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刘家故事

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副刊����������������������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文化88版版 ■版式设计：王烁辉 责任编辑：王烁辉■联系电话：2823695 邮箱：tsldrbyy@163.com ■2015年10月19日 ■星期一

唐山大地的煤文化源远流长。开滦煤田从远古走来，早已存在，先人

在这片沃土上留下的煤文化，已存迹于历史之中，因为任何地方历史文化都是华夏历史留下的足迹。

煤炭古称石涅或涅石，涅有黑色的意思，石涅即石墨，石墨即煤炭，地质学家章鸿钊在《石雅》一书中已有详尽考证。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山海经》中，记述了五处煤田，其中就有我们身边的百里煤海，即“风雨之山，其上多白金，其下多涅石。”为什么说此段文字为今日开滦煤田的记述呢？因为这段文字留下了四点特殊的要求：一是有风，二是有雨，而且要风雨同在，三是上有白金，四是下有石涅，而只有开滦煤田符合这四个特殊的条件。从古冶至唐山东西展开的十里长山，古时曾有风雨奇观，为滦州八景。今陡河岸边的风山上曾有“风洞飞虹”的奇观。这一带的山均为水成岩，山中有溶洞，山上有洞口，夏季喷冷风，冬季喷热风，在空中形成一道七彩飞虹。而相邻的围山古时曾有四五道飞泉凌空而落，形成晴空飞雨的奇观，也留下众多诗文，如清吴士鸿诗：“飞瀑空濛雨拂檐，嫦娥垂下水晶帘”等。所以，这里曾是风雨同在的风雨之山。而另一特殊条件“上有白金”即白色和黄色的矾土，矾土和煤炭是并生的，按地质浅深排序是：白色、黄色、褐色、深褐色、煤层。也正因矾土与煤层的对应关系，为确保安全生产，才将矾土矿划归开滦管辖。

煤字最早出现于《吕氏春秋》“任教”篇中，其含义为烟灰。至盛唐，煤仍称为“石炭”，在唐山的许多史料中也留下了唐太宗征东，在今刘屯一带驻军，曾因避雪到土人家中，见火盆中燃烧黑石头的传说。至宋

朝，煤字代替了石炭。最早出现在陆淞的词作《瑞鹤仙》中：“屏闲麝煤冷，但眉峰压翠，泪珠弹粉。”

至明朝中期，朝廷解除地禁，允许百姓挖煤，于是密密麻麻的小煤窑应运而生，从山海关至燕京一带煤业兴旺，上至皇宫下至百姓开始普遍地用煤。卖煤的煤场，运煤的煤丁均以煤为业，皇宫也出现了存煤的煤山；也留下于谦的“咏煤炭”：“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阳和意最深。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炉照破夜沉沉。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至清末出现了开滦煤矿，开始了立井绞车的现代化采煤，煤文化兴起高潮，几乎处处可见。许多煤场，煤铺的门脸都有对联，如“取之不尽，远胜渔盐能富国；用之不穷，须知金穴有余财。”再如：“挖煤宝换国宝宝归宝地；以乌金换黄金金至金门。”也出现了大量诗文，有同情挖煤人的：“衣襟成墨色。面目带煤尘。尽爱炉中暖，谁怜下窑人。”有描写运煤人的：“煤鬼烟如灶锅底，日暮完工不得洗。”也有描写窑坡人家的：“摇将煤粉做煤球，小户人家热炕头。妇女三冬勤力作，缝衣补袜夜未休。”而在窑坡上更留下了独特的习俗拜窑神和“烧旺”。在各个矿区都有窑神庙，供奉的是一位半脸黑半脸白的神仙，身着云袍，正襟危坐。有的说是战国时期的孙膑转世，也有的说是太上老君下凡。每年到七月十五拜窑神，庙内香火鼎盛，家家户户不仅去拜神烧香，而且还要请回一张木刻水印的窑神像，挂到中堂，保佑夫君下井平安。每到除夕之夜，家家户户开始“烧旺”，即在院内或门前放一只小泥炉，里面码好用煤粉做成的金元宝，之后点燃，全家围坐一起笑谈守

