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笔会wh

■■■■■ ■■■■■ ■■■■■

游踪霞影

wwhh

文化周刊 作品 WEEKLY 值班主任：周华岚 主编：陈海虹 美编：石梁均

2015年2月1日 星期日 A07

诗路花语wh

本版投稿邮箱：hnrbwxb@163.com

■ 陈位洲

我的家乡在屯昌，村子旁有一条小河缓缓流淌，是为罗田溪。

当我这样说时，邻村有人会提出异议。一个家在青梯村的同事就不止一次纠正我，说那条河叫青梯河。

说起来，这条几十公里长的小河蜿蜒曲折，流过了一村又一村，每流经一村，都会流进这村人的生活，浸润着这村人的情感，从而流出长长一串不同的称谓——罗案溪、村仔溪、潭湾溪、罗田溪、南东溪……我曾怀着好奇，溯流而上，在琼凯村，西北方向有座山如带缺的玉佩巍然耸立，两峰并出，村民们告诉我，那便是双顶岭，是这条溪水的源头。看着一股活水在村前汇成小湖，打了几个漩涡又向山下流去，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我也曾顺流而下，一路往南，在琼中的合口村，目送溪水汇入大边河，失落的感觉挥之不去，像是朝夕相伴的雏燕终于飞走了。

在上游，溪水穿过雷公滩和木色两座人工湖后，便率性而行，蛇曲蜿蜒。一路上，两岸土地肥沃，村庄星罗棋布，风景优美。整条河段，最美的地方，当属南东、青梯一带，溪水在这里画了一个优美的半圆，掉头又画另一个半圆，回头再画出一个半圆，如阳关三叠，情意绵长。回转曲折中，溪水灵气浸染，地灵人杰，几百年来，这两个村子人才辈出，读书做官，行商坐贾，让人瞩目。

不过，别人的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愿意叫它罗田溪。

每次回老家，总喜欢到溪边走走。但旧貌新颜，草木一秋，变化和反差实在太大。当看到那口永远喷涌甘泉的水井已经废弃，那方倒映明月的池塘已被填埋；当看到那棵小树已经参天，而那棵大树却被锯走，枯枝飘摇，败叶零落，悲凉就会悄然袭上心头。

站在溪边，儿时的光景历历在目。大热天，酷暑里无处遁逃，小溪便成了顽童消暑的好去处。几个小伙伴在溪流中经常一玩就是大半天，有时戏水泅渡，有时扎竹排学划船。端午节，拎着两个粽子去“洗龙水”。花生收获的季节，于溪流中嘟噜嘟噜踩水剥花生吃，最是惬意。

连着几天大暴雨，小溪会发大水，溪面瞬间变得宽阔，是平时的十好几倍。溪里的鱼儿会趁着水势游到水田，当溪水退去时，只需在田塍排水口处放置鱼笱，用木棍或竹条固定好，每次没有空手的，总能捉到几条白花花的大鲤鱼大草鱼。在物质匮乏年代，这能让一家人过上几天的好日子呢。

我外婆家住在溪对岸上游的村子里，小舅每次蹚水过河来我家，母亲总会给他做好吃的，父亲则会陪着喝几口，我当然也能趁便得到些馀沥滋润，所以望着溪水，总思念小舅，盼着他来我家。记得有一次，我到外婆家住了几天，忽然想家，哭闹着要小舅送回，外婆说刚下过大雨，溪水涨了过不去，等明天吧。我那小小的伎俩没有得逞，却因此知道，落在外婆村里的雨水也是一样流入村旁的小溪里的。

其实，这小溪流淌的，岂止村里的雨水，一定还有艰辛的汗水，幸福的泪水；有感人的爱恋，美丽的故事……一点一滴，汇聚成河，里面闪烁的都是村民们劳动生活、繁衍生息的影子。

终于明白，我爱罗田溪，就像别人爱他的青梯河。

罗田溪 青梯河

■ 关关

人生需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免俗地事先对要去的崀山做了一些功课：行——海口乘飞机至桂林，再转汽车前往湖南新宁县去崀山；住——县城不少干净舒适的宾馆，吃——当地蕨根粉、山菌焖土鸡、猪血丸子等。

