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3 观察编辑部在广西召开年会3 2014年赞助阅读《中国鸟类观察》启事4 江苏如东沿海滩涂 ——极危物种勺嘴鹬在中国的重要栖地再次获得确认6 回归的承诺 ——谈长距离迁徙鸻鹬水鸟对栖息地的强烈忠诚 白清泉10 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这8年 白清泉14 什么是水鸟的1%标准 ——同步调查使用水鸟1%标准的意义 李 静 白清泉18 水鸟危机背后的湿地危机 马志军20 东亚—澳大利亚迁飞网络中国沿海的重要性 陈承彦24 机遇留给有准备的人 ——从若干重要鸟种记录看沿海水鸟调查的意义 章 麟26 闽江河口湿地中华凤头燕鸥两岸同步调查 杨 金 黄 萍 郑怀舟 高 川 倪光辉 30 溪头： 广东西南部的同步水鸟调查点 乔纳森（Jonathan Martinez）、 Richard Lewthwaite、张敏 傅咏芹翻译32 全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北海点介绍 孙仁杰34 最后一个滩涂——江苏如东观鸟日记（节选） 朱敬恩36 鸟会发展建设的助推器——水鸟调查 深圳市观鸟协会37 地区合作的重要性 —— 后海湾/深圳湾水鸟普查的组织及安排 谢伟麟 余日东38 我们和水鸟有个约定 ——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员访谈 问卷设计、整理：韦 晔43 BOSMA伴我走北疆 青春远行（网名）44 特色鸟讯

沿海同步水鸟调查一直在做，可外界听闻、了解的不多，其中的故事和精彩，更是未被广泛认识。本期对这个连续不间断开展了8年、遍布中国大陆沿海各个省区的项目进行集中报道，其意义，在阅读了这些文章之后，自会有所理解。 毋庸讳言，观鸟是一种娱乐。但在观鸟娱乐中体现的科学性与激发的社会责任感，则是其他娱乐项目鲜有的。也正是这种特殊的性质，让一支沿海同步水鸟调查队伍得以建立并扩大和坚持到了今天，艰难与辛苦中收集了许多珍贵的数据，调查员也收获了难以描述的乐趣和成就感。祝愿这个项目继续坚持并获得更多的社会理解与支持！

封面：斑尾塍鹬（Limosa lapponica） 摄影：郑康华

编辑部本期责任编辑：袁屏编辑： 卜 标 丁楠雅 雷进宇 雷 铭 李 飞李昭成 刘天天 乔颖欣 孙傅平 王西敏 危 骞 韦 铭 夏 咏 熊 焰 杨志栋 俞长好 袁 屏 张 明 郑康华 钟 嘉 朱小明 排版、印刷： 王瑞卿 余耀明 张雪莲 电子版制作： 乔颖欣 邮寄： 王瑞卿 乔颖欣 侯 湃 黄晓清 崔 巍博客地址：http://birdwatcher.blogbus.com/电子信箱：birdwatcher2001@gmail.com birdwatcher2001@163.com微博地址：http://weibo.com/chinabirdwatcher邮寄地址：北京朝阳区金台西路二号民20-4-616 《中国鸟类观察》编辑部 邮编100026主办： 中国观鸟组织联席会议支持机构 Supported by香港观鸟会 Hong Kong Bird Watching Society嘉道理中国保育项目Kadoorie Conservation China

内部交流刊物

广告：

P29 ： 蔡司

封二：广州博冠光电技术有限公司 封三：赛诺特光学

封底：SWA

红颈滨鹬 Calidris ruficollis 摄影：张明

3

观察编辑部在广西召开年会11 月 30 日，《中国鸟类观察》编辑部在广西龙

州弄岗保护区管理局召开 2013 年会，商讨 2014 年编

辑出版等事宜。

来自北京、武汉、昆明、盘锦、北海等地的编辑

部 8 人出席会议。弄岗保护区派员介绍保护区情况，

并一起协商 2014 年出版喀斯特专辑的内容。

会议前后，编辑们与柳州观鸟会的 3 位鸟友分别

在弄岗和崇左两个国家级保护区观鸟，为喀斯特专辑

撰稿做准备。

2014年赞助阅读《中国鸟类观察》启事

2014 年《中国鸟类观察》继续出版，全年 6 期的

内容初步定为：喀斯特专辑、自然北大专辑、朱雀专

辑、华北山地（下）、鹤类专辑等，欢迎《中国鸟类

观察》的新老读者继续赞助观察的出版！赞助者将获

赠刊物，具体办法如下：

大陆地区赞助 100 元人民币，港台及海外地区

200 元人民币，可获赠 2014 全年刊物 6 期。如需挂号

邮寄，大陆地区为 120 元人民币 / 年。从现在开始到

2014 年第一期出版前，大陆地区赞助 80 元人民币，

港台及海外地区 160 元人民币，可获赠 2014 全年刊

物 6 期。挂号邮寄，大陆地区为 100 元人民币 / 年。

新成立的鸟会，请相关负责人以鸟会名义与编辑

部联系，提供寄送地址，以获得免费赠刊。以往各地

鸟会推荐的赠阅名单，如有变动或增删，望各地鸟会

及时通知编辑部。

注：挂号地址需要有人签收，否则可能无法收到

邮件。

赞 助 阅 读 办 法 ： 发 信 到 中 国 鸟 类 观 察 编

辑部信箱：bir d w a t c h e r 2 0 0 1 @ g m a i l . c o m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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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并汇款到：

汇款帐号：开户人 乔颖欣

中国银行：4563 5101 0088 0658 343（开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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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12 年还有过刊可以购买，2009 年全年 6期为 50 元人民币 / 年 / 户，2011 年至 2012 年过刊全

