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班”,梨园界的传奇家族 · 梨园奇葩。 生于1929 年的童葆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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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代京剧史上,“家族式戏班”是一道十分独特的风景,以童芷苓、童祥苓等为代表,由童家兄弟姐妹组成的“童家班”更是梨园界的一朵璀璨奇葩。
2019 年,恰逢“童家班”成立 80 周年,《可凡倾听》采访了童寿苓、童葆苓、童祥苓、童强、
童小苓以及其他与“童家班”有过密切关系的人物,全方位地呈现“童家班”的故事,以此纪念这个京剧史上的传奇家族,致敬那些曾经为京剧事业奋斗一生的艺术家们。
“童家班”,梨园界的传奇家族■ 本报记者 李君娜
“童家五虎”风生水起
相比其他的家族戏班,以童侠苓、童寿苓、童芷苓、童葆苓、童祥苓兄妹五人为代表的“童家班”,似乎更具传奇性。因为童家原本是书香门第而并非京剧世家,这在格外讲究传承的梨园界是个异数。
童家五兄妹的父亲童汉侠毕业于天津政法学院, 母亲陈倩颖毕业于天津女子师范学院,夫妻俩都从事教师职业,是典型的书香门第,与梨园行并无渊源。不过,他们酷爱京剧,耳濡目染之下,孩子们也从小成了戏迷。对京剧的兴趣,加上家道中落经济拮据,1932 年,12 岁的童寿苓与 10 岁的童芷苓率先进入北平中华戏曲专科学校,正式开始学戏。
学戏一年后,11岁的童芷苓首次登台演出《女起解》,一鸣惊人。不久,她又与二哥寿苓合作了《武家坡》,同样大获好评,显露出非凡的艺术才华。 经过几年的刻苦学习和舞台历练,到十五六岁时,童芷苓已然成为走红津门的名角,拥有了大批拥趸。有了这样一个成功的榜样, 童家最小的两个孩子———童葆苓和童祥苓也先后学戏,走上了专业道路。
童祥苓是童家班年龄最小的成员,今年84岁的他仍时常登台,宝刀不老。童祥苓回忆:“我父亲是天津政法学院毕业的,也是最早一批的同盟会会员。旧社会,一般有文化的人是不愿意学戏的。 但我父亲很开明,而且父母都喜欢文艺, 这样就影响了我的姐姐。那时候芷苓爱戏,而且家里经济不好。出于这两方面的原因, 她进了戏班, 进了梨园。”
童葆苓大概是十二三岁登台。“姐姐芷苓给我化妆、贴片子,弄完之后赶快就上台了。我一开始很紧张,结果上台后也不害怕了,也没忘词,就那么唱下来了。亲戚朋友都在后台等着,说瞧,她多像芷苓的小一号。”
童葆苓说,之后她的外号就叫“小一号”了。
有童芷苓这样的当红名角领衔,加上其他几位兄弟姐妹辅助,童家拥有了挑班自立的资本。1939年, 童汉侠正式组建起了家族戏班,取子女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命名为“苓社”,也就是俗称的“童家班”。从此,中华大地上少了一个书香门第,却多了一个不平凡的梨园之家。“童家五虎”在日后的京剧界风生水起,大有作为。
“戏台上要有德”
一个成功的梨园班社离不开挑梁的名角,在童家班,童芷苓与童祥苓无疑是最出名的角儿。他们一个是天赋异禀、少年成名的“坤伶皇座”,一个是打虎上山、气冲霄汉的“杨子荣”,姐弟俩的明星效应令童家班这块金字招牌熠熠生辉。
京剧名角孙正阳曾这样评价童芷苓:
“童芷苓老师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学。 四大名旦她都学, 后来也成就了她自己的童派。唱做念打她都能掌握,而且在唱的方面,集中了四大名旦的唱腔。”
1939 年,17 岁的童芷苓拜师荀慧生,
1947年又成为梅兰芳的弟子, 同时她也学习
程派、尚派,由此开启了兼收并蓄、博采众长、不拘一格、自成一家的艺术风格。
上世纪 40年代,各路名角抢滩上海。童芷苓、言慧珠、李玉茹是最有票房号召力的三位坤旦,被誉为“海上三明珠”。除了京剧,童芷苓也大胆“跨界”,涉足话剧和电影,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曾出演过 《夜店》《歌衫情丝》《粉墨筝琶》《女大亨》等一系列影片,多才多艺,游刃有余。