当地人口中传诵的崀山名字的由来，来自于当地县志中传说当年舜帝老爷子南巡到此地感慨：“山之良也，崀山”。这里大大小小的山峰倒也不辜负传说中的美名，每一座山除了呈现出特有的丹霞地貌，还各自有自己的特点。其实，在我看来旅游就是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心态，而旅行则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有就是修行，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心态不一样，看山水自然也是胸中各有沟壑。到崀山景区中的八角寨可坐缆车上山，随着缆车高度逐渐上升，美丽的山群也渐渐展示出自己优美的曲线，或绵延，或俊俏，但都安安静静的藏在雨雾中，看不清脸庞，那种朦胧的美撩动着游人的心，只想再近点一睹芳泽。

八角寨把广西资源和湖南新宁连在一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不用再多赘述了，有意思的是大自然造物何等公平，在两省各撒了一半的山群，让他们各自“闹海”和“观天”，不管斗转星移，也不管沧海桑田，这些可爱秀气的小山峰远远近近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像一群天真的孩子躺在棉花上，岿然不动地看着世间风云变幻。于是，八角寨上观景台上不仅可以一脚踏两省，还可以一览广西境内的“群螺观天”和湖南境内的“群鲸闹海”，别有一番风情。在八角寨上看群峰随着云雾散去，迎来阳光的心情无异于期待一次花开。丹霞地貌的山群在阳光下一点点露出，青山红崖的相互映衬，着实让人们惊艳了一把，似乎这一秒和下一秒的景色都有很大

差别，体验这样现实版的梦幻效果除了让人心悸，还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感谢大自然对这片土地的偏爱，把这些美景瞬间绽放，让身处自然美景中的人们定格在了想象世界中的永恒。

可以说，南方的山没有北方的山那

么雄伟磅礴，看起来总是秀气讨喜的，尤其是南方的山多数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浸着秋天的云雾，就像晕染开的山水国画。拾级而下在八角寨盘绕于山间的1700级台阶的过程中，真的体验了一把移步换景的感觉。远近高低各

不同的山景让人总是止不住驻足观望，山里新鲜的空气让脚步不那么沉重，身上微微地出着汗，耳边时不时传来鸟鸣声，看着凤尾蝶翩然在林间起舞，山路边的小花小草自顾自地开放摇曳着，一切都很和谐美好。

在美景中穿行的时间是飞逝的，在中午饕餮大餐后，前往扶夷江漂流，更是说不清的惬意。坐在竹筏上 ，随着江水一路流淌 ，缓缓掠过眼帘，两岸的奇峰异石让人目不暇接，沿途经过崀虎啸天、金蟾观天、团鱼石、军舰石、啄木鸟石，尤其是江边山上的将军石蓦然出现在江水转弯处时，他背负青天的身影，周围的青山绿水似乎成了他排兵布阵的天然屏障。俊俏的将军石可以说胜在形态逼真、气吞山河。后来查资料，当地确实自古有习武风气，在太平天国运动中的晚清时期出了不少将军，当时以战功取胜的新宁将军逾百人，如

“楚勇”悍将江忠源、两江总督刘坤一。尽管如此，在战争中让许多平凡的人们付出了鲜血生命，杀戮给这片青山绿水留下了的苦和难随着悠悠岁月缓缓封尘，后人对这段历史的追述反而是体现在崀山景区内那块石头，那座山，那座桥的命名上，其中的是非功过再说也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但不管怎么说，历史和现在，往往是有机统一的，而且是相互更迭的。所以当历史不断翻页，而青山绿水仍在。

那几天，每每从崀山景区回到县城的路上，仿佛就是一次穿越，从历史回到了现代，有种“山中只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恍惚 。此行并没有走马观花地看景点，每日就是悠哉地进山吸氧，爬山出汗，看山发呆。若说与世隔绝是谈不上，心灵得到洗礼也是空话，倒是一次不错的放空。一直到现在，回到钢筋水泥的城里了，偶尔闲暇下来，除了回忆起山里那湿润的空气外，崀山的影子已经很模糊了。有的时候，想念也不一定是要刻骨铭心，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就可以隽永。

崀山行随想

■ 孔见

儋州地方，乃琼西古郡。自伏波将军登岛饮马，拓疆建制，迄今二千余年；东坡居士流寓于此，续脉传薪，亦有千载之悠。因文武双宿交辉，故人文蕴积深厚，百姓重望儒风。洋浦开埠之后，经济乘势而起，人间烟火渐旺，民生温饱有余，足可以登高而望远焉。市府遂