年 6 期为 100 元人民币 / 年，2007-2009 单本过刊 10元一本，2010-2012 单本过刊 20 元一本。如需购买请

事先联系编辑部邮箱确认是否有库存。

给观察各期写过稿子、提供过图片的作者，如果

没有收到过当期赠刊，可来信说明刊登你作品的标题

和期数，并写明邮寄地址，如果还有该期存刊，一定

寄送。订阅刊物没有收到杂志的请联系编辑部邮箱，

一定免费补寄。

感谢赞助中国唯一的观鸟期刊，民间力量就是观

察的生命力！

《中国鸟类观察》编辑部

2013 年 12 月

4

由“勺嘴鹬在中国”⑴组织，

并由来自“国际勺嘴鹬拯救小组”⑵

的 15 位水鸟专家构成的调查队最

近再次确认江苏沿海滩涂对国际极

危鸟类勺嘴鹬的重要性。

调查队在 2013 年 10 月 15 至

19 日的连续调查中，走遍了从盐

城东台到南通如东的江苏省境内长

达 120 公里的海岸线，共观察到

140只勺嘴鹬和 1200只小青脚鹬，

以及在“拉姆萨尔湿地公约”⑶中

被认为具有“国际重要聚集地”的

其他多种水鸟。

这是自 2008 年起，在野外调

查中记录到的最大一笔勺嘴鹬，该

物种在过去的 10 年呈快速下降趋

势并已经升级到国际极危物种⑷。

这也是小青脚鹬在世界上最大一笔

野外记录。这两种鸟类在迁徙期间

都高度依赖中国黄海地区的天然滩

涂，它们在中国黄海地区丰饶的滩

涂上获得食物并充分休息，充分准

备以待南迁。

尽管整个江苏沿海滩涂的水

鸟资源都很丰富，调查队发现在

以下几个地方：盐城的东台 /弶港，

如东小洋口，丰利和东凌，水鸟

高度集中。

目前，江苏沿海很多地区都

面临围填海和工农业开发的压力。

当地政府已经意识到勺嘴鹬以及

迁徙水鸟保护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在多个地区已经划定保护小区并

江苏如东沿海滩涂 ——极危物种勺嘴鹬在中国的重要栖地再次获得确认

勺嘴鹬调查 董文晓 摄

5

确定生态红线。包括勺嘴鹬，以

及当地特有的贝类和渔业资源在

内，如东地区已经设立了 3 个保

护小区，并还将继续扩大保护范

围，加大保护力度。这些已经保

护的地方和调查队发现的水鸟重

要聚集地有大半都重合。

来自“勺嘴鹬在中国”的李

静说：“调查显示如东地区是勺

嘴鹬长达 8000 公里的迁徙路程中

最重要的觅食停歇地。保护这片

重要湿地不仅仅保护了如勺嘴鹬

一般珍稀的鸟类，同时也保护了

当地独有的贝类资源以及上千年

来当地渔民和滩涂相互依存的生

活方式。我们希望更多的政府和

非政府机构，参与到如东滩涂保

护的工作中。”

“勺嘴鹬在中国”的成员中，

李静和董文晓，联合国际勺嘴鹬

拯救小组的执行总监 Christoph Zöckler 博士协调了整个 5 天的野

外调查。

来自英国鸟类信托基金会的 Nigel Clark 博士说：“我们相信

整个勺嘴鹬和小青脚鹬的世界成

鸟种群都在南黄海如东这片丰饶

的滩涂上停留，休息和觅食。”

是次调查结束后，在 10 月 19日至 20 日，由如东政府、江苏省

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和国际勺嘴鹬

拯救小组联合举办了一个 2 天的

研讨会⑸。与会代表，包括政府

官员、NGO 代表、媒体等，都对

将来的工作重点，如止迁飞路线

上的非法盗猎，划定勺嘴鹬保护

区，提出各种建议，并呼吁来自

省和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并

尽快采取措施。本地，中国和国

际NGO，包括世界自然基金会（香

港），保尔森中心都表示对如东

保育工作的高度关注，并希望能

在将来的工作中和多个利益方能

共同商讨保育政策。

国际勺嘴鹬拯救小组的执行

总监 Christoph Zöckler 博士说；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这是

从 2000 年来，国际勺嘴鹬拯救小

组第一次能在中国和这么多重要的

政府部门，NGO，地方的工作人员，

以及多个利益方，探讨实际的保护

政策和措施，我们相信这是一个重

要的转折，我们可以把勺嘴鹬在灭

绝的边缘拯救回来！”

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总工程

师宋慧刚，在肯定了江苏以及如东

的政府工作后，也说到；“如东就

是我的家乡，我希望看到在各方的

推动下，能够进一步扩大栖息地的

范围，加大对海边环境污染的治理，

为勺嘴鹬的迁徙提供一个良好的栖

息环境。”

南京师范大学的常青教授，他

同时也是江苏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

副理事长，补充道：“我们希望尽

快成立一个工作小组，能把各方力

量结合起来，推动如东滩涂的保育

工作又快又好地开展起来。”

来自俄罗斯自然资源署，并

且是国际勺嘴鹬拯救小组主席的 Evgeny Syroechkovskiy博士说：“很

高兴来到如东参与勺嘴鹬调查并记

录到破纪录的数字，我更希望下一

个好消息就是这个重要湿地在不久

的将来就能得到很好的保护。我希

望俄罗斯自然资源保护署把勺嘴鹬

和小青脚鹬列入即将和中国签订的

中俄候鸟保护双边协议的最重要的

条款里，它们也是只在俄罗斯繁殖

的 2 种重要水鸟。”

注：⑴由中国观鸟爱好者组成的保

护勺嘴鹬的志愿团体 ⑵隶属于东亚 - 澳大利西亚

迁飞网络下，保护勺嘴鹬和其迁飞路线上湿地的多国工作小组； http://www.eaaflyway.net/spoon-billed-sandpiper.php

⑶拉姆萨尔公约，约定国际重要湿地标准和中国目前拉姆萨尔湿地 名 录， 请 见 Http://www.ramsar.org/

⑷ 勺 嘴 鹬 在 IUCN 名 录中 详 细 信 息， 请 见 http://www . iucnredl i st .org / stat ic /categories_criteria_2_3

