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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他们有多少?一个时期以 来,报章杂志、街头巷尾,对他们津 津乐道的,不是他们的学识、涵养, 而居然是关于他们的“花边新闻”, 搞得乌烟瘴气。这种东长西短的市 井之识,败坏了我们现在的文化生 态。当年海涅所说的“我播下的是龙 种,收获的是跳蚤”,为恩格斯所引 用,却一直在应验。对前辈文化人, “理解”两字谈何容易。绪源先生看 到了这个问题,他警觉到了,他觉得 有必要探求他们的真谛—— 价值所 在。他是有底蕴的,这个底蕴就在于他的亲历,他和 他们中许多人有过深入的交往,他认真读过他们的 书,聆听过他们的深谈,知道他们的学养所在,感受 过他们的为人之道,他领略了他们的人格修养,同时 他又有自己的文化积累。而寻找他们的“秘密”,就是 寻找他们的精神内面,揭示他们内涵的精髓。 这本书揭示的就是那些离我们渐行渐远的文化 贤杰,他们之所以对读者产生恒久的魅力,对文化的 发展具有影响力的秘密所在。对他们,作者是称得上 登堂入室的。在本书中,作者基本上是按照个体作分 别评述的。纵览全书,前辈文化大家的卓异,概而论 之,笔者试归纳为六点。其一,渊博的学养。他们哪一 位不是学富五车,学问深厚,腹笥充盈。以施蛰存为 例,他自己说一生开了四扇窗,文学创作、外国文学 翻译、中国古代文学研究和碑版文物研究。其实,又 何止于此。其二, 人情的练达。他 们为文做人,极 富包容性,极有 同情的人情味。 人是最复杂的, 各有秉性、气质、 癖好,还有他们 的情感,难得如 张中行诸多的回 忆现代中国大知 识分子的散文, 平心静气,特别 的善解人意,包 容中见亲切,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是接地气的。其 三,情怀的阔大。像诗人曾卓, “他的人生长河是由一 本本书连缀起来的”,“他是由19世纪文学(从普希 金到托尔斯泰、契诃夫)养育出来的的人文知识分子 的代表性人物”。有了这样一种情怀,他们的视野自 然就博大,情感自然就温厚。其四,识见的卓异。他们 为真理而做学问。王元化先生不是为学术而学术,也 不唯上,他秉持独立思考,难能可贵,他的学术中有 思想,他的思想中有学术,他的思维是创造性的。历 史学家黎澍,坚决反对影射史学,而要致力于揭示历 史真相,清除对历史的歪曲。这些,都是需要有极大 勇气的。其五,趣味的清醇。比如黄裳、辛丰年、范用, 他们的趣味,对某些方面的喜好,是出自内心,长期 发育形成的,藉以看出他们别致的品性,既与天赋相 联系,又与内在的素养、才情相匹配,从而浸透到他 们的文字里。其六,辞章的韵达。比如张中行、谷林, 他们的文章自成一家,有自觉的文体意识,有自己的 语言功底,有自己的审美风格,有丰饶的意趣,读后 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让人 咀嚼不尽。 书中有叙述,有议论,前者 有些可作为史料来看,后者不 乏别出心裁的见解。做学问,最 让研究者愉悦的恐怕就是发现 了。绪源先生试图通过对这些 前辈文人的个体研究,进一步 发掘中国文化的深层奥秘。他 从李泽厚的研究成果中读出中 国文化在认识论层面更强调 “常识”、在存在论层面更强调 “日常”,而李泽厚不喜欢的周 作人、张爱玲,恰好处处体现了 这两个特色。看得出来,在这一 点上,作者对李泽厚先生是有 所保留的。在谈论《俞平伯全 集》的一文里,他指出俞平伯的 散文成就最高,而他的诗经研 究、清真词研究以至对整个唐 宋词的研究,以及红学领域的研究,都有别树一帜的 成就。这样,俞平伯就是一个高出一般作家的文人, 而这样的文人在那个时代很多。鲁迅、周作人也是。 “‘文人’之可贵,就在于以自己的文化积累与自由性 情,走破人为的学科界限,将各种学问乃至一切人类 文化成果,尽力‘打通’,复现为有机整体,为完整的 个人所享用。”由于他们在多领域的建树,呈现在他 们的作品里,是交叉、融合,显示出一种随意、灵动、 滋润、自由自在的文人气息。俞平伯先生说过, “文章 之道千丝万缕,谈文之书汗牛充栋,言其根原是天趣 和学力。” “专家之上的文人”,他们既是严格意义的 有深度的专家,又有趣味、爱好、专长等多方面的才 华,他们是跨领域的上上才,因为有了他们活跃的存 在,才保持了中国文化的滋味。这就是“中国文化的 秘密”,这也是作者的一个创见。他谈到西方也有多 才多艺的文人、作家,但像中国这样一个有着悠久历 史文化的国家,是不多的,故也是更见意义的。 中国有多少老前辈的文化贤达人士,需要我们 索解他们的“秘密”。绪源先生在本书中所写的是其 中的一部分,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令人钦佩的是, 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研究角度,给了我们醍醐灌顶 的启发。他的文字是通脱的,也运用了散文的笔调, 有举重若轻之功。也许,作为一个学术课题,今后恐 怕还需要有更深入、系统的论著。解读中国优秀的文 化前辈和中国现当代文化发展的密码,不是猎奇,最 主要的目的还是回到本文前面提到的,如此宝贵的 人文遗产,怎样转化为今人和后人继承的财富,变为 学习、借鉴和创造的动力,则中国当代文学和当代文 化进步有望矣。 !"#$%&' ()*+,-. 77 789:;<=>?@ABCDEFGH9 !"# !"#$% &'()*+, 77 7IJKL;MNOPFQG $%& IJKLM MNOPPM -./01 '() IRSTU(VWXY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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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系编者所加,有删节。丁言模系《新普陀报》原编辑、中共党史和瞿秋白研究专家)