聚州民之力，垒层楼于马鞍，以为公众登临、仰望苍天之处，谓之儋阳，并延余著文为记。

余感生命之成就，分物质与精神之次第。拐杖物力，人可直立大地，行走于仆仆风尘。然立定之后，能否如敦煌之飞天，舞蹈于祥云瑞气之上，则取决于精神之超拔。人生于泥土，奔走于尘埃，然人之头颅仍须仰望苍穹，脸上亦

应有云霞飘过，眸中亦应有星光闪烁，方可不为尘土所覆没，并不愧于万物之灵长也。

况乎人生在世，难免坛坛罐罐、磕磕碰碰之事发生；俯仰酬酢之间，亦时有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之情牵扯。市井低洼之处，物事纷沓而至，累成倾压之势。稍不经意，妄念纠结于胸膈之间，情愫拥堵于灵府之内，窒息无邪初心，蒙昧天理良

知，遮蔽澄明本智，不亦悲乎！是故，须攀登制高之地，以放旷胸襟、舒啸情怀、展扬精神豪迈之气度。古人之所乐以登高吟赋者，盖人之生活，不可有地而无天。地之物产勉可以润养脾肠，然人之魂魄如昆仑横亘，非浩瀚苍天不足以包荒。

儋阳楼乃双子结构，阴阳合璧。其以马鞍岭奠基，汇笼周边氤氲之地气，层层垒砌，骑跨而上，以通九重，成凌空高踏之势，无有抵挡。近则阡陌纵横，云月徘徊于湖底；远则汪洋恣肆，波浪喧腾于海外。登此楼兮，如耸立巨人之肩，既可仰望苍穹，拨云见日，抚摩青天，于纯洌罡风之中，吞吐浩然大气；亦可俯瞰尘氛之浮华，开解肺腑之缠结，放飞心中踊跃之鸽雀；还可追怀古往，憧憬未来，与天地精神共驰骋。凭栏远眺，岛西物华尽收眼底；目光所及，世间胜景皆有蹊径可入，而天下纷繁错杂之道路，到吾脚下无不殊途同归，通而为一。此不可言传之境界，实乃本地生民之大福祉也欤。

诗曰：风尘自弥漫，云霄独清悠。苍天何攀援，在此儋阳楼。

儋阳楼记

■ 莫清华

“嘣，嘣——嘣，嘣……”沉实、有力、节奏分明的舂米声，穿

透夜色，在村中此起彼落。孩童时代，我就听惯了这舂米声。解放初，一位戴眼镜的“工作同志”

（当时海南村民对下乡干部的称呼）说，户户有石臼，夜闻舂米声，倒是这个村庄一景。经他这么一点化，村民们才觉得这听惯了的声音，倒有一番情趣，也引以为荣——这是富足、殷实的标志啊！

海南的房屋，前后开门，两边是睡房，中间是客厅，客厅靠后有一个照壁，照壁后面的部分叫“后罗”。

“后罗”里除了放置石臼，还放置谷砻或磨砻。

谷砻外壳用竹篾编成，里面填充拌有食盐的特选的泥土。上磨和下磨的接触面用锲入木片做“砻齿”。 谷砻只用于打去谷壳。

磨砻是石凿的，北方叫磨盘或石

磨。石凿的磨砻是磨“米帅”、“豆帅”、“粟帅”、“薯帅”的。“米帅”、“薯帅”，是海南人对干“米粉”、“薯粉”的叫法，海南人将主粮、杂粮加工出来的粉末都叫

“帅”。磨砻不仅平常不可缺少，还是过年重要工具，人们靠它磨做“粑”的米浆，做豆腐、豆竹（腐竹）的豆浆。

谷砻、磨砻不是家家都有。石臼则几乎是每户必备。

海南农村的石臼，用大青石凿挖而成，像一个倒置的大草帽，上大下小。宽约1米，深40多厘米。这石臼，人们用来舂米。舂米时，两人对坐在高凳上，把碓头轮番举起，轮番落下。

舂米，一般是将谷砻砻过、去了谷壳的糙米，舂成白米，然后，先用“糠筛”将糠与米分开，再用“米筛”将残存的谷粒与米分开。

这石臼，人们也用直接舂谷。如果谷子不多，往往不用磨砻去壳而直接舂。舂成白米后，先用“糠筛”将糠与米分开，再用“米筛”将残存的谷粒与米分开。

孩童时代，我们都爱坐在一旁看大人舂米。这倒不是舂米好看，而是等着米炒米爆。米爆北方人叫米花。炒米爆只有用什（音“杂”）米才可以。什米，又叫熟米，过去农村由于青黄不接，开镰的第一刀稻谷，往往没有熟透，出的米易碎，村民们总是把稻谷煮熟，晒干。再舂米，这就是什米。这样的谷子因煮过，里面的米膨胀了，又晒干了，砻不碎，舂不烂，煮的饭也大粒，而且别有风味。什米炒的米爆大，也脆。大人一舂出来，我们便拿去炒米爆解馋。

