶山日报社新址院内) 广告许可证:002 邮编:467002 零售价:每份1元 电话:编采中心 4973527 新闻中心 4973515 4973509 4973507 传真 4973573 摄影部4935472 广告部 4963338 房地产工作室4973518 发行部4965269 上期开印:1:50 印完:4:20 16 天天副刊 2019.7.19 星期五 编辑 刘稳 校对 侯培华 E-mail:[email protected] 765.推荐干部 唐德宗贞元八年(公元 792 年)四月,皇上任命兵部 侍郎陆贽同平章事兼中书侍 郎,“同平章事”即行使宰相 职权。一朝之中,可以有好 几位“同平章事”(近似国务 院副总理 )。陆贽上任之初, 请中央各部委领导推荐人 才。马上有人向唐德宗举报 说:“各部委领导推荐的大都 是自己的亲信。”皇上下诏给 陆贽:“自今除改,卿宜自择, 勿任诸司(以后任免干部你 自己决定,不要让部委推 荐) 。”陆贽回复说:“宰相都 是由部长、省长提拔起来的, 今天的部长就是明天的宰 相。各部委领导推荐几个自 己信任的人很正常。干部都 让宰相自己选拔,这影响不 好。” 766.皇家金库 唐德宗是个败家皇帝, 国库之外,竟私设了皇家小 金库。贞元八年 (公 元 792 年) 九月,皇上宠信的户部 尚书裴延龄投皇上所好,上 疏皇帝说:“最近清查国库, 在粪土中找到白银十三万 两,另有绸缎杂物价值百 万。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在 国库账上,建议收归皇家所 有。”当时兵荒马乱,朝廷军 费极度不足,有关部门竟然 能在“粪土”中收罗价值逾 百万的钱物打入皇帝先生 的小金库,皇上竟然美滋滋 地照收不误。这还是大唐 王朝吗! 767.重树权威 唐宪宗李纯登基,唐王 朝出现中兴气象。新任皇 上大力打击藩镇势力,重树 中央权威。心怀反意的镇 海节度使 (驻 军 江 苏 镇 江) 李锜一看势头不对,假惺惺 上疏请求进京拜见皇上。 皇上批准其进京, 李锜却以 病为由婉拒。唐宪宗咨询 宰相武元衡如何处置,宰相 底气十足说:“一个地方官 员,他说进京就进京,他说 不来就不来,陛下将何以令 四海?”元和二年( 公 元 807 年) 十月,李 杀掉朝廷特 使,起兵反唐,一个月后兵 败被捉。有关部门将李家 查抄,准备将大批金银财宝 运往京城。翰林学士李绛 上疏皇帝说:“您把财物运 回京城,好像这就是讨伐李 的目的。建议将这笔钱 财分给当地百姓作为今年 的税赋。”皇上批准。 老白) 从晚报上看到一则消息,“市动 物园一只母狮于近日顺利产下三胞 胎,在饲养员的精心照顾下,三只狮 宝宝健康状况良好,萌态十足,计划 于 7 月 11 日正式和游客见面……”, 中午时分,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我 和几位友人顶着酷暑兴冲冲地走进 了平顶山市动物园。记不清多少年 没有来过这里,走在张灯结彩、七色 风车环绕的塑胶长廊上,迎面是喷泉 下展翅的黑天鹅、画舫造型房间里开 屏的孔雀,动物园焕然一新的面貌 可谓今非昔比。 我们到达时,几名饲养员正在 把三只狮宝宝从单间里抱到园内草 坪上放风。小狮子对周边环境充满 好奇,它们形影不离地在草丛中蹿 来蹿去、玩耍嬉闹,一刻都闲不住, 惹得闻讯赶来的游客争先恐后地与 它们亲密接触、拍照合影。据介绍, 这三只小狮是市动物园首次繁育成 功的三胞胎狮子。今年开春,正值 壮年的母狮怀孕后受到了特殊照 顾,工作人员对产房进行彻底消毒, 铺上垫草,每天为她精心挑选牛肉、 白条鸡、羊排等肉类。产前一个月, 饲养员还将钙片等混入食物中,增 强母狮的抵抗力。 5月9日清晨,第一只幼崽诞 生,两小时后,第二只和第三只幼崽 相继落地。其中老大和老二均为母 狮,老三为公狮。