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版式设计：麻文斌●电话：（010）84263377-3077●责任编辑：麻文斌2018年3月6日

●本报记者 王中伟

井封了，地下遗留的煤、煤层气、水、地下空间还在；矿关了，地上的土地、闲置厂房、设备还在。如何用好关闭煤矿的各种资源？

全国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工程院院士袁亮带着他的《关于去产能及关闭煤矿资源开发利用的建议》，接受了《中国煤炭报》记者的采访。

关闭煤矿仍赋存多种资源

随着煤炭资源的持续开发，部分煤矿已到达其生命周期的终点，也有部分落后产能煤矿不符合安全生产的要求，或开采成本高、亏损严重，面临关闭或废弃。2015 年以来，国家实施的煤炭去产能政策促进了能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使一批资源枯竭及落后产能煤矿和露天矿坑加快关闭。

袁亮团队的研究结果显示：据不完全统计，我国“十二五”期间淘汰落后煤矿 0.71 万处。预计到 2020 年，我国去产能煤矿数量将达到 1.2 万处，到2030 年将达到 1.5万处。

煤矿关闭或去产能后，仍赋存多种可利用资源，比如地下空间、水、煤及共伴生资源、土地等。

袁亮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如果单个煤矿地下空间以 60 万立方米计算，到 2020 年，我国去产能煤矿地下空间约为 72 亿立方米；到 2030 年，约为 90亿立方米。据估算，目前的去产能煤矿中赋存煤炭资源量高达 420 亿吨，非常规天然气近 5000 亿立方米，并且还具有丰富的矿井水、地热、地下空间、土地和旅游资源等。

“以安徽两淮矿区为例，到 2018 年底，去产能及关闭煤矿数量将达到 20处 。 这 些 煤 矿 的 剩 余 煤 炭 资 源 量 达15.3 亿吨，煤层气资源量为 476 亿立方米，水资源量为 23 亿立方米/年，井田面积为 0.56亿平方米。”袁亮说。

当务之急是转换思维方式，统筹规划

尽 管 关 闭 煤 矿 资 源 利 用 潜 力 巨

大，但袁亮表示担忧：去产能煤矿普遍存在直接关闭、一关了之的现象，煤矿直接关闭不仅导致资源的极大浪费和国有资产的损失，还有可能诱发矿山安全、环境和社会问题。

“若能做好去产能煤矿资源开发利用这篇大文章，将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袁亮说。

他告诉记者，美国、德国、英国等发达国家已经开展了大量的去产能煤矿资源开发利用探索性研究，积累了一些成功案例。“我们国家起步要晚得多，尚处于试验阶段。”

在袁亮看来，对于煤炭企业而言，当务之急是转换思维方式：以前只管挖煤，未来可考虑开发去产能煤矿，开发水、煤层气、地下空间、工业旅游等资源潜力；以前只重视煤的能源属性，未来应同样重视煤的材料属性等多元属性，把资源优势转变为经济、环境、科技优势。

“这可间接地推动煤炭去产能。”袁亮说，把井下与地上资源合起来用，通过井下与地上的结合，既可以保证安全、经济、环保，又能最大限度地开发利用煤炭、煤层气、水、地下空间等

资源，造福社会与矿区人民。为此，他建议将去产能煤矿资源

开发利用纳入区域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统筹部署、科学规划，把握去产能煤矿开发利用的挑战和机遇，实现资源精准开发、科学闭坑与灾害治理、去产能资源综合利用、生态环境恢复美化的全生命周期的可持续发展。

建议国家立项支持去产能首批示范工程

“建议由政府主管部门牵头，相关部门协助，成立国家去产能煤矿空间资源开发利用部际协调组，对去产能煤矿地下空间资源的分布、数量等基本信息进行系统调研，提出去产能煤矿可利用空间资源的详细数据，为国家决策提供支撑。”袁亮说。

与此同时，他建议，出台支持去产能煤矿资源开发利用的政策和管理办法，简化审批程序，在核准指标配置和备案手续政策上向去产能煤矿开发利用项目倾斜。开展去产能煤矿资源开发利用产业财政补贴、减免税、专项基金等多种扶持政策的研究。