夜，至子夜，金元宝烧得通红透亮之时，大家一起欢呼：“金元宝，红到家了。”当然也留下了描写此情此景的诗作：“几人先附热，围坐不知寒。开炉得重彩，群喜复群欢。”有的商家更是在店门前摆好用煤粉做成的金佛，在腹中点燃，刹那间，金佛的耳、眼、鼻、口喷出火苗，极为壮观，招来众人围观，聚集了人气，博得了名声。至清晨，无论商家百姓，都将灰烬打扫得干干净净迎接大年初一。

窑坡人家的男婚女嫁也独具特色，娶新娘时最喜红色，新娘不仅要头盖红布头，出门坐红轿，而且出发的时间也要选在万丈朝霞太阳红的时刻，寓意新娘一路红红火火。在送亲队伍的后边，还要有人捎带

一篮明光锃亮的小煤块，上面盖上喜字，寓意喜上眉（煤）梢，新娘将喜气从娘家带给夫君。新娘新郎入洞房后，由一位父母、夫妻、兄妹、子女双全之人揭去新娘的盖头，这时新娘方露出姣容。接着众人往新娘头上、床上扔枣、栗子、桂圆、花生，寓意早生贵子。当然，这些只是故乡煤文化的冰山一角……

虽然这些往事已成记忆中的景象，却是唐山大地的煤文化在历史长河中泛起的浪花，化作一篇篇诗文和一幅幅独特的窑坡风情画。其实，古人曾经是今人，今人也将成古人，我们也是故乡历史的画中人，也在平凡普通的生活中、工作中，不知不觉地继续着带有煤文化胎记的华彩乐章……

遵化马兰峪人都知道，马兰峪一村有一个叫“东圈”的地方。在东圈正中有一条南北大街，现在的正式名称叫东圈路。东圈路是马兰峪所有街道中最直最宽的大街。这条大街左右胡同都是对称的，所以别称叫“蜈蚣街”(因为蜈蚣的腿都是对称的)。

这个地方为什么叫东圈？东圈的街道和胡同为什么这么整齐规范？要解开这个谜，还得从孝东陵讲起。

孝东陵内葬顺治帝的孝惠皇后及 28名妃嫔。孝惠皇后是孝庄皇后的娘家侄孙女，14岁嫁给顺治帝。由于绝色佳人董鄂妃入宫受到了顺治帝的倾心相爱，因此孝惠皇后颇受冷遇。顺治帝死时，她才21岁。康熙帝即位后，尊她为仁宪皇太后。康熙帝对她非常孝顺，经常陪她到外地巡游，为她隆重祝寿，建宁寿宫。在她之前，清朝没有皇后陵，凡皇后都葬在皇帝陵内。康熙帝考虑到顺治帝入葬孝陵时，地宫石门已经关闭，不宜再度打开，于是在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左右，决定为孝惠皇后单独营建皇后陵。因该陵位于顺治帝的孝陵东侧，所以叫孝东陵。孝惠皇后死于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初六日（1718年1月7日），终年77岁。康熙五十七年四月初七日葬入孝东陵。孝东陵是清王朝建的第一座皇后陵，从此开创了为皇后建陵的先河。

孝惠皇后及28名妃嫔入葬以后，就有了祭祀，陵寝也需要有人管理，有官兵保卫。负责陵寝管理和祭祀的有内务府和礼部,负责保卫的有八旗兵。这些管理人员和护陵官兵住的衙门、房舍由国家拨款建造。据《昌瑞山万年统志》记载：马兰峪“东关东南为东新城，周围二百五十六丈，康熙五十七年建立，孝东陵包衣官兵人等驻守”。这里所说的包衣就是内务府人员，官兵就是八旗官兵。在东陵，礼部与八旗是住在一起的。景陵礼部、八旗和昭西陵内务府、礼部、八旗建在一起，称新城和南新城。孝东陵的这些员役、官兵的住处最初称“东新城”。因其他陵的内务府营房都称圈，所以东新城也称“孝东圈”，简称“东圈”。