⑸感谢美国渔业和野生动物保护署，德国 Manfred Hermsen 基金会和 2012 Helgoland 观鸟节的多方资助和捐款，使得如东调查和研讨会能顺利完成

如东会议 董文晓 摄

6

回归的承诺

图 / 文：白清泉

——谈长距离迁徙鸻鹬水鸟对栖息地的强烈忠诚

封面故事

在丹东鸭绿江口滩涂上观察旗标的戴维 •梅伟义和鸟群

同 1 只鸟，在不同年份的同 1 个地点被发现，并不鲜见，甚至常常是一些万余公里长距离迁徙的鸻鹬类水鸟。最难以置信的是，有的鸟甚至被发现站在去年同一个池塘里休息。这些鸟飞越太平洋历经半个地球找到去年的栖息地，就像我们结束一次旅行，走街串巷回家，推开自家门一样。

一次在鸭绿江口滩涂上的谈话中，戴维 •梅伟义对我说，他要活得久一点，好守护他的

鸟，因为他环志的年纪最大的 1 只蛎鹬已经

36 岁了，不久前还在野外见到它。我说：希

望你 80 岁以后，还可以野外工作，我们仍然

可以每天在滩涂上走几公里看鸟和旗标。

上面的谈话，可以读出水鸟研究者和鸟之

间的特殊关系，也提及了环志。环志不仅可以

了解鸟的迁徙路线，还有一些生态学研究方面

的用途，观察环志鸟是水鸟研究中既重要又很

有趣的一个方面，下面提到的都是有趣的环志

观察结果，同时也可揭示滨海湿地保护的深刻

道理。

故事一： “倒霉”的 ASH

鸭绿江口的滩涂是东亚 - 澳大利西亚迁徙

路线上斑尾塍（音：成）鹬最为重要的停歇地。

7

回归的承诺 近几年，鸭绿江口每年春季均能

看到数以百计的佩戴彩色编码旗

标或彩环组合的斑尾塍鹬和大滨

鹬，这些鸟通过旗标编码或独特

的彩环组合可以识别出个体。其

中有一些个体连续很多年都被发

现，有些几乎在相同的地点。

其中，最有印象的一只是编

码为 ASH 的新西兰北岛环志的雌

性斑尾塍鹬。为什么有印象？因

为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嘴被一

个蛤夹住了，被蛤夹住嘴或脚的

鸻鹬偶尔可见，但这次夹住的却

恰好是一只有“身份证”的鸟，

鸭绿江口又恰好有一个重要的观

鸟点英文名叫 ASH pond，和她同

名，所以我很容易地记住了她。

那天看到她的观鸟人都笑了，相

信大家对这只鸟都留有印象。

落潮是觅食的良机，她周围的

同伴正在刚开始落潮的滩涂上寻

找食物，她却只能站在水中，表情

看似郁闷地等待蛤的脱落，不知

要等多久。那天是2011年5月5日，

鸭绿江口 2号观察点。看照片可知，

这时的她应该已经接近出发去阿

拉斯加繁殖地的前夕，几乎换完

繁殖羽，体型明显肥壮，存储了

足够的脂肪。佩戴的白色旗标在

右腿，旗标上的编码是 ASH。

两年后的 2013 年 4 月 13 日，

当我在鸭绿江口湿地的 6 号点滩

涂上再次看到 ASH，读出编码后

我几乎喊出声，想起她上次倒霉

的样子。我特意拍了张照片留念，

也没忘和她说声“Hello”。看照

片可见，此时的她刚刚开始换繁

殖羽，身形还比较瘦，在滩涂上

分秒必争地觅食，为了蓄积足够

的脂肪，可能还要继续在鸭绿江

口停留两周或更多的时间。

鸭绿江口 6 号点和 2 号点的

鸟是互通的，在 6 号点觅食的鸟，

涨潮时多数会被驱赶到 2 号点。

故事二： JPX 和鸭绿江口的约定

倒霉的斑尾塍鹬 ASH 被蛤夹

了嘴，她之后的回归被我们再次

看到而使故事愈加妙趣横生，她

对停歇地的忠诚也因之被证明。

而同样出现在鸭绿江口的，来自

澳大利亚西北罗巴克湾的斑尾塍

鹬 JPX，是鸻鹬类对停歇地强烈忠

诚度最有代表性的例证之一。

在 2008 年—2013 年的 6 年间，

JPX 累计共 15 次被发现在鸭绿江

口，所有的观察记录都是在 5 号或

6 号点的滩涂及附近的池塘，既有

被蛤夹住嘴端的斑尾塍鹬 ASH

2013 年又见 ASH

8

北迁期记录（14 个）也有南迁期

记录（1 个）。期间只有 2009 年

由于缺少观鸟者而没有观察记录。

5 号点和 6 号点之间有 4 公里

的距离，也就是说，这只鸟在这

几年的时间里，无论北迁还是南

迁期，停歇在鸭绿江口时，5 号点

和 6 号点之间 4 公里的范围是他

的主要觅食和休息区，就像他的

家。那片海滩上的每一寸滩涂可

能都被他的长嘴探过，鸭绿江口

滩涂上盛产的野生河蓝蛤是斑尾

塍鹬最喜欢的美味之一。

JPX 最初在 2001 年 10 月 9 日

被环志于澳大利亚西北部的罗巴

克湾，2005 年在原地被重捕，并

佩戴了 1 枚黄色编码旗标 CS，几

年后由于旗标褪色，2012 年 10 月

7 日原地被重捕，并更换了黄色编

码旗标 JPX。

JPX 在 2008 年之前多次在澳

大利亚越冬地被发现，但第一个

海外记录直到 2008 年 9 月 2 日才

出现在鸭绿江口的 5 号观察点。

此后连续 4 年的春季在鸭绿江口

的 5 号或 6 号观察点被发现，累

计被蔡志扬（12 次）、戴维 • 梅伟仪（1 次）以及笔者（2 次）发

现 15 次，有一次甚至就在上一年

度的同一个池塘里休息。

其中，2012 年的北迁期，JPX从 4 月 14 日到 5 月 16 日之间被

发现 5 次，猜测他停留在鸭绿江

口至少 33 天，这也说明鸭绿江口

湿地是 JPX 北上繁殖地之前最为

重要的停歇站。

通过最近整理出来的一些旗

标观察结果，我们发现鸭绿江口

有好些多年的老朋友，每年应期