考虑到两淮矿区地理位置优越、交通发达、煤炭资源丰富，是我国华东地区最大的整装煤田，袁亮建议，国家立项支持安徽省将两淮矿区作为去产能煤矿资源开发利用首批示范工程，进行先行先试，为全国类似矿区提供经验。

具体操作可系统开发六大资源

“操作时，可系统开发利用空间资源、水资源、煤炭资源、非常规天然气

（AMM）、土地资源、旅游资源等六大资源。”袁亮说。

空间资源利用包括建设地下油气物储存库、建设地下分布式抽水蓄能电站、开发利用资源枯竭深大露天矿空间资源、建设地下空间国家级科研平台。

水资源利用方面，包括构建去产能煤矿含水层污染缓解体系、建立无抽水能力矿井群污水处理中心、深化采空区地下水库开发。

袁亮建议，以晋陕内蒙古宁甘区、华东区、东北区、华南区、新青区五大区为研究对象，分析去产能煤矿区域水系统和水环境特征，精准开发利用地面水与地下水资源。

煤炭资源利用方面，袁亮建议依托去产能煤矿的巨大空间资源进行煤炭地下气化研究工作，变产煤为产气。

他提出，对我国去产能煤矿适用于 煤 炭 地 下 气 化 的 资 源 进 行 全 面 评估，从国家层面对资源进行整合，建设煤炭地下气化产业示范区；成立国家级煤炭地下气化实验中心和工程研究中心，形成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去产能煤矿地下气化技术体系；成立国 家 级 去 产 能 煤 矿 地 下 气 化 行 动 小组，统筹国内煤炭地下气化技术的实施，制定发展策略和发展规划，制定中长期去产能煤矿煤炭地下气化关键技术开发及产业化计划。

袁亮介绍，去产能煤矿非常规天然气（AMM）抽采包括地面钻井、井下密闭和预留专门管道抽采，“我国在煤矿关闭或废弃时，基本未采取任何措施预留抽采管道，需要解决当前难题，

精准开发非常规天然气”。他建议，研究筛选煤炭开发五大

区内的去产能煤矿，分析评价不同区域 AMM 资源二次成藏机理与分布特点，科学评估我国 AMM 资源量；建立AMM 资源量评价模型，构建 AMM 产气量预测模型及其经济性评价指标体系，定量评估 AMM 的极限开采量和经济价值；重点发展 AMM 开发利用的基础 理 论 与 关 键 技 术 ，探 索 适 合 国 内AMM 开发利用可行性技术方案，建立国 内 AMM 开 发 利 用 示 范 基 地 ，形 成AMM 开发利用顶层设计与战略规划指导体系，建立健全 AMM 开发利用政策支撑体系。

土地资源利用方面，他建议，未来应综合考虑矿区环境特点、经济水平、人力资源构成等要素，培育新产业，优化产业结构，促进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

“综合考虑不同去产能矿区所处地理位置、可开发利用资源类型、气候环境特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设计分类别、分层次的去产能矿区生态开发技术路线，以及各节点任务和支撑技术；因地制宜，合理利用去产能矿山资源，培育和发展产业集群，实现去产能矿区产业结构升级。”袁亮说。

旅游资源利用方面，他建议，构建适合不同地域、不同类型、不同尺度的去产能煤矿旅游资源开发格局；按照梯度发展规律进行去产能煤矿工业旅游开发，优先发展东部、东北部，逐步发展中部和西部，重点开发经济转型迫切、代表特定时代生产力进步和社会发展的去产能矿区；通过“去产能煤矿+旅游”模式创新，形成新型旅游产品，促进去产能矿区与城镇化、农业现代化、新型工业化、现代服务业信息化融合发展，在尽可能保持工业遗产的原真性的前提下打造具有观光、休闲等功能的旅游项目。

““一揽子一揽子””解解决关闭煤矿的资源利用决关闭煤矿的资源利用——访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工程院院士袁亮

●本报记者 鄢丽娜

全国政协委员、国家能源投资集团总经理凌文 3 月 2 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要公正客观看待煤炭，“定义清洁能源时，不应只看出身，而是要看排放”。

煤电一体化是方向

2017 年 8 月 28 日，经报国务院批准，中国国电集团公司与神华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合并重组为国家能源投资集团。