刚生出来的狮崽 体长只有20厘米左右,体重不到1.5 公斤,身体十分虚弱。由于狮妈妈 母性不强,三只狮宝宝一出生就开 始人工喂养,动物园特别派出六名 经验丰富的饲养员对狮宝宝进行全 天候照顾,狮宝宝们住的是育婴箱, 吃的是德国进口奶粉。满月后的三 只狮宝宝处于人工喂养的关键时 期,由于牙齿还未发育齐全,每餐都 需要饲养员将准备好的牛肉磨碎, 再搭配一些乳制品和营养液,才能 保证食物得到充分地消化……在饲 养员们的悉心照料下,如今已满两 个月的三只狮宝宝健康状况良好, 活泼可爱。 此刻,有幸与三只小狮近距离 接触,抚摸着它们柔软又黄绒绒的 毛发,追随着它们相依相偎撒欢的 模样,再听动物园负责人娓娓道来 他们如何科学护理幼狮茁壮成长的 一桩桩小事,不由为动物园饲养员 的辛苦付出频频点赞……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生态环 境的改善,人类受益,动物更受益, 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景观不仅是自 然之道,更催生出一种温暖、一种美 好,让人心生感动,让人变得温柔善 良。 前些日子去老家乡下钓 鱼,走在一处被水淹过的田 埂上,忽见一蛇状物伏在不 远处,心里一惊。再细细一 看,原是一条死去的黄鳝,不 禁长吁一口气。 黄鳝与蛇长相太似,难 怪很多人对它敬而远之。我 也怕蛇,却丝毫不怕黄鳝。 不仅不怕,我还钓过黄鳝。 1998 年长江暴洪,把我们整 个村子都给淹了。洪水刚 退,“钓鳝”之风竟盛行起 来。原来,洪水来时,大量黄 鳝住进了房舍墙角边的洞 穴,洪水退后,它们没有及时 撤离,这样,吃货们便有了表 现的机会。 我们那儿黄鳝的钓法比 较奇怪:将长铁丝一端磨尖 并折成钩状,以大蚯蚓穿之, 作饵,再将饵伸入洞中。若 有黄鳝上钩,铁丝必有震动, 将铁丝拖拽出来,黄鳝便成 了囊中之物。 那些黄鳝真真切切是野 生的,且那时刚好是黄鳝最 肥美的时候,虽然家园被淹, 乡亲们竟也苦中作乐,享了 不少口福。 黄鳝的做法,我所知的, 大概也就只有爆炒了。别看 黄鳝滑溜溜的,它的肉却是 非常紧实。只有以辣椒爆炒 之,以烈制烈,才能彻底地驯 服它。鳝肉与辣椒是天作之 合,吃过这道菜的人估计都 会这么想。 前天岳父过来,嚷着要 吃黄鳝,我觉得有些奇怪,一 翻日历,才知眼下正值小暑 时节。民间有云“小暑黄鳝 赛人参”,意思是小暑前后的 黄鳝最为滋补。对于食物, 我向来是在乎它的味道多于 它的效用的,因此,在岳母端 上爆炒黄鳝的那一刻,我没 有考虑太多的药理问题,而 是率先举起了筷子。 岳母的爆炒黄鳝可谓 一绝,但在我心里,觉得最 好吃的炒黄鳝,还要属十来 岁时随父亲吃的那次。那 是个中午,父亲带着我去参 加一个饭局。一家名不见 经传的小饭馆包厢内,灯光 昏暗。一盘爆炒黄鳝被端 上了桌面,映入眼帘的是青 椒片和红椒片,褐色的鳝段 杂在其中,香气扑鼻而来。 咬上一口,偏辣,我喜欢,肉 质不老不嫩、不紧不松,恰 到好处,多种配料暗藏其 中,口腔中鳝肉味、配料味 相互影响,层次感太过明 显,舌尖上像是有人在弹钢 琴。这是高人的作品,时隔 多年,那家小饭馆早已不 在,但因为一盘爆炒黄鳝, 我还记得当时很多相关的场 景,不易。 黄鳝像蛇,实为鱼,所谓 鳝鱼,但很多人却不将它当 作鱼看,有的甚至还因它的 长相而厌恶它。但说实话, 我觉得没有什么鱼与辣椒的 搭配,能像黄鳝这样让人记 忆深刻、难以忘怀的了。 貌丑而味美的黄鳝,和 世间诸多类似的事物一起, 默默地讽刺着人类看重外表 的天性。 每次看见扎辫子的小姑娘,就会 想起童年时粗线条的父亲给我梳辫 子的情景,感觉父亲那种难得的温柔 胜过世上一切的美好。 我小的时候,父亲在三里之外的 村庄教书,不管刮风下雨,一年四季 总是骑着一辆哐当哐当响的破自行 车,一天三顿地回家吃饭。