上世纪 60年代,“文革” 中断了童芷苓的舞台生涯,童家班也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磨难。当一切回到正轨之后,童芷苓已年过半百,最好的年华已然逝去。但为戏而生的她凭着惊人的毅力,迅速恢复练功排戏,不仅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更上层楼。改革开放后,童芷苓与孙正阳合作的《铁弓缘》,与俞振飞、刘斌昆合作的《金玉奴》,以及她率领童家班创排的新编戏《王熙凤大闹宁国府》等一系列剧目,都成为京剧史上的经典之作。
上世纪 70年代末, 童芷苓与妹妹葆苓合演了经过创新改编的《樊江关》,童芷苓饰演薛金莲,童葆苓饰演樊梨花。“姑嫂比剑”一场,她们省去了一些程式化的表演, 强化了真实感。
同样经过童芷苓大胆创新而令人眼前一亮的,
还有《宇宙锋》中“装疯”一场。包括梅先生在内,过去的演法都是赵艳容下场脱帔并改换妆容,而童芷苓的演法与众不同,她全程不下场,
脱帔、改妆全部在舞台上一气呵成。
“一个演员,戏台上要有德,这是我姐姐说的。”童祥苓说。
和姐姐童芷苓一样大红大紫的,还有童祥
苓。工老生的他初学余派,后来又拜马连良、周信芳为师,因此余派、马派和麒派剧目他均能驾驭。由于业务能力突出,1965年,童祥苓被选中,出演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侦察英雄杨子荣。 他也因此而成为那个特殊年代里,唯一一位坚守在舞台上的童家班成员。
故事并没有落幕
关于童家班, 有这样一种生动形象的说法:童芷苓犹如领头的大雁,张开羽翼奋力向前;而童侠苓、童寿苓、童葆苓和童祥苓则是紧随其后的群雁。各位成员也是各有千秋、各司其职,共同成就了“苓社”这样一枝芬芳四溢的梨园奇葩。
生于 1929年的童葆苓, 受姐姐影响自幼学戏,工花旦、刀马旦,后拜师尚小云,得其亲授。每当芷苓外出时,童家班便由葆苓挑梁,独当一面。1954年,童葆苓嫁给了“话剧皇帝”石挥。石挥也是一位京剧票友,还会拉京胡,因此与童家兄弟姐妹打成一片。
二哥童寿苓初学老生,后因“倒仓”而改小生,师从姜妙香。他既是童家班早期的主力演员,又是妹妹芷苓的“御用保镖”。大哥童侠苓文化程度最高,他念过大学,后来也师从姜妙香学习小生,又去北京进修了编导专业,成为童家班的智囊。遗憾的是,童侠苓壮志未酬便英年早逝,年仅 46岁。
随着童家兄妹纷纷成家立业, 童家班也
在不断发展壮大。 童家班增添了两位优秀的女演员:童侠苓的夫人、老旦名家李多芬,以及童祥苓的夫人、梅派青衣张南云。在《杜十娘》《尤三姐》《武则天》《王熙凤大闹宁国府》
等新编剧目中, 他们都是全家上阵, 通力协作,各展所长。
童家的下一代也继承父辈衣钵,走上了京剧道路。童芷苓的女儿童小苓在美国从事服装设计工作,多年以来,她始终坚持传承和推广童家班的京剧艺术,每年至少举办一次专场演出,再现母亲当年的经典剧目。而童侠苓之子童强则几十年如一日坚守在教师岗位上,培养出了蓝天、王珮瑜、傅希如等一大批京剧人才。
“艺术只有不断地创造,才有生命力。只继承、模仿,那是越模越没,最后只是一个录音机或者录像机。”童祥苓说。
1990年,童芷苓被查出罹患癌症。童葆苓回忆:“她生病后我常去看她。这时候她还惦记戏,她这一生就是投入在戏里。因为我也老了,
唯一还在演出的就是祥苓了。 所以她跟我说,
祥苓除了排新戏以外,最好还能够恢复一点传统戏。她的意思是,传统戏很有历史意义,好多过去我们演过的戏现在都看不到了,最好能够恢复一些,经过整理和修改,把传统的好剧目传给下一代,传给年轻人。”
童芷苓的离去,仿佛也带走了童家班近半个世纪的璀璨光华。然而童家班的故事并没有落幕,童氏家族的成员们仍然在用各自不同的方式,传承着童家班的精神,延续着童家班的血脉。 (摘自“上观新闻”)
中国第一首小提琴曲竟是这位科学家所写
■ 陈琛
李四光是我国著名科学家、社会活动家和教育家,他是中国地质科学奠基人之一,新中国地质事业的主要领导人和开拓者。 但很少有人知道,
他还写过一首小提琴曲《行路难》。
李四光早年追随孙中山参加辛亥革命,后赴英国学习地质,毕生研究地球科学,为地质学的进步和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实现创立地质力学理论、撰写《中国地质学》、系统研究微体古生物科化石,以及发现中国第四纪冰川等诸多重大理论创新和科学发现,堪称学术巨人。