在谈到国有资产战略性重组时，凌文表示，重组不仅是中央的要求，企业自身也愿意去实施。就能源领域而言，煤电一体化是方向，重组将进一步发展煤电一体化。

“ 我 们 跟 国 电 重 组 以 后 确 实 发 展 很好。”他说，能源领域过去的主要矛盾是供给不足，进入新时代后，除了增加能源量的供应外，更重要的是生产安全、高效、环保的清洁能源。

不应盲目“去煤化”

凌文直言不应盲目地说煤不清洁，“煤是一个好东西，只是此前对它的利用问题没有解决好，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改变，所以有责任把煤炭这篇文章做好”。

凌文认为，对煤炭产业要公平。目前我国煤矿的安全管理水平和电煤超低排放技术已经很先进。无论是电煤、锅炉煤还是散煤，都有清洁利用的解决方案。在电煤方面，其排放水平已经达到了天然气的排放水平，污染物排放甚至更少。

环保部和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发布的《火电厂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中规定的燃气机组排放标准限值为烟尘 5 毫克/立方米、二氧化硫 35 毫克/立方米、氮

氧化物 50毫克/立方米。据凌文介绍，目前中国已有 70%的燃

煤电厂达到烟尘排放 5 毫克/立方米这一国家标准，而国家能源集团烟尘排放已经做到低于 5 毫克/立方米，未来排放将降到1 毫克/立方米。在二氧化硫及氮氧化物排放上也能做到低于国家标准。

燃煤电厂具有价格优势

在凌文看来，燃煤电厂除超低排放技术先进外，发电也具有价格优势。

“燃煤电厂卖给电网的电价基本上是每千瓦时 0.35元，可是天然气发电每千瓦时要0.7元。”凌文表示，天然气发电干净，老百姓愿意用，但如果燃煤发电能够比天然气还干净，且价格便宜，则更具备发展优势。

此外，在工业锅炉方面，凌文表示，现在对建筑、化工、冶金、小窑炉等工业锅炉，也有很好的超低排放的技术解决办法，国家正在大力推进。

在备受关注的民用煤方面，凌文则指出，目前有洁净煤技术，即煤炭经过加工，能够将煤中的硫、氮氧化物先提取出来，然后将处理后的煤配合洁净炉具供老百姓燃烧，这样不会排放出致霾物质。

“我国贫油少气、相对富煤，有这么多煤炭资源，这么多解决方案，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凌文强调，煤电未来仍具有发展空间。

2016 年，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国家科技创新规划》，部署了 6 项重大科技项目及 9 项重大工程。煤炭清洁高效利用位列 9项重大工程之中。

凌文透露，该项工程由国家能源投资集团牵头，集中进行产学研用各环节攻关，

“我本人就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我们的目标是到 2030 年，推进全世界的煤炭清洁高效可持续利用”。

全国政协委员、国家能源集团总经理凌文为煤炭正名

定义清洁能源关键看排放

●本报记者 王中伟

说到当选全国人大代表，淮北煤电技师学院培训部高级技师杨杰坦言：“我就是个普通人，我要为我所代表的煤矿一线技术工人发好声。”

把搞技术当作一种享受

杨杰，中共十八大代表、全国劳动模范，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安徽省唯一获得中国高技能人才楷模称号及中华技能大奖的工人，安徽省唯一破格直接从高级技师通过答辩考评获得高级工程师称号的工人……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很难将这些荣誉与一个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的一线技术工人联系到一起。但他用自己的经历证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杨杰把搞技术当作享受，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从来没感到累、枯燥。”遇到技术难题，他的第一感觉是兴奋，“每个困难，其实都是填平技术洼地的机会”。

提到成绩，杨杰很谦虚：“个人努力只是一部分，我们企业特别重视技术工匠。”

2017 年，淮北矿业集团提出，对工匠大师等实行聘任制和年薪制，被评为工匠大师的技术人才，聘期 内 享 受 不 低 于 20 万 元 的 年 薪 。这一措施的出台，让一线技术工人觉得干劲十足。

在一线摸爬滚打了 30 多年，杨杰深知技术的关键在“人”，他非常关心工人的技能培训。

2010 年 5 月 ， 国 内 首 个 以 一线技术工人名字命名、培训现代工业自动化控制技术的 PLC 实训工 作 室 ——“杨杰讲堂”开班。杨杰劳模创新工作室也成为安徽省唯一一个首批晋级的国家级技能大师工作室。