而至，就像和鸭绿江口有个约定。

相信如果有更多的观鸟者关注旗

标，应该会有更多类似 JPX 这样

的鸟的故事。

故事三： 黑腹滨鹬 AUE 的传奇

再讲一个跟鸭绿江口没关系

的故事，但说不定故事的主角会

出现在中国沿海。

从鸻鹬类对繁殖地的忠诚度

看，1 只环志黑腹滨鹬的传奇算是

个典型的例子，很少环志鸟会有

如此多的重捕和野外观察记录。

下文根据 Richard Lanctot 博士的邮

件内容翻译并整理：

黑腹滨鹬 AUE 的左腿胫部有

1 个编码为 AUE 的绿色旗标和 1个红色彩环，旗标在上，彩环在下。

几乎 100% 繁殖羽的斑尾塍鹬 JPX。照片拍摄于 2013 年 4 月 20 日鸭绿江口 5号点的海滩。

9

后记：经过8年的沿海水鸟同步调查，我们了解到沿海的某些水鸟高度忠实于迁徙停歇地，

可以说迁徙路线上的每一个节点对他们都很关键，倘若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将是致命的。这说明，某些地点对某些鸟是至关重要的，就像鸭绿江口之于斑尾塍鹬、大杓鹬；弥港和如东之于小青脚鹬和勺嘴鹬；唐海之于红腹滨鹬和弯嘴滨鹬……如果这些地点被破坏，对使用那些湿地的鸟将是灾难性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韩国新万锦被填海后消失的那 9万只大滨鹬。所以，要保护滨海湿地的鸻鹬类水鸟，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这些鸟所高度依赖的海滨湿地。

其实，不仅是迁徙路线上那些关键的停歇点，有时我在想，不同年份同一个时期在某块滨海湿地上看到的鸟，其中可能多半是每年那段时间都会出现在那里的熟悉面孔，有人说这就是回归的承诺。

在左跗蹠上有 1 枚美国地质调查局

的金属环，环号是 1681-81031。右胫部没有标记，右跗蹠有深绿、

红和黄色（自上而下）3 个彩环。

根据遗传数据和外形特征判断他

是 1 只雄鸟。 AUE 在阿拉斯加北部小城巴

罗多次被发现和捕捉： 2003 年 6 月 19 日，AUE 第

一次被捉到并被环志，他是在巢

里被捉到的。 2004 年 7 月 7 日在 2003 年的

旧巢区附近被目击到，但没有发

现巢。 2005 年 6 月 27 日再次在巢里

被捕捉到，并佩戴了无线电发射

器，进行黑腹滨鹬从繁殖区向阿

拉斯加海岸地带移动的研究。 2006 年 6 月 9 日又在旧巢区

附近被目击到，但未发现筑巢。 2007 年 7 月 14 日被来自香港

的蔡志扬和台湾的蒋忠祐捕获，

有一窝幼鸟，2 年前的发射器不见

了。 2008 年没有被发现。 2009 年 6 月 20 日在巢中被重

捕，更换了彩环组合。 2010 年 6 月 21 日在巢中被重

捕，再次更换了彩环组合并佩戴

了编码旗标 AUE。 2011 年 6 月 25 日在巢中被重

捕。

依据多年的重捕和目击记录

可以判定 AUE 至少已经 10 岁了。

他累计被步入式陷阱捕捉 1 次，

迷网捕捉 1 次，弓网捕捉 4 次。

每次捕捉测得的体重介于 47 至 57克之间。

他为科学研究做出了众多的

贡献：

2005 年被做了线束固定无线

电追踪，用于繁殖后期行动研究；

2009 年做了胶水固定无线电

追踪，用于繁殖生存率研究。 累计做了 3 次禽流感拭子检

测，均为阴性。

有 3 次被拔取飞羽和胸部羽

毛用于稳定同位素研究。

采集了 1 次粪便样品用于肠

道菌群研究。 巢址的相关数据和迁移情况

将用于栖息地选择研究。

每次被捕捉后都被抽血用于

科学研究，每次的取血量介于 20-300 微升之间。

血样有 2 次被用于稳定同位

素研究；

1 次用于污染物研究；

1 次用于免疫学研究；

2 次用于性别鉴定、亲缘关系

确认和种群遗传学研究。

以上针对 AUE 的各种研究为

2 篇博士论文、3 篇硕士论文和其

他非学位研究工作提供了数据，

采集的血样和羽毛将来会被继续

使用。 这些年来 AUE 总共在巴罗地

区筑巢 5 次：分别为 2003 年 6 月

9 日、2005 年 6 月 8 日、2009 年

6 月 6 日、2010 年 6 月 13 日 和

2011 年 6 月 14 日。其中 2003 年

繁殖失败，其余年份都获得成功。

2009年和 2011年的巢址完全相同。

累计被发现了 2 个配偶，2003 年

和 2005 年是同 1 个配偶，2009-2011 年是另 1 个配偶。

在巴罗捉过或看到过 AUE 的

人，有6位美国人、1位哥伦比亚人、

1 位香港人、2 位台湾人。另有 2位韩国人在 2012 年 4 月 8 日于韩

国的Aphae岛，看到他并拍下照片，

这是唯一在阿拉斯加以外的地方

发现这只鸟的记录。

10

导言当迁徙期末尾，看到补给多日的鸻鹬类水鸟离开鸭绿江口重新上路，在黄昏的天

空中成群振翅高飞，大叫着呼唤同伴，开始下一阶段数千公里路程的迁徙，我就开始理解新西兰北岛每年 3 月初的斑尾塍鹬欢送节，欢送那些要开始 1 万多公里连续 7 天的飞行才能到达黄海北岸的鸟，人们为斑尾塍鹬加油，为生命喝彩。相信每个目睹此情此景的人都会感动于此：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旅程，我们也是其中一员。