后来，舂米声渐稀了。那时人民公社办大食堂，吃饭不要钱。那时，大人一个月十几斤谷，小孩几斤谷便是一个月的口粮。当时，小孩们坐在一旁看大人舂米，所期待的只有米糠。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次舂米。那是村里大食堂解散后不久，为了我返校时有米带去学校，白天在生产队做了全日工的娘亲点起“海棠烛”（用竹篾串起的海棠树果仁晒干），周六晚上连夜舂米。刚上学的妹妹和弟弟坐在门槛上，

看着娘亲与我舂米，怎么也不肯去睡。我知道，他俩是在等吃糠。那时，母亲为了让我这个上中学的儿子吃饱，把家中口粮的一半都给我了，在家的只好将番薯叶、木瓜杆芯或野菜与那点少得可怜的米一起煮。连山里那种容易醉死人的“蒡薯”也挖来吃了，弟妹俩没吃过一顿饱饭。那夜舂米，他俩也不奢望煮顿夜饭吃，只希望吃一顿炒米糠。娘亲把米糠筛出来再舂，舂得细细的，炒了，也真香。妹妹用荔枝叶做好了“勺子”，大家吃个痛快。弟弟不停地用“勺子”挑着往口里送，噎得直流眼泪。

上世纪70年代末，镇上有了碾米加工专业户，舂米声在我们村庄彻底消逝了。谷砻拆除了，石臼搬出了“后罗”，有的扔在树底下，有的扔到村边的棘竹丛里了。

不久，镇上冒出专业户，购置了粉碎机打浆机，专事米粉、米浆加工。磨米磨豆的石磨砻也“置闲”了。

那听惯了的舂米声，彻底消失了，只留在记忆中……

消逝的舂米声

且把相思寄此岛■ 段万义

夜神秘地铺开了。欲悄然沉默，甚或抽身离去，不料与分界洲岛撞了个满怀，之后相拥而吻。

四周环海的分界洲岛在夜的呵护下变得温婉动人。流云慢慢拂过岛的最高处，似情人轻抚脸颊，有浓浓的蜜意，又添淡淡的忧伤，仿佛那是经历一场梦幻般的恋情。不免让人忆起年少时的青涩，总被雨打风吹去。形似睡美人的分界洲岛，此时的眼有些迷离，微微拔动每个人的心弦，那起伏的岛峰仿佛让人感知少女最温热的心跳，这也许就是一股无形的磁场吸引着芸芸众生。

顶上云与石的对话好像漫不经心，又似几分缱绻，许久才将星光与灯光摇曳出来。在城市森林里，星星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羞以见人，而仰望岛上的繁星，光芒在内心更显通明。城市的灯光很是匆忙，岛上的灯光却是安逸的，在海水的映衬下更现灵动和飘然。此时水光十色的魅力，就像奇缘艳遇般生发了无限遐思。隐藏在半山腰的“鸟巢”别墅，忽明忽暗的彩灯时不时地向人远投情意的眼神，犹如附近黎家阿妹对阿哥的脉脉之怀。这样的光定会引来明日早晨的清脆鸟鸣，相伴在崭新的时间，可以感悟自然的律动与温度。远观岛下的寿龟滩，光晕化在柔软的沙上，像是有海龟从海中爬来小心翼翼地产卵育后，或是肆无忌惮地到此悠闲。近看水波微泛的岛中岛，这儿有神奇莫测的色彩浮现，房屋和水面偶尔红蓝相间，时而红绿相衬，不时黄蓝相接，瞬间变幻的美让人难以捕捉和描绘，然而可以回味和感受她的精彩，使人联想起郭沫若勾画的天上街市，沉醉无归意。

流光之彩可以养目，流水之声能够养生。夜晚的海水轻吻着房底的岩石，细语着情话，让你我心存着爱意，思念那人，回忆某事。难怪韩少功先生说大海是一切故事最温暖的故乡。

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也是超然的。古有“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而我“卧房浮水畔，心能戏海浪”。温润的椰风问候我的窗棂，迷醉的海韵直抵我的心房。耳贴软床，似乎飘散着天然的海的摇篮曲。酣然入睡，我变成了一条会嬉戏的感性的鱼，借着夜光畅游了整个国家级珊瑚礁自然保护区，犹如阅尽人间真善美，且把相思寄此岛。