以前在瑞金二路 410弄有幢石库门民居,我曾在那里的东前楼住过 20余年。东前楼紧靠西前楼,但面积不大,仅有十三个平方,显长方形;看起来倒也整齐。东前楼朝向正南,有六扇长窗,太阳一出,窗帘拉开,阳光就会在整个房间里镀上一层金灿灿的亮光,暖融融的,让人感到格外舒服。

靠近长窗,安放着一张小方桌,它就是我读书、写作的地方。每天下班回家,只要有空我总会往方桌旁的椅子上一坐,不是阅读就是提笔;在这里,我到底读过多少本书、写过多少篇文章,我已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地说,中国古代的四大名著是这儿阅读的,世界上很多名家名著也是在这儿欣赏拜读的。从这些伟大著作中,我学到不少东西,大大丰富了我的知识宝库,引领我踏上了习作的道路。

在东前楼里,我创作过不少小说、故事、散文和童话等作品,其中有《阿祥》、《恩玛蒂奶奶》、《小猴开澡堂》、《猴医生出诊》、《小兔学手艺》、《妈妈》、《阿宝寻亲记》等。这些作品,有的出了单行本,有的选进了教科书,有的被选入了孩子们喜爱的《365童话选》,还有的出版了连环画;台湾一家出版社出版的《捕蛇高手》那本画册的文本,也是在东前楼诞生的。

说来也怪,我在东前楼读书,畅通无阻似流水;写文章驾轻就熟,思路畅通;如果换个地方就不一样了,往往就要打疙愣,好长时间才能适应。

东前楼也是我与朋友聚会的地方,很多文友都喜欢来到我家,坐在方桌旁,畅谈读书心得、切磋作品。一面品茶,一面讨论,各抒己见,谈得十分热烈和投入。当然,有时也会为了一些问题大伙儿争得面红耳赤,而过后大家仍然欢笑连天,十分亲密。如今这些朋友有的已成为闻名遐迩的大作家了,他们的大名常会出现在全国的报章,或在各大书店的书架上;如今虽多年过去了,但一提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十分留恋。