白清泉

作为一个团体，我们是由一些自发的志愿者组成

的“乌合之众”。我们热爱滨海湿地，关注鸻鹬类等

迁徙水鸟，钟情于那些人与鸟的难忘瞬间，执着于和

湿地、水鸟的约定。我们就是——“中国沿海水鸟同

步调查”项目组。

始于 2005年 9月，截止 2013年 10月，已 8年有余，

累计 98 轮次调查，从未间断。

简介 “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项目” 是由中国大陆

沿海的观鸟爱好者自发组织并实施的，以中国沿海水

鸟为监测目标的定期水鸟普查活动，每月约定同一日

期开展一次调查，日期一般选择在周末和天文大潮期。

至2013年10月，已经持续超过8年，累计98轮次调查，

从未间断。

中国沿海有辽宁、天津、河北、山东、江苏、上海、

浙江、福建、广东、广西、海南、港澳台等省市区，

涉及的海域包括渤海、黄海、东海和南海，海岸线从

鸭绿江口到北仑河口长达 1.8 万公里。这个庞大的范

围处于东亚 - 澳大利西亚鸟类迁徙路线上，一些重要

的滨海湿地分布在这个范围之内，其中包括若干个国

际重要湿地。这些湿地对于鸻鹬类、雁鸭类、鸥类、

鹤类、鹈鹕等水鸟类群的迁徙、越冬、繁殖有着重要

的意义。同时沿海地区也是中国经济最为活跃，开发

与保护生态环境矛盾最为突出的区域。而水鸟的分布

及变动情况和生态环境的变化有直接关联，“中国沿

海水鸟同步调查”项目开展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沿海水

鸟的分布及种群动态变化规律并分析其变化原因，为

保护沿海重点鸟区和生物多样性提供本底资料。

截止目前，8 年来的水鸟调查数据已经分阶段出

版了 3 份调查报告——《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报

告》，分别在 2008 年、2011 年和 2013 年先后出版

（2005-2007 版、2008-2009 版和 2010-2011 版），这

是对各地调查数据简单而初步分析后的阶段性汇编

报。8-10 年来的水鸟变化走势和迁徙模型分析等时空

变化规律正在商讨和大学合作的可能以便撰写发表高

水平的论文。

同时，这个由志愿者自发组织的水鸟调查项目也

越来越受到国际保护组织的关注，项目组的代表也多

次受邀参加迁徙路线伙伴、亚洲鸟盟、亚洲水鸟调查、

湿地国际、WWF（HK）等国际组织的邀请，参加相

关的国际会议介绍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另外也得

到一些荣誉和肯定，获得了 2012 年福特汽车环保先

锋奖第二名的荣誉以及 15 万元的奖金。

项目起源这个项目的起源，要从“卷羽鹈鹕事件”说起。

2005 年 3 月 21 日，福建厦门观鸟者蓝添艺在厦门大

学上空发现飞翔的 14 只卷羽鹈鹕，而此前一天，广

东海丰“丢”了 14 只鹈鹕。大家猜测这 14 只卷羽鹈

鹕是从海丰飞过来的，在网络上讨论时提到，两地若

能同步开展水鸟调查，将对了解某时段的水鸟分布和

迁徙情况有很大帮助。大约是受这个故事的启发，厦

门观鸟会的陈志鸿在世界自然基金会中国网站论坛的

观鸟版上提议沿海的鸟友开展一个月度同步水鸟调

查，约定一个日期，各地同时开展，大家对这个提议

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这 8 年

11

一拍即合，并决定第一轮次的调查时间订在 2005 年 9月 18 日。

其实，沿海水鸟调查的起源还有长江中下游水鸟

同步调查的影响，2004 年初和 2005 年初，先后有几

个沿海省份的观鸟爱好者作为志愿者参加了由 WWF（中国）和国家林业局合作组织的第一次和第二次长

江中下游水鸟同步调查，在野外工作开始之前都接受

了马克·巴特先生主持的水鸟调查培训会，并随后分

组全程参与了各省的野外考察。这些观鸟者在调查结

束后，意犹未尽，按捺不住寂寞，不免跃跃欲试，有

意在沿海地区开展类似的水鸟普查。而恰好东部沿海

地区的观鸟活动是大陆发展得较快的区域之一，具有

一定的先天条件。这些大概是促成这项调查的内因。

观鸟网络论坛的发展在这一期间如火如荼，使得

联络和交流更加便捷。另外，由于香港观鸟会对大陆

的观鸟项目一直持支持态度，随着沿海各地观鸟会和

观鸟爱好者的踊跃加入，为统一技术方法、减轻调查

志愿者的负担，香港观鸟会从 2006 年开始给予此项

目以技术和资金方面的支持。

同时 , 为了培训新的调查员 , 吸引更多志愿者参

与这项工作，在 2006-2010 年间，先后由达尔文基金

和香港海洋公园保育基金资助，分别在厦门、北戴河、

东营、如东举办了 4 次“全国水鸟普查培训与交流”

活动。

截至 2013年，参与“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项目”