那时的乡 村学校有上早晚自习的传统,父亲 每天晚上在学校上过晚自习后,住 在学校,第二天早上再上早自习,上 完早自习后回家吃早饭。早上是母 亲最忙的时刻,既要给一家人做饭, 又要喂鸡喂鸭喂猪,用母亲的话说, 都是些张嘴的东西,不让谁吃饱谁 都会闹。三个哥哥等着吃饭上学, 弟弟等着母亲给他穿衣服起床,每 天早上母亲忙得像打仗。我五岁以 前,从没有留过辫子,常年都是齐耳 的剪发头,因为母亲没有时间给我 梳辫子。 五岁那年的春天,我的小脑瓜 里朦胧地升起了对美的追求,执意 要留辫子。扎起辫子多神气呀,前 院的二丫和我同岁,两年前就梳起 了辫子,演出时老师选中了二丫,没 有选我,更坚定了我要留辫子的决 心。我的头发已经长得盖住了衣 领,母亲拿着剪刀追着我要给我剪 头发,我哭着喊着在院子里绕着圈 不让剪。为了预防母亲趁我睡熟, 偷偷把我的头发剪了去,晚上睡觉 时我要了奶奶的老婆帽扣在了头 上。父亲见此情景,就对母亲说,让 妞儿把头发养起来吧,大不了早上 我在路上快些蹬自行车回家。 受经济条件的限制,小时候洗 头发没有洗发水和护发素,洗头发 不是用胰子就是用洗衣膏,洗出来 的头发涩涩的,摸起来似秋天里干 枯的野草;再加上小孩子晚上睡觉 爱乱拱,早晨起来时头发总是乱蓬 蓬的,要想把头发梳理通顺,是一件 不太容易的事。 在给我梳头发的事情上,母亲 是个遥控指挥者,她边忙着手中的 活计,边指挥父亲:先往头发上抹些 水,父亲就把我拽到脸盆边,用手沾 些水洒在我的头发上。母亲扭头瞥 见了,说,洒不行,把水抹开。这时, 父亲的大手会在我的头发上从前到 后地摩挲。往头发上抹过水后,父 亲开始给我梳头发,父亲一手拿着 梳子,一手轻轻地拽住头发,只听见 梳子砰砰地响,那是头发混合了灰 尘汗水,像用胶粘住了一般难以梳 理的声音,每梳一下,父亲总是问 我,疼不疼?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 后,再梳第二下。有时候我心情不 好,不愿意回答,父亲就不厌其烦地 问。一向急躁的父亲,在给我梳头 发上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 那时候流行扎两根辫子,头发 短时简单地用皮筋一绑,还省事,随 着头发越来越长,需要把头发编成辫 子,这时候就有些困难了。父亲把我 的头发从额头一直到后脑勺一分为 二,把其中的一部分先松松地用一根 橡皮筋绑住,再把另外一部分分成三 股,每编一下,父亲还要问我疼不疼。 一根辫子编好了,再编另外一根。 父亲编出来的辫子总是松松垮 垮的,这时候母亲会埋怨父亲,你就 不会用些力气编紧一些?父亲总是 回答,紧些头皮会疼的。父亲给我 编了一年辫子后,被抽调到了乡里 工作,离家远了,一星期回一次家, 我小时候留辫子的历史也就结束了, 后来一直是剪发头。 父亲自从 2016 年得了一场大病 后,就无法自己去镇上的理发店理发 了。父亲出院后的前两个月,我曾带 着父亲去镇上的理发店理过两次发, 后来,父亲嫌麻烦,就让在省城开理 发店的侄子买了一套理发工具,我每 次回家,看见父亲的头发长了,总要 给父亲理一理头发。不知为什么,望 着父亲满头的白发,心里总是酸酸 的,我多么希望能回到父亲为我梳辫 子的时光呀。 父亲为我梳辫子 魏霞(河南鹤壁) 黄鳝 吴辰(安徽铜陵) 三只小狮 冯惠珍(河南平顶山) “碧海仙山”南麂岛 徐昱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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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天天副刊2019.7.19 星期五 编辑 刘稳 校对 侯培华 E-mail:[email protected]