东圈的西墙距我家只有5米，东圈原来的样子我还记得很清楚。东圈东西宽132米，南北长500米。贯穿南北的东圈路原宽10米左右，经过扩展街道，现在宽13.8米。整个东圈有4个门。北门有一个门楼，门楼上是真武庙，内供真武大帝，金脸，右手持宝剑。门楼下的门洞通往行人车辆。南门没门楼，建有一个砖砌的大影壁。影壁北面中心有一个佛龛，内供观音铜像。龛前有一个砖砌的须弥座形的供案，香火很盛，行人车辆从影壁两旁通行。东门和西门都没有门楼。据东圈的老人讲，东圈里一旦有人去世，出殡时不能走南门和北门，因为那里供着真武大帝和观音，只能走东门和西门。

东圈共有胡同18条。通过我多次实地调查发现，东圈的北部胡同与南部的胡同不一样宽。从北数前九条胡同都较宽，有5米左右；往南的胡同都较窄，宽3米左右。为什么这样呢？经我多次向东圈的老人打听得知，北9条胡同是孝东圈的原建胡同，所以比较规范。由于清东陵风水墙内的各圈内务府人口逐渐增多，原来各圈已住不下，于是就将东圈往南接建。南部的9条胡同都是后来陆续增建的，所以宽窄不一。

在东圈路两旁原来栽有许多大槐树，我小时候亲眼看见过。每棵树很粗，两三个人都搂不过来。小孩子捉迷藏，有时就藏到树窟窿里去。据当地老人讲，每条胡同口左右各有一棵树，形成了一条林荫道。这些树于1958年才砍掉。

因为我家离东圈很近，所以经常到那里去玩，多次登上北门楼去看神像。当时并不知道是真武，只记得什么样。为了查清供的是什么像，三年多来我十几次找当地找老人调查，他们大多数都说供的真武大帝。我根据记忆，又通过上网搜索，发现北门的像与紫禁城御花园钦安殿供奉的真武大帝像基本一样。真武大帝是北方之神，而这神像恰恰就在东圈北门门楼上。

东圈早已变成了民居，但东圈的四至和街道、胡同的格局还基本保留着，东圈之名还在用着。这个区域的各家门牌上标的都是“东圈路�号”。这些门牌成了历史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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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东陵与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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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广源

我的清东陵日志

唐山煤文化源远流长唐山煤文化源远流长□ 闫克岐

败 家 的 羌 帖败 家 的 羌 帖——刘家合德堂的衰落

□ 李荣亭

周荣第是刘家合德堂账房的大掌柜。当时合德堂账房有五六个掌柜的，除他之外，还有史老雅、高老明、严老瑞、李老凤等等。周荣第在刘家账房工作多年，他精明干练，多才多艺，除精通商业外，对文章、医学、公共关系学都很精通，对管理家务更是精明周到。他用秫秸在泔水缸里一搅，就知道厨房师傅们是否兢兢业业。因此一提起荣掌柜的，人们都敬畏三分。尤其是少东家刘绂青，从小就佩服他，长大以后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合德堂张氏夫人却非常了解周荣第。他虽然精明干练，足智多谋，但为人刚愎自用。自己用他虽然得心应手，但儿子却使用不了他，日后重用他是会为刘家败家的。因此，在张氏夫人临终前，给儿子立了三项遗嘱。第一项，便是立即辞退周荣第。她逼着儿子让周荣第写退约，她拿着周的退约才咽了气。