的稳定调查点有：丹东鸭绿江口、盘锦双台子河口、

天津、河北沧州、山东黄河三角洲、江苏连云港、江

苏如东、上海南汇、福建闽江口、福建泉州湾、广东

海丰、香港及深圳湾等 13 个。此外还有辽宁庄河湾、

福建兴化湾、广东溪头等至少 16 个不定期调查点（详

见地图）。

参与野外调查工作的志愿者总数已超过 150 人，

调查员主要是沿海各地的观鸟、拍鸟爱好者，或者各

研究机构、保护区的专业人员，所属国籍有中国人也

有外国人。调查时间基本都是在周六周日，大家都是

利用业余时间志愿参与这项调查。

存在的问题和今后的打算目前，沿海水鸟同步调查还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

如调查点还不很丰富，一些重要的地点没有覆盖到；

具备开展水鸟调查能力且愿意参与的观鸟人还太少；

经费的申请还存在瓶颈。目前看来，积极探讨多方合

作途径，争取经费是未来水鸟调查发展的一个最为重

要的议题。同时，吸收潜在的水鸟调查员是今后长期

面临的问题。而加强宣传，扩大知名度是我们当前必

须加强认识和必须做好的重要工作。

调查成果之“1% 鸟种”8 年来的调查的成果，让我们对沿海水鸟的分布

及种群动态变化有了一定的了解。

首先，从达到迁徙路线或全球种群 1% 数量标准

的国际重要鸟种来说，2005-2013 年累计至少有 75 种

（详见附表）水鸟的单个地点、单次调查数量达到迁

徙路线或全球种群的 1% 标准，其中鸻鹬类 33 种，

雁鸭 19 种，鸥类和燕鸥 9 种，鹤鹳类 7 种，鹭类和

琵鹭 4 种，鸬鹚 1 种，鹈鹕 1 种，�� 1 种。

尤其令人欣慰的是鸻鹬类涉禽的监测结果。作为

滨海湿地最为重要的水鸟类群，鸻鹬类涉禽对滨海湿

地依赖程度最高，迁徙路过中国东部的鸻鹬类涉禽大

多属于长距离迁徙物种，也是沿海水鸟调查组最为关

注的类群，尤其是以渤海、黄海为主要停歇地的鸻鹬

类，如红腹滨鹬、大杓鹬、大滨鹬等。经过 8 年的累

计统计，个别鸻鹬类鸟种的重要分布地点甚至超过 10个，并分属于不同的居留期；有些中国沿海原本缺乏

数据的鸟种获得了重要的数据，另有一些鸟种的时空

分布得到补充和更新，这是沿海水鸟调查组的重要成

就。沿海水鸟同步调查的数据不断被各国际保育组织

和相关研究者所引用，对今后开展保育和科研工作有

很大帮助。

沿海水鸟同步调查最突出的贡献是对勺嘴鹬、蛎

鹬、小青脚鹬等鸟种的监测取得了突破性的发现，另

外对大杓鹬、大滨鹬、卷羽鹈鹕、半蹼鹬等鸟种也有

重大的发现。

勺嘴鹬 最为重要的发现，首推勺嘴鹬。2011 年

10 月在江苏省如东单次观察到 103 只勺嘴鹬，其后的

2012 年 10 月，由多位国际鸟类专家在同地的调查也

统计到 106 只，估计至少占全球种群 30% 数量的勺

嘴鹬南迁期利用如东周边的海滩作为停歇站，并且利

用如东换羽，并有一定比例的幼鸟。这一突破性的发

现，填补了保护勺嘴鹬迁徙研究的一个空白，受到国

内外的广泛关注。而此前江苏如东滨海地区，虽然既

不属于保护区也没有被划进任何重要鸟区，但随着调

查结果所显示出的对勺嘴鹬和小青脚鹬两个濒危物种

的关键作用，其保护地位不言而喻。

另外，持续数年在福建省闽江口的观察也充分证

明那里是勺嘴鹬稳定的越冬地。中国漫长海岸线上的

多个滨海湿地为这个濒危物种提供了功能多样的栖息

地，说明保护中国滨海滩涂湿地对保护勺嘴鹬等迁徙

鸻鹬类涉禽的所具有的重要意义。

蛎鹬 连续几年在连云港境内发现稳定的中国最

大蛎鹬越冬种群，最高数量 2600 只，达蛎鹬东亚种

群的 37%。已知韩国的 Geum Estuary 曾在 2001 年录

得东亚蛎鹬的最高越冬数量 5700 只的记录，所处纬

度与连云港相仿。但近年 Geum estuary 由于新万锦

围海工程等多种因素的影响，越冬蛎鹬的数量显著下

降，在过去 5 年，尽管也有很多较大数量的记录，但

12

是 Geum estuary 没有超过 3215 只的记录。按照现有

调查数据和越冬地受胁情况分析，远东蛎鹬种群的濒

危受胁级别可能会相应提高。连云港作为远东蛎鹬最

为重要的两个越冬地之一，新的调查课题已经提上日

程，就是连云港的蛎鹬种群和韩国越冬种群之间的交

流，并通过协作调查以了解交流的机制并分析深层原

因成为一种可能的调查方向和设想。可以说，水鸟调

查不断取得新的发现并获取新的关注点，是整个团体

取得的成就同时，也是维系水鸟调查员继续这项调查

的兴趣来源之一。

小青脚鹬 作为一个“资深”的全球性濒危物种，

小青脚鹬享誉数十年。在中国沿海很多地方遍寻不见，

很多鸟友曾欲求一见而不可得，这个尴尬情况在近几

年由于江苏南部东台和如东一线的突破性发现而被打

破，直接的后果是大量精彩的小青脚鹬特写照片随即

泛滥于网络。湿地国际的水鸟种群数量估计第五版采

用的小青脚鹬估计数量是 100-150 个繁殖对，400-600只，但是近两年南迁期在江苏盐城到如东一线的较大

数量的调查值显示这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估计值。

2012 年 10 月中旬，在江苏南部沿海以如东为中

心的大范围勺嘴鹬调查中，共发现了 280 只小青脚鹬，

这是此前地球上已知最大一笔小青脚鹬记录。2013 年

9月22-25日，复旦大学博士陈莹和谭坤在东台弥港（此

地被包含在上一年度的调查范围内）一地即发现 400只，再次更新了小青脚鹬的单个地点最大调查数量。

证明了在以弥港和如东为中心的区域，是小青脚鹬极

其重要的南迁停歇站，这是一个重大发现。

大滨鹬 和红腹滨鹬等类似，大滨鹬在迁徙停歇

站会结成数以万计的大群在空中“炫舞”，“炫舞”