不大的东前楼也曾招来许多名人大家,其中有徐开垒、陈伯吹、王若望、洪+涛、张又君、方轶群等人。尽管他们很有名望,但他们对寒舍并不小觑。每次到来,除传经送宝外,都要我带他们在石库门里里外外观看一番。从前楼到后楼,从客堂间到亭子间,从灶披间到小阁楼,一一都不放过,而且看得那么仔细、认真,还不时竖起大拇指,大加赞扬。

著名儿童文学家陈伯吹老师,生前与我同住瑞金二路,又同在一个单位中华书局工作过;不过当时陈老师是《小朋友》的大主编,而我则是个铅印课的一个普通的见习生。后来陈老和《小朋友》一起并入其他出版社去了,但他还是念念不忘原单位的同仁,听到我任职在中华书局,我们两家住得又那么近,老人欣喜万分,对我说:“今后一定上门来看你。”

我满以为陈老不过是说说而已,想不到过了半个月光景,老人果然来了,他站在前天井向楼上呼喊我的名字;我把头伸向窗外,对陈老说:“楼梯口有点暗,您别急,让我下楼接你。”

陈老拜了拜手,说:“不需要,我行。”当我刚到楼梯口,陈老却步履轻盈地走上来了。在东前

楼,陈老毫无拘束地与我攀谈起来,不仅问起中华书局同仁目前的状况,还指导、鼓励我多为儿童写文章。老人家谈笑风生,侃侃而谈,妙语连珠,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临走前,老人在石库门的每一处,他都看个够,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你真幸福噢,有这么好的环境,得要多写好文章哟。”说后,挥了挥手就走。我要送他,老人再三不肯,连二赶三地就走出了石库门。

20多年前,因为拆迁的需要,我家的石库门被拆掉,如今一想到它,我的心中总会涌动起一股股暖流,我将永远把它珍藏在自己的心头。

十五年前,我退休了,从一个单位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社区人。那时候,我家刚刚从自小就熟悉的市中心区,搬迁到长征镇的金沙雅苑,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失落感油然而生。这时候,听说新组建的居委会有个读书班,我便迫不及待地前去报名参加。

读书班是几个相互熟悉的老年居民自发组织起来的。居委会十分支持,不仅安排了宽敞房间,指派专门干部管理,还提供了电视、复印等设备。起初,只有几个人,班长也是大家推举的。读书班提倡人人当先生、个个当学生,促进人人参与、人人提高的自我教育形式,以集体娱乐和学习活动为纽带,在学习中交往,在娱乐中沟通,为创建学习型社区和构建和谐社会发挥积极作用。

读书班的第一任班长李育岳,精神矍铄,是个非常认真、非常热情的爱书乐读之人。他安排大家有序学习于丹教授的《论语心得》,收看养生、维权、休闲、保健的电视《老年生活讲座》,还请社区宣讲团的老师们上门,用浅显的“大白话”,通俗易懂地宣讲党的政策;用百姓话诉说百姓情,以身边事带动身边人的形式进行讲课。大家都愿意把学习到的知识互通有无,这种“接地气”的课堂,激发了大家的“兴奋点”,使老人们真正感受到社区学习的乐趣和充实。

读书班每周只进行一次活动,但每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会早早地到来,每聚到一起,自然就很亲切地七嘴八舌拉扯起来,读书班便成为邻里沟通的桥梁和居委会的信息源。读书会上,大家不仅成了学友,结识了朋友,有许多老人还成为无话不谈的知交,自然都乐意把平时家里碰到什么问题,邻居之间发生的什么矛盾和纠纷提出来,主动地当起信息员、调解员;哪家有了这样那样的困难,又会成为帮困解难的志愿者。这样,不仅在读书班里学到了知识,还成为建设和谐社区的“润滑剂”。

读书班全镜周老人,年过八旬。他青年时期就投身革命。他从 3000多人工厂的领导岗位上退居下来后,成为读书班上的第一批学员。他每次活动都积极按时参加,认真听讲座,谈心得体会。在全老的影响下,读书班已经成为居民协商议事的平台、共同学习老有所乐的载体和培育共同精神的课堂。大家不仅学习各种知识,还积极参加公益活动:汶川地震、南方暴雪、台湾莫拉克台风……大家情系灾区,默默无闻尽其所能地走在前头,为灾区人民献上一片爱心,党员再向党组织交上一笔特殊党费。