765.推荐干部

唐德宗贞元八年(公元792 年)四月,皇上任命兵部侍郎陆贽同平章事兼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即行使宰相职权。一朝之中,可以有好几位“同平章事”(近似国务院副总理)。陆贽上任之初,请中央各部委领导推荐人才。马上有人向唐德宗举报说:“各部委领导推荐的大都是自己的亲信。”皇上下诏给陆贽:“自今除改,卿宜自择,勿任诸司(以后任免干部你自己决定,不要让部委推荐)。”陆贽回复说:“宰相都是由部长、省长提拔起来的,今天的部长就是明天的宰相。各部委领导推荐几个自己信任的人很正常。干部都让宰相自己选拔,这影响不好。”

766.皇家金库

唐德宗是个败家皇帝,国库之外,竟私设了皇家小金库。贞元八年(公元 792年)九月,皇上宠信的户部尚书裴延龄投皇上所好,上疏皇帝说:“最近清查国库,在粪土中找到白银十三万

两,另有绸缎杂物价值百万。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在国库账上,建议收归皇家所有。”当时兵荒马乱,朝廷军费极度不足,有关部门竟然能在“粪土”中收罗价值逾百万的钱物打入皇帝先生的小金库,皇上竟然美滋滋地照收不误。这还是大唐王朝吗!

767.重树权威

唐宪宗李纯登基,唐王朝出现中兴气象。新任皇上大力打击藩镇势力,重树中央权威。心怀反意的镇海节度使(驻军江苏镇江)李锜一看势头不对,假惺惺上疏请求进京拜见皇上。皇上批准其进京,李锜却以病为由婉拒。唐宪宗咨询宰相武元衡如何处置,宰相底气十足说:“一个地方官员,他说进京就进京,他说不来就不来,陛下将何以令四海?”元和二年 (公元 807年)十月,李锜杀掉朝廷特使,起兵反唐,一个月后兵败被捉。有关部门将李家查抄,准备将大批金银财宝运往京城。翰林学士李绛上疏皇帝说:“您把财物运回京城,好像这就是讨伐李锜的目的。建议将这笔钱财分给当地百姓作为今年的税赋。”皇上批准。

(老白)

从晚报上看到一则消息,“市动物园一只母狮于近日顺利产下三胞胎,在饲养员的精心照顾下,三只狮宝宝健康状况良好,萌态十足,计划于7月 11日正式和游客见面……”,中午时分,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我和几位友人顶着酷暑兴冲冲地走进了平顶山市动物园。记不清多少年没有来过这里,走在张灯结彩、七色风车环绕的塑胶长廊上,迎面是喷泉下展翅的黑天鹅、画舫造型房间里开屏的孔雀,动物园焕然一新的面貌可谓今非昔比。

我们到达时,几名饲养员正在把三只狮宝宝从单间里抱到园内草坪上放风。小狮子对周边环境充满好奇,它们形影不离地在草丛中蹿来蹿去、玩耍嬉闹,一刻都闲不住,惹得闻讯赶来的游客争先恐后地与它们亲密接触、拍照合影。据介绍,

这三只小狮是市动物园首次繁育成功的三胞胎狮子。今年开春,正值壮年的母狮怀孕后受到了特殊照顾,工作人员对产房进行彻底消毒,铺上垫草,每天为她精心挑选牛肉、白条鸡、羊排等肉类。产前一个月,饲养员还将钙片等混入食物中,增强母狮的抵抗力。