的场景是多年来春季鸭绿江口一道美丽的风景。自从

韩国新万锦围垦工程结束后，韩国这个原本世界上最

大的大滨鹬迁徙停歇站成为历史，约 9 万只大滨鹬消

失了，几年里，其他的停歇站也没有明显增加迹象。

所以，大滨鹬的 1% 标准从 3800 只减少到 2900 只，

保护级别也变成易危，剩下的大滨鹬种群为完成生命

的迁徙，继续在不断缩小的黄渤海滨海湿地挣扎。

2013 年 4 月底，在盘锦双台子河口发现了约 8 万只大

滨鹬，这是目前已知中国最大一笔大滨鹬调查数量，

此前盘锦北迁期的最大记录是约 2.4 万只，这是一个

重大的发现。由于辽河口周边面积辽阔，以及潮汐等

原因，导致盘锦大滨鹬的调查在不同的年份显示了极

不稳定的记录，但可以证明盘锦是大滨鹬一个非常重

要的停歇站，沿海水鸟调查组需要在今后几年持续关

注盘锦北迁期的大滨鹬数量。几乎与此同时，鸭绿江

口在 4 月底 5 月初记录了约 7.5 万只大滨鹬，两地合

计超过全球一半的数量。

大杓鹬 连续 4 年在南迁期的鸭绿江口，都记录

到数以千计的大杓鹬群体，显示鸭绿江口南迁期作为

大杓鹬在迁徙路线上最为重要的停歇站的稳定性，这

是本调查的一个重要发现。尤其是 2012 年 7 月下旬

7,486 只的调查数量，是大杓鹬迁徙路线上单笔最大

数量的记录。此外，大杓鹬还利用鸭绿江口换飞羽，

通过迁徙模型分析，大杓鹬南迁期每个个体平均停留

时间超过 2 个月，这些都显示鸭绿江口湿地对大杓鹬

的重要意义。作为一个易危物种，大杓鹬在澳洲越冬

地的调查数量持续下降，最近一个版本的 1% 估计值

下降了 40 只，有观点估计只有约 2 万只的大杓鹬参

与每年的迁徙，现有数据显示黄渤海地区是大杓鹬长

距离迁徙的主要补给区，而这片区域的湿地受威胁程

度为世界之最，希望更多目光关注这些陷于濒危状态

的水鸟。

调查成果之濒危受胁物种和彩色标记鸟从濒危受胁物种来说，8年来累计记录到 22种（详

见下表）世界濒危受胁鸟种。极危级 4种；濒危级 6种；

易危级 12 种。

另外，8 年来，累计有 11 个国家 20 多个地区 2千余彩色标记鸟记录，这些彩色标记鸟的观察数据为

更深入的研究提供了帮助。

调查成果之队伍建设8 年来，这支自发组成的调查队伍中的志愿者们

经过实践锻炼，野外识别和调查经验在不断提升，并

不断有新人加盟。一支初具规模的、经验丰富的志愿

者调查队伍已经显现雏形，并且这支队伍还在不断成

长，并准备吸纳更多的热爱水鸟、热爱滨海湿地的观

鸟者作为调查员。这可能是沿海水鸟调查最为重要的

收获和成就，我们也为身为其中一员而自豪。

随着沿海地区经济的高速发展，我们同时也目睹

着对湿地的围垦和开发填占，沿海地区生态环境退化，

一些地点调查到的水鸟数量越来越少，以天津的情况

最为明显。不仅天津，多数调查点都遇到这样的问题，

对湿地的无序围垦和开发填占，已经成为目前沿海水

鸟数量减少的突出原因，而这样的境况也是我们最不

愿意看到的。

我们知道，欧美国家鸟类保育较为先进的地区的

民间水鸟普查常有连续数十年科学而有条理的调查数

据，而且参与的人员之多、覆盖面之广、参考价值之高，

都令人羡慕，那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而对于一个民间

自发的调查项目，一个还没有专职人员的团体，参加

的人员大都是志愿者，大多数人利用业余时间来做水

鸟调查的松散队伍而言，做到目前这种状况，我们已

经为自己感到自豪了！同时，我们也希望，现有的调

查员能继续保持对水鸟普查的热情，在获取新知的同

时，不断扩展新的关注点和兴趣点，将水鸟调查持续

进行下去。也希望能有新的调查员和新的有代表性的

13

调查点不断涌现。

值得欣慰的是，我们的队伍在不断壮大。2008 年

开始，江苏连云港成为新的调查点；2010 年江苏如东

又成为新的稳定调查点；同年，辽宁盘锦开始尝试加

入；2012 年广东溪头，2013 年广西北海又尝试加入。

濒危等级 种类 Species 种类 Species

极危 CR青头潜鸭 Aythya baeri 勺嘴鹬 Eurynorhynchus pygmeus白鹤 Grus leucogeranus 中华凤头燕鸥 Sterna bernsteini

濒危 EN

中华秋沙鸭 Mergus squamatus 丹顶鹤 Grus japonensis东方白鹳 Ciconia boyciana 小青脚鹬 Tringa guttifer黑脸琵鹭 Platalea minor 栗鳽Gorsachius goisagi