后来,李育岳老师身体不适,大家推举50岁的牛荷花接任班长。牛荷花是山西灵石县人,后来迁居上海儿子处定居。她不仅全力以赴投入读书班,与大家一起群策群力使读书班成为社区教育的大课堂,还到附近社区交流,促进学习型社区发展。同时,她又参加了时装队、木兰拳操队、舞蹈队、腰鼓队、合唱队,还拿起笔,讴歌社区生活,抒发心中情怀,萌生了“作家梦”。经过近十年的笔耕不辍,去年底,她近百万字的《文海探笔》一书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汇集出版,成为一名真正的“新上海人”作家。

在读书班上,一个个虚怀若谷、博学多才的老人,他们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用为社区各尽所能,用自己的一技之长,义务助医、助教……这些在社区散发余热的情景,让我真正感受到,那些仙风道骨般的体魄、豁达大度的心境中的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不老人生,鼓舞、激励、鞭策、推动我前行。在读书班上,我还担当了长征镇的终身学习推进员,又参加了社区平安、卫生的志愿者的行列。

读书班,社区教育的大学校,使老年生活更充实、更快乐、更多彩!

许多文化先辈,随着岁月的流逝,都一一离开了我们。“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前辈的文化人?在和他们告别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这是当今文化学者、批评家刘绪源先生多年以来思考的一个问题。《前辈们的秘密》(二○一五年四月华东师大版初版初印)一书,集他二十多年来所写的相关文章,所涉人物均是中国现当代有分量的文化名家。只要看看开出来的这串名单,如张中行、施蛰存、王元化、钱锺书、俞平伯、周作人、黄裳、李泽厚、舒芜、黎澍、曾卓、辛丰年、吴小如、唐振常、金性尧、谷林、范用、来新夏、梅朵、赵景深、欧阳文彬……,就多么的让人长眼了。这些人物,如雷灌耳,他们是连接中国现当代文化的桥梁,是具有标志性的文化翘楚。

文化的传承是自然延续的,但延续的质量却是可以打折扣的。它的主体是人,而哪怕只隔了一代的人与前辈也有着千差万别。谁不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然而,没有继承,哪有超越?“作家的学者化”提出了多少年,但环视今天,有多少作家达到了?虽然当下有些作家努力去做,但现状总体来说难以令人乐观。媚俗、玩文学的依然大有人在。懒于博览群书,懒于从宽广的中西历史文化中汲取营养,只迎合当下,随波逐流,作品的生命力就必然要打上问号。

令作者悲哀的是,如许多的前辈文化精英,我们真正认识他们吗?我们知道他们有多少?一个时期以来,报章杂志、街头巷尾,对他们津津乐道的,不是他们的学识、涵养,而居然是关于他们的“花边新闻”,搞得乌烟瘴气。这种东长西短的市井之识,败坏了我们现在的文化生态。当年海涅所说的“我播下的是龙种,收获的是跳蚤”,为恩格斯所引用,却一直在应验。对前辈文化人,

“理解”两字谈何容易。绪源先生看到了这个问题,他警觉到了,他觉得有必要探求他们的真谛———价值所在。他是有底蕴的,这个底蕴就在于他的亲历,他和他们中许多人有过深入的交往,他认真读过他们的书,聆听过他们的深谈,知道他们的学养所在,感受过他们的为人之道,他领略了他们的人格修养,同时他又有自己的文化积累。而寻找他们的“秘密”,就是寻找他们的精神内面,揭示他们内涵的精髓。

这本书揭示的就是那些离我们渐行渐远的文化贤杰,他们之所以对读者产生恒久的魅力,对文化的发展具有影响力的秘密所在。对他们,作者是称得上登堂入室的。在本书中,作者基本上是按照个体作分别评述的。纵览全书,前辈文化大家的卓异,概而论之,笔者试归纳为六点。其一,渊博的学养。他们哪一位不是学富五车,学问深厚,腹笥充盈。以施蛰存为例,他自己说一生开了四扇窗,文学创作、外国文学翻译、中国古代文学研究和碑版文物研究。其实,又