5 月 9 日清晨,第一只幼崽诞生,两小时后,第二只和第三只幼崽相继落地。其中老大和老二均为母狮,老三为公狮。刚生出来的狮崽体长只有20厘米左右,体重不到1.5公斤,身体十分虚弱。由于狮妈妈母性不强,三只狮宝宝一出生就开始人工喂养,动物园特别派出六名经验丰富的饲养员对狮宝宝进行全天候照顾,狮宝宝们住的是育婴箱,吃的是德国进口奶粉。满月后的三只狮宝宝处于人工喂养的关键时

期,由于牙齿还未发育齐全,每餐都需要饲养员将准备好的牛肉磨碎,再搭配一些乳制品和营养液,才能保证食物得到充分地消化……在饲养员们的悉心照料下,如今已满两个月的三只狮宝宝健康状况良好,活泼可爱。

此刻,有幸与三只小狮近距离接触,抚摸着它们柔软又黄绒绒的毛发,追随着它们相依相偎撒欢的模样,再听动物园负责人娓娓道来他们如何科学护理幼狮茁壮成长的一桩桩小事,不由为动物园饲养员的辛苦付出频频点赞……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生态环境的改善,人类受益,动物更受益,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景观不仅是自然之道,更催生出一种温暖、一种美好,让人心生感动,让人变得温柔善良。

前些日子去老家乡下钓鱼,走在一处被水淹过的田埂上,忽见一蛇状物伏在不远处,心里一惊。再细细一看,原是一条死去的黄鳝,不禁长吁一口气。

黄鳝与蛇长相太似,难怪很多人对它敬而远之。我也怕蛇,却丝毫不怕黄鳝。不仅不怕,我还钓过黄鳝。1998年长江暴洪,把我们整个村子都给淹了。洪水刚退,“钓鳝”之风竟盛行起来。原来,洪水来时,大量黄鳝住进了房舍墙角边的洞穴,洪水退后,它们没有及时撤离,这样,吃货们便有了表现的机会。

我们那儿黄鳝的钓法比较奇怪:将长铁丝一端磨尖并折成钩状,以大蚯蚓穿之,作饵,再将饵伸入洞中。若有黄鳝上钩,铁丝必有震动,将铁丝拖拽出来,黄鳝便成了囊中之物。

那些黄鳝真真切切是野生的,且那时刚好是黄鳝最肥美的时候,虽然家园被淹,乡亲们竟也苦中作乐,享了不少口福。

黄鳝的做法,我所知的,大概也就只有爆炒了。别看黄鳝滑溜溜的,它的肉却是非常紧实。只有以辣椒爆炒之,以烈制烈,才能彻底地驯服它。鳝肉与辣椒是天作之合,吃过这道菜的人估计都会这么想。

前天岳父过来,嚷着要吃黄鳝,我觉得有些奇怪,一翻日历,才知眼下正值小暑

时节。民间有云“小暑黄鳝赛人参”,意思是小暑前后的黄鳝最为滋补。对于食物,我向来是在乎它的味道多于它的效用的,因此,在岳母端上爆炒黄鳝的那一刻,我没有考虑太多的药理问题,而是率先举起了筷子。

岳母的爆炒黄鳝可谓一绝,但在我心里,觉得最好吃的炒黄鳝,还要属十来岁时随父亲吃的那次。那是个中午,父亲带着我去参加一个饭局。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饭馆包厢内,灯光昏暗。一盘爆炒黄鳝被端上了桌面,映入眼帘的是青椒片和红椒片,褐色的鳝段杂在其中,香气扑鼻而来。咬上一口,偏辣,我喜欢,肉质不老不嫩、不紧不松,恰到好处,多种配料暗藏其中,口腔中鳝肉味、配料味相互影响,层次感太过明显,舌尖上像是有人在弹钢琴。这是高人的作品,时隔多年,那家小饭馆早已不在,但因为一盘爆炒黄鳝,我还记得当时很多相关的场景,不易。

黄鳝像蛇,实为鱼,所谓鳝鱼,但很多人却不将它当作鱼看,有的甚至还因它的长相而厌恶它。但说实话,我觉得没有什么鱼与辣椒的搭配,能像黄鳝这样让人记忆深刻、难以忘怀的了。