青灯鱼鼓南山辞(节选）

■冯麟煌

1

南山呵，我的古老古老的南山我的童话世界里有着许多烂漫许多幻美的南山我的烟海梦乡中彩虹飞绕灵光闪现的南山

南岛之南高耸苍空的圣地南海之滨乘风而来的神奇南天苍苍放牧闪亮闪亮的日月星云南海蓝蓝盛开洁白洁白的浪花雪莲

洁白洁白的海上之雪莲花呵秉举丽空皓月，呼唤着歌吟着纷纷涌向飞翠流绿的南山洁白洁白的海上之雪莲花呵高扬庄严圣洁，美美托起那位彩云中浪花上温慈微笑的观世音娘娘

观音观海，潮声激奏天地升平的万籁梵音观音观山，松风鼓荡万古长呜的弦歌春韵看大海日出，苍波万里喷吐一点丹红晨钟阵阵，系着雄浑涛声回旋在这山海苍穹看青山日落，夕烟浩荡缭绕带带祥云暮鼓咚咚，穿越苍茫黄昏叩击大地创痛之魂今晚，今晚有多少祈愿于此地生成明朝，明朝又有多少好梦于脚下成真

好梦呵，好梦引我牵我如风如云的飘来飘入烟岚浮游的仙境南山飘入一个没有尘嚣没有烦恼的净界飘入山中那座幽蓝幽蓝的南山寺飘近释迦牟尼飘近慈爱的菩萨观音飘近修行可恭形态可掬的十八罗汉飘进禅宗精魂的无极我飘来，如风如云的飘来仿佛飘进亚当夏娃的伊甸园飘进避难而负载着爱的诺亚方舟飘进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飘进陶渊明的世外桃源寻访那隅，我梦萦魂系的那隅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呵南山，我的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南山我的神话中的南山，梵界里的南山我的梦魂中月光下依稀长着菩提树的南山呵

2

呵南山，此刻在你的禅意里你的幻美中我流连忘返痴迷陶醉地观赏着，观赏着你万千琼枝玉树在放绿，在灿丽，在芬芳你万千芳草瑶花在缤纷，在飘紫，在飞红

南山呵，你的高高的椰子树像飞来的凤凰在热风中翔舞呵，浴着阳光流火挂着累累串串金碧的甘美的浆果你的佛肚肥大壮伟的棕榈树挑逗着朵朵白云呵，捕光捉影投下片片舒缓的幽淡的阴柔你的亭亭玉立的槟榔树撑着把把小伞可是戴望舒《雨巷》中丁香一样的姑娘撑的那把么遮护着踏青情侣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花雨春风你的守候路旁的蒲葵树抱着把把琵琶可是昭君出塞时宝马香车上抱的那把么弹着曲曲花好月圆雨打芭蕉一江春水南山呵，你的玫瑰花开了，万绿丛中好艳好红朵朵瓣瓣都是春女的朱唇呵狂吻着阳春里的风流倜傥青春的风你的凤凰花开了，火烈烈满树的霞似是岁月骄阳喂给大地的乳血呵又像燧火的飞红烧煮丰美的盛夏你的白玉兰花悄悄倾情不知诉与何人在那令人无限思慕无限眷恋的雨后黄昏随风香进夜里，香入梦中，香沁芳魂你的鸡蛋花徐徐放蕾最是温柔最是含春满园馨馥清芬，满园乡思幽梦引来怀乡游子踏寻故里童话抱只只下蛋的金鸡你的八月桂花香哟，香飘银夜良宵月光中莫非吴刚乘着月轮载来嫦娥玉泪天宫琼浆那船滋润人间陶醉大地的桂花醇你的九月菊花黄哩，黄透萧萧金风沁沁甘霖可见陶公悠悠畅饮灿灿秋光青山夕阳酒醇茶香秋韵里醉吟菊花诗

呵，饮酒饮南海，品茶品南山把酒问青天，将茶浇心灵美酒可有诗篇在？香茶可有春情在诗篇在，春情在，青山在，沧海在山不老，海不老，春不老，人不老不老的南山，不老的南海，不老的日月，不老的岛人好个桃源世界，好个蓬莱仙境，呵南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