培训学员时，他打心眼里不相信“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他觉得，徒弟水平上去了，自然会带动企业效益，企业效益好了，大家的待遇也会跟着提高。为此，他把“带出更多技术工匠”作为自己 2018 年的心愿之一。

努力提升履职能力

当选全国人大代表后，杨杰的履职热情更高了。“我虽然了解的情

况还不够全面，但我会通过不断学习、调研，为我所代表的一线技术工人发声。”杨杰说。

来北京开全国两会前，工友们希望他能把大家的心声带上去，积极争取出台更多有利于一线技术工人成长成才的政策。他做了很多调研，努力提升自己的履职能力。

看他的调研材料，记者见识到了“行家就是行家”：调研细致充分，给出的建议接地气，有很强的操作性，既为一线技术工人着想，也充分考虑了企业的承受能力和承担的风险。

他调研发现，现在技术装备能跑出高铁的速度，但一线技术工人却很难提高操作水平。为此，他总是琢磨如何鼓励学习能力强的、学历高的人才去搞技术。“让学习能力弱的人搞技术，不靠谱。”杨杰呼吁，政府应出台具体措施激励有潜力的年轻人沉下心来搞技术。

“不过，现实情况也不容乐观。”杨杰说，“有的工人听说自己被安排搞技术，愁得睡不着觉；听说自己被安排搞管理，兴奋得睡不着觉。”他认为问题根源在人才评价“一刀切”上。

2018 年 2 月 ，中 办 、国 办 印 发《关于分类推进人才评价机制改革的指导意见》。对此，杨杰想通过全国两会呼吁一下，让高层管理者更全面地掌握一线技术工人的情况，加快人才分类评价政策落地。

这次全国两会，他打算提“注重顶层设计，畅通技术工匠成长通道”的建议。同时，他还想建议政府层面建立动态跟踪一线技术工人的政策落实机制，确保出台的“保障技术工人待遇”的政策真正落实到位。

“为煤矿技术工人发好声”——记全国人大代表、淮北煤电技师学院培训部高级技师杨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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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政协委员、奇虎360公司董事长

互联网+煤矿大有可为

脱虚向实的大方向非常正确。实业，特别是制造业，是国之重器，立国之本，应高度重视。我觉得现在互联网应该为实业服务。实业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弯道超车的机会。如今很多新技术，如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甚至区块链技术，都需要找到具体的场景。比如如何利用物联网来监测传动机构，很多煤矿利用传感器感知矿井是否安全，比如利用人工智能对煤矿进行安全预测等等，有很多可做的事情。如果这些技术和传统行业相结合，恰恰是传统行业技术升级的关键点。传统行业在用这些新技术的同时，最大的挑战就是安全，360在实业利用互联网技术方面，对于如何保障安全，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

周鸿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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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政协委员、兰州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

祝矿工平安健康

从我国的能源结构来讲，煤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能源，煤矿工人是守护光明的使者。祝愿煤矿工人在党中央、政府以及企业的关怀帮助下，实现安全生产，维护好自己的权益。我们再看到煤矿工人时，不只看到两个眼珠子在转和一口白牙，而是清楚地看到更多幸福的笑脸。祝愿煤矿工人平安健康！

严纯华

“

”

列席全国政协十三届一次会议的著名旅日书法家

对煤球的感情很深

我们在海外很关心我国的煤炭行业发展得怎样。煤炭是我们的宝，曾为人类造福，目前在生活中也占据着重要位置。随着时代的发展，希望煤炭会变得更清洁，矿工的日子变得更好。我以前生活在南方，那时候都是烧煤球，所以我对煤球有很深的感情，想到煤球就仿佛回到童年。

刘洪友

“

”

全国政协委员、防灾科技学院副院长

煤矿开采变化巨大

这几十年中，煤矿开采的变化十分巨大，特别是整治小煤矿之后。以前，露天煤矿整个地区都是黑的，现在露天煤矿少了，环境也好了。上次，我去内蒙古的一座煤矿，干干净净的，真正下井的就几个人，完全机械化作业，工作面上基本没人，煤挖出来后都是封闭管理的，与从前完全两个样。

刘春平

“

”（本报记者鄢丽娜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