貌丑而味美的黄鳝,和世间诸多类似的事物一起,默默地讽刺着人类看重外表的天性。

每次看见扎辫子的小姑娘,就会想起童年时粗线条的父亲给我梳辫子的情景,感觉父亲那种难得的温柔胜过世上一切的美好。

我小的时候,父亲在三里之外的村庄教书,不管刮风下雨,一年四季总是骑着一辆哐当哐当响的破自行车,一天三顿地回家吃饭。那时的乡村学校有上早晚自习的传统,父亲每天晚上在学校上过晚自习后,住在学校,第二天早上再上早自习,上完早自习后回家吃早饭。早上是母亲最忙的时刻,既要给一家人做饭,又要喂鸡喂鸭喂猪,用母亲的话说,都是些张嘴的东西,不让谁吃饱谁都会闹。三个哥哥等着吃饭上学,弟弟等着母亲给他穿衣服起床,每天早上母亲忙得像打仗。我五岁以前,从没有留过辫子,常年都是齐耳的剪发头,因为母亲没有时间给我梳辫子。

五岁那年的春天,我的小脑瓜里朦胧地升起了对美的追求,执意要留辫子。扎起辫子多神气呀,前院的二丫和我同岁,两年前就梳起了辫子,演出时老师选中了二丫,没有选我,更坚定了我要留辫子的决心。我的头发已经长得盖住了衣领,母亲拿着剪刀追着我要给我剪头发,我哭着喊着在院子里绕着圈

不让剪。为了预防母亲趁我睡熟,偷偷把我的头发剪了去,晚上睡觉时我要了奶奶的老婆帽扣在了头上。父亲见此情景,就对母亲说,让妞儿把头发养起来吧,大不了早上我在路上快些蹬自行车回家。

受经济条件的限制,小时候洗头发没有洗发水和护发素,洗头发不是用胰子就是用洗衣膏,洗出来的头发涩涩的,摸起来似秋天里干枯的野草;再加上小孩子晚上睡觉爱乱拱,早晨起来时头发总是乱蓬蓬的,要想把头发梳理通顺,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在给我梳头发的事情上,母亲是个遥控指挥者,她边忙着手中的活计,边指挥父亲:先往头发上抹些水,父亲就把我拽到脸盆边,用手沾些水洒在我的头发上。母亲扭头瞥见了,说,洒不行,把水抹开。这时,父亲的大手会在我的头发上从前到后地摩挲。往头发上抹过水后,父亲开始给我梳头发,父亲一手拿着梳子,一手轻轻地拽住头发,只听见梳子砰砰地响,那是头发混合了灰尘汗水,像用胶粘住了一般难以梳理的声音,每梳一下,父亲总是问我,疼不疼?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再梳第二下。有时候我心情不好,不愿意回答,父亲就不厌其烦地

问。一向急躁的父亲,在给我梳头发上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

那时候流行扎两根辫子,头发短时简单地用皮筋一绑,还省事,随着头发越来越长,需要把头发编成辫子,这时候就有些困难了。父亲把我的头发从额头一直到后脑勺一分为二,把其中的一部分先松松地用一根橡皮筋绑住,再把另外一部分分成三股,每编一下,父亲还要问我疼不疼。一根辫子编好了,再编另外一根。

父亲编出来的辫子总是松松垮垮的,这时候母亲会埋怨父亲,你就不会用些力气编紧一些?父亲总是回答,紧些头皮会疼的。父亲给我编了一年辫子后,被抽调到了乡里工作,离家远了,一星期回一次家,我小时候留辫子的历史也就结束了,后来一直是剪发头。

父亲自从2016年得了一场大病后,就无法自己去镇上的理发店理发了。父亲出院后的前两个月,我曾带着父亲去镇上的理发店理过两次发,后来,父亲嫌麻烦,就让在省城开理发店的侄子买了一套理发工具,我每次回家,看见父亲的头发长了,总要给父亲理一理头发。不知为什么,望着父亲满头的白发,心里总是酸酸的,我多么希望能回到父亲为我梳辫子的时光呀。

父亲为我梳辫子□魏霞(河南鹤壁)

黄鳝□吴辰(安徽铜陵)

三只小狮□冯惠珍(河南平顶山)

“碧海仙山”南麂岛 徐昱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