李四光作为新中国地质工作的主要领导人,为推进我国的工业化进程,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他运用地质力学理论指导全国石油地质普查工作,对大庆、胜利等油田的发现做出了重大贡献。他也是我国较早关注原子能利用问题的科学家之一。
李四光先生不仅是位伟大的科学家, 他与音乐也有一定的渊源。他青年时就喜欢音乐, 小提琴拉得不错,在英国留学期间,他创作了中国第一首小提琴曲《行路难》。
1919年 11月,毕业回国途中,李四光前往巴黎做报告。为抒发感怀人生的心情,他在随身携带的一张五线谱稿纸上写了几句乐曲, 共 5 行 19
小节,并将自己的英文名(J.S.Lee)和创作时间(22日)、地点(巴黎)写在上面。
翌年一月,他又在这张五线谱的背面,以“行路难”为题,写了一首完整的小提琴曲。与此同时,他还在稿纸的右上角注明“仲揆”二字,在曲谱的右边,写下“1920年正月作于巴黎”等字样。乐曲写好后,李四光请好友萧友梅指正,此曲一直保存在萧氏手中。
《行路难》的创作和李四光先生本人的境遇相符合。他早年参加同盟会,虽然革命成功,却遇到袁世凯、张勋等复辟者, 此后各地军阀混战,真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他远渡重洋求学,却始终心系祖国。
硕士毕业后,他受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的力邀,回国报效国家,这是他心向往之的奋斗目标,也是他创作《行路难》一曲的直接原因。
《行路难》这首乐曲是由上海音乐学院中国近现代音乐史陈聆群教授发现并考证的,原件现藏于上海音乐学院图书馆特藏室。
1990年 3月,陈聆群教授为编纂《萧友梅文集》 专程赴北京探望萧友梅的侄女萧淑娴。 萧淑娴告诉他:李四光曾作过一曲, 交给了萧友梅。她叮嘱道,可在二叔(即萧友梅)的遗物中找。陈教授回沪后,在一包学生的文稿中发现了这份乐稿,五线谱眉端工工整整地写着曲名《行路难》(1920
年正月作于巴黎)。
荨1947年“童家班”合影
▲ 2005 年童祥苓演唱京剧《智取威虎山》选段图片来源 新华社
▲童芷苓与妹妹童葆苓
7假日悦读·连载·广告2019年 10月 5日 星期六www.jfdaily.com
编辑:陈俊珺 执行编辑:张克伟
身上一点火气也没有了
我说,没钱你就别装房子了。
路遥不假任何思索地说,绝对不行,你可能还不知道, 林达已经在北京联系好了工作单位, 她这次从北京回来就要和我办离婚手续。到时候孩子连娘也没有了,而我又是一个不会管家的人, 我得给孩子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起码让她心理平衡一些。
我惊讶地说,怎会是这样,你们难道就不能不走这一步路吗?此时此刻,我听他给我说的这些,感到非常震惊。因此,
我唉叹了一声说, 也没见你们吵也没见你们闹,怎么就过不到一块了,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
唉,没办法。路遥说,也给你说不清,
十几年不就是这么过来的,虽然过得不是很快乐,但也不是一满就过不下去。关键是林达早就有想回北京的想法,而且现在也有这样的政策,她看见跟她一起插队的知青,一个个回了北京,她就一满心神不安了。如果我们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西安,
相隔万水千山,一直分居在两地,也不是个办法。一开始,我也给林达说过这个问题,咱都四十来岁了,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关键还有孩子,我害怕远远受到伤害。
可人家林达不这样想,非要回北京。
路遥就这样在我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仍然不回去,一会儿躺在我的铺盖上,一会儿又下到地上,十分忧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问我,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一下表对他说,快十二点了。
哎呀,一天过得这么快。路遥紧紧地皱了几皱眉头。
我看了看路遥问他,你是不是又饿了?