张氏夫人死后，由于人才难得，刘绂青却又启用了周荣第，他回来后也急于为刘家干一番事业。不久，他就为合德堂联系了一桩大买卖，就是在大连与日本南满铁路合资，开办一处承包南满铁路货运的商商号。日本南满铁路为什么要找刘家合

资办商号呢？这里边大有文章。日俄战争以后，俄国战败退到北满，日本独占了南满。双方表面和平共处，但暗中斗争十分激烈。斗争的焦点之一，便是东北的粮食。

日俄都想垄断东北粮食的出口，但东北的产粮区全在北满，在俄国人的势力范围。日本想要垄断东北的粮食，还要费一番心思。最终，他们想通过刘家来达到垄断的目的，因为刘家正在大做粮食生意，在北满产粮区有众多的商号。只要和刘家合作，就可以把北满的粮食轻易地运出来。但刘家历来坚持独资经营，从不与人合资，因此迟迟达不成协议。这时周荣第却看到了商机，他认为与南满铁路合伙运营十分有利可图。至于粮食，卖给俄国人与日本人，没什么区别，与日本人合资，是从日本人口中分一杯羹，不赚白不赚。于是就力主与日本人合资，最终说服了少东家刘绂青，各出资十万大洋，在大连与南满铁路合资开办了“成发东”。这是刘家最早、也是唯一的中外合资企业。中方是刘家合德堂，代表人是周荣第，日方是南满铁路，代表人是小日山。此人以后升南满铁路总裁，后又升任日本帝国藏相。

成发东专门负责南满铁路的货运业务，说白了就是专门向南运粮食。开业后，生意非常兴隆，收益十分可观。

不久俄国爆发了二月革命，俄国羌帖（旧卢布）大幅度贬值。羌帖作为俄国势力的代表，在东北市场一直是一种很重要的货币，并且信誉较好。如今羌帖贬值，使惯于搞投机倒把的周荣第又看到了商机。他认为将来俄国新政权一定会收回旧币，现在廉价收购羌帖，将来一定会大大地赚上一把。因此当别人都急于抛出羌帖的时候，他却大张旗鼓的收购羌帖。特别是十月革命之后，羌帖更加贬值，越贬值他却越收购。不久，苏联政府宣布旧卢布作废，周荣第收购的大量羌帖成为一堆废纸，使刘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周荣第之所以可以收购这么大量的羌帖，一方面是东家刘绂青对他充分信任，使他可以任意行事；另一方面，是日本人的纵容，使他融到了大量的资金。周荣第收购羌帖的资金来源，除他调动刘家合德堂的部分资金外，大部分是从成发东挪用的。作为合资人，按说是不可以从企业挪用大量资金，尤其是不可挪用超过股本的资金。但日方为什么会这么慷慨地任

他挪用呢？因为十月革命以后，苏联立即陷入内战，已无力在中国东北与日本竞争，因此刘家已失去了昔日的作用。同时，日本通过驻俄使馆，早已获得新政权可能会废除旧卢布的消息。因此，正好借周荣第收购羌帖之机，任他挪用资金，以便将刘家踢出门外。

事实果然如此，当羌帖作废，刘家赔了巨款之后，日方郑重宣布，周荣第所赔款项，与成发东的经营无关，日方不予承认，由刘家全部承担。

刘家损失巨大，除赔掉成发东的全部股份和通辽的一百方荒地外，还归还了大量的现银，使刘家合德堂大伤元气。当刘绂青与小日山结完账后，小日山假惺惺地表示同情时，刘绂青则说：“你的大大的发财，我的大大的败家！”此话不无道理。

刘家退出后，日方立即将成发东独资经营，改名为“国际贸易公司”。

周荣第由于眼光短浅且刚愎自用，盲目收购羌帖给合德堂败了家，东家刘绂青却对他十分理解，认为他好心做了错事。据说周荣第晚年还常到刘家小住，这就是旧商号的东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