何止于此。其二,人情的练达。他们为文做人,极富包容性,极有同情的人情味。人是最复杂的,各有秉性、气质、癖好,还有他们的情感,难得如张中行诸多的回忆现代中国大知识分子的散文,平心静气,特别的善解人意,包

容中见亲切,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是接地气的。其三,情怀的阔大。像诗人曾卓,“他的人生长河是由一本本书连缀起来的”,“他是由 19世纪文学(从普希金到托尔斯泰、契诃夫)养育出来的的人文知识分子的代表性人物”。有了这样一种情怀,他们的视野自然就博大,情感自然就温厚。其四,识见的卓异。他们为真理而做学问。王元化先生不是为学术而学术,也不唯上,他秉持独立思考,难能可贵,他的学术中有思想,他的思想中有学术,他的思维是创造性的。历史学家黎澍,坚决反对影射史学,而要致力于揭示历史真相,清除对历史的歪曲。这些,都是需要有极大勇气的。其五,趣味的清醇。比如黄裳、辛丰年、范用,他们的趣味,对某些方面的喜好,是出自内心,长期发育形成的,藉以看出他们别致的品性,既与天赋相联系,又与内在的素养、才情相匹配,从而浸透到他们的文字里。其六,辞章的韵达。比如张中行、谷林,他们的文章自成一家,有自觉的文体意识,有自己的语言功底,有自己的审美风格,有丰饶的意趣,读后

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让人咀嚼不尽。

书中有叙述,有议论,前者有些可作为史料来看,后者不乏别出心裁的见解。做学问,最让研究者愉悦的恐怕就是发现了。绪源先生试图通过对这些前辈文人的个体研究,进一步发掘中国文化的深层奥秘。他从李泽厚的研究成果中读出中国文化在认识论层面更强调

“常识”、在存在论层面更强调“日常”,而李泽厚不喜欢的周作人、张爱玲,恰好处处体现了这两个特色。看得出来,在这一点上,作者对李泽厚先生是有所保留的。在谈论《俞平伯全集》的一文里,他指出俞平伯的散文成就最高,而他的诗经研究、清真词研究以至对整个唐

宋词的研究,以及红学领域的研究,都有别树一帜的成就。这样,俞平伯就是一个高出一般作家的文人,而这样的文人在那个时代很多。鲁迅、周作人也是。

“‘文人’之可贵,就在于以自己的文化积累与自由性情,走破人为的学科界限,将各种学问乃至一切人类文化成果,尽力‘打通’,复现为有机整体,为完整的个人所享用。”由于他们在多领域的建树,呈现在他们的作品里,是交叉、融合,显示出一种随意、灵动、滋润、自由自在的文人气息。俞平伯先生说过,“文章之道千丝万缕,谈文之书汗牛充栋,言其根原是天趣和学力。”“专家之上的文人”,他们既是严格意义的有深度的专家,又有趣味、爱好、专长等多方面的才华,他们是跨领域的上上才,因为有了他们活跃的存在,才保持了中国文化的滋味。这就是“中国文化的秘密”,这也是作者的一个创见。他谈到西方也有多才多艺的文人、作家,但像中国这样一个有着悠久历史文化的国家,是不多的,故也是更见意义的。

中国有多少老前辈的文化贤达人士,需要我们索解他们的“秘密”。绪源先生在本书中所写的是其中的一部分,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令人钦佩的是,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研究角度,给了我们醍醐灌顶的启发。他的文字是通脱的,也运用了散文的笔调,有举重若轻之功。也许,作为一个学术课题,今后恐怕还需要有更深入、系统的论著。解读中国优秀的文化前辈和中国现当代文化发展的密码,不是猎奇,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回到本文前面提到的,如此宝贵的人文遗产,怎样转化为今人和后人继承的财富,变为学习、借鉴和创造的动力,则中国当代文学和当代文化进步有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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