路遥笑了笑说,饿了也没什么好吃的。
我说,如果你饿了我可以做小米稀饭。
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路遥笑着说,你不知道, 我的胃从小给惯下了一些毛病,对那些山珍海味有些排斥, 一吃进去就不舒服,感觉到相当难受,只有陕北的小米稀饭,
非常适合我的胃口,多时不吃还有些想。
别的事我不敢在他跟前胡说八道,可做小米稀饭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因此我给路遥说,你稍微等一会儿,用不了半小时,我就让你吃上热气腾腾的小米饭。
路遥说, 那你在房间里给咱熬小米稀饭,我到院子里转一会儿,稀饭熬好你叫我。
我说,你去吧,饭好了我叫你。
路遥从门里出去,我便在房间里翻搅开了小米、钱钱、豆子之类的东西。但是光有这些原料绝对不行,还必须要有锅、碗、勺、筷子这些必备的厨具,而这些东西我都没有,我得去找远村,他有这些。可以说,我俩是绝配。
我急忙到旁边远村的房间里,正好他在看诗歌稿子没有睡,我对他说,路遥可能一天没吃饭了,现在他想吃陕北的小米稀饭,而我没有锅、勺、碗、筷子,你有没有这些东西?
远村笑着说,我有,想吃这些还不容易。
就这样, 我和远村手忙脚乱地在夜深人静的十二点左右, 在我房间的水泥地板上,用一个电炉子开始做小米稀饭了。
在这时候, 只有路遥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东面破落的庭院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我不知他是逍遥地在院子里散步, 还是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桌子上已经放着远村舀在碗里的小米稀饭,热气直冒。路遥进来看见小米稀饭,
高兴地说,你俩这么快就把稀饭熬好了。
路遥趴在我的办公桌上, 开始吃小米稀饭。 他吃饭的姿势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两样,唯有不同的是,吃饭的速度非常惊人,
我和远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 他就把一碗小米稀饭吃完了。
看样子, 他像是几天没吃饭的一个饿汉,我站在他跟前又给他盛了一碗,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眨眼的工夫,又一碗小米稀饭吃光了。
路遥吃得非常舒服也非常开心。
路遥住的家属楼, 距离张学良公馆非常近,几乎是一前一后,是老式结构那种,
坐南向北,简易却南北通透。路遥的房子在一单元三楼的东边, 一共是四间, 没有客厅,其中有三间是他妻子和女儿的,剩下一间大的带有一个阳台,是他的书房兼卧室。
应该说,他在西安有这么大一套房子,
是相当不错的待遇。 尽管房子结构有些不
合理, 但这样的大房子也是单位对他的照顾, 就是隔壁作协党组书记李若冰的房子也没有他的那么宽敞。
人们都知道作协是一个穷单位, 要想再分一套比较理想的房子, 绝对是不太可能,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因此路遥就得想办法把自己现有的这套房子装修得像样一点。
这天夜里,路遥再次来到我的房间,他进门就对我说,我已经给远村交代过了,你俩明天叫上一些人, 把我房子里的那些东西,全部搬到对门的李若冰家。我已经跟他说好了,然后把我的房子全部腾空,这样装修起来就方便一些。
我问路遥,那你住哪里?
路遥说,就住老李家的房子里,你看哪里合适随便给我支一张床, 能睡下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也只能这样。我说,我知道再没有地方可住。
然而还没有正式开始装修房子, 路遥就病了。我见他病得不轻,整天躺在堆满东西的房间里的那一张狭窄的床上, 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推迟装修房子。
这天,我老半天没看见路遥,就从他现在住的那个房子里走进去, 看见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个闷热的小床上。我问他,你是不是很难受?如果还能够爬起来,你挣扎着到楼下的院子里转一转, 老一个人躺在床上,怕好人也会躺下毛病。
唉,你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感觉到热,
已经好几个夏天都是这样, 我身上一点火气也没有了。路遥无限悲伤地说。
我听路遥这么一说,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天凡是我见到的人没一个不感到天气闷热得难受,而唯有他感受不到。
(九) 连 载
见证路遥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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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宇 著
路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