易危 VU

鸿雁 Anser cygnoides 白枕鹤 Grus vipio小白额雁 Anser erythropus 白头鹤 Grus monacha棕颈鸭 Anas luzonica 大杓鹬 Numenius madagascariensis花脸鸭 Anas formosa 大滨鹬 Calidris tenuirostris黄嘴白鹭 Egretta eulophotes 黑嘴鸥 Larus saunders卷羽鹈鹕 Pelecanus crispus 遗鸥 Larus relictus

大天鹅Cygnus cygnus 东方白鹳Ciconia boyciana 红颈滨鹬Calidris ruficollis疣鼻天鹅Cygnus olor 黑尾塍鹬Limosa limosa 长趾滨鹬Calidris subminuta小天鹅Cygnus columbianus 斑尾塍鹬Limosa lapponica 青脚滨鹬Calidris temminckii豆雁Anser fabalis 中杓鹬Numenius phaeopus 勺嘴鹬 Eurynorhynchus pygmeus鸿雁Anser cygnoides 大杓鹬Numenius madagascariensis 铁嘴沙鸻Charadrius leschenaultii灰雁Anser anser 白腰杓鹬Numenius arquata 灰斑鸻Pluvialis squatarola赤麻鸭Tadorna ferruginea 小杓鹬Numenius minutus 蒙古沙鸻Charadrius mongolus翘鼻麻鸭Tadorna tadorna 蛎鹬Haematopus ostralegus 环颈鸻Charadrius alexandrinus赤膀鸭Anas strepera 鹤鹬Tringa erythropus 金眶鸻Charadrius dubius斑嘴鸭Anas poecilorhyncha 红脚鹬Tringa totanus 蒙古银鸥Larus mongolicus琵嘴鸭 Anas clypeata 青脚鹬 Tringa nebularia 黑嘴鸥Larus saundersi罗纹鸭Anas falcata 小青脚鹬Tringa guttifer 红嘴鸥Larus ridibundus针尾鸭Anas acuta 翘嘴鹬Xenus cinereus 遗鸥Larus relictus花脸鸭Anas formosa 灰尾漂鹬Heteroscelus brevipes 普通燕鸥Sterna hirundo红头潜鸭Aythya ferina 翻石鹬Arenaria interpres 红嘴巨鸥Hydroprogne caspia青头潜鸭Aythya baeri 半蹼鹬Limnodromus semipalmatus 鸥嘴噪鸥Gelochelidon nilotica凤头潜鸭Aythya fuligula 反嘴鹬 Recurvirostra avosetta 白额燕鸥Sterna albifrons白秋沙鸭Mergellus albellus 黑翅长脚鹬Himantopus himantopus 中华凤头燕鸥Sterna bernsteini普通秋沙鸭Mergus merganser 大滨鹬Calidris tenuirostris 普通鸬鹚 Phalacrocorax carbo白鹤Grus leucogeranus 红腹滨鹬Calidris canutus 大白鹭Casmerodius albus白枕鹤Grus vipio 弯嘴滨鹬Calidris ferruginea 黄嘴白鹭Egretta eulophotes灰鹤Grus grus 阔嘴鹬Limicola falcinellus 白琵鹭Platalea leucorodia白头鹤Grus monacha 黑腹滨鹬Calidris alpina 黑脸琵鹭 Platalea minor丹顶鹤Grus japonensis 三趾滨鹬Calidris alba 卷羽鹈鹕 Pelecanus crispus黑鹳Ciconia nigra 尖尾滨鹬 Calidris acuminata 风头��Podiceps cristatus

毫无疑问，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项目组已经是一个

具有相当规模和良好发展潜力的团队。8 年来的持续

调查，是不小的成就，也是全体调查员和协调人的共

同努力！希望沿海水鸟同步调查项目，能一步一个脚

印，稳步发展下去。

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达 1% 标准的鸟种

2005-2013年累计至少有 75种水鸟的单个地点、单次调查数量达到迁徙路线或全球种群的 1%标准。

名单如下表，由于部分 2013 年的数据还没录入，可能还有更多的 1% 鸟种

14

本期“沿海水鸟调查这 8 年”一文中提到：2005-2013 年，全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累计至少有 75 种水

鸟的单个地点、单次调查数量达到迁徙路线或全球种

群数量的1%标准，这就要说到一个叫1%标准的概念。

所谓 1% 标准，是指某种鸟在在某块湿地的数量

达到或超过其迁徙路线上或全球种群数量的 1%，简

称为 1% 鸟种，一般称之为有国际重要意义的鸟种，

即该鸟种对某块湿地具有国际重要意义。我们使用的

1% 标准大多属于某些鸟迁徙路线数量的 1%，比如斑

尾塍鹬、红腹滨鹬；也有少量鸟种属于全球种群数量

的 1%，比如勺嘴鹬、大杓鹬和小青脚鹬，因为这 3种鸟基本只分布在这条迁徙路线，其全球种群就是迁

徙路线种群。

在拉姆萨尔湿地公约中，用 8 条标准以确定一块

湿地是否为国际重要湿地，其中一条为

“如果一块湿地经常有超过 1% 数量的某种或某

亚种水鸟，这块湿地应被认可为国际重要湿地。”类

似的标准也用于确定重点鸟区 IBA （International Bird Area）：“该地点已知或被认为经常性地生活有某种

集群水鸟或陆上鸟类至少 1% 的全球种群。”

参与过水鸟调查的观鸟者大多会知道在同步水鸟

调查记录表中有一栏，有更新的 1% 数字，这是方便

所有记录水鸟调查结果的人，能随时核对并了解是次

水鸟调查的结果。在水鸟调查员讨论一个调查点有多

重要时，或者某几种水鸟有多么依赖某几块湿地时候，

1% 就是我们讨论的一个主要标准。

有多少 1% 鸟种被记录是评价一块湿地有多重要

的可靠依据，某种鸟超过 1% 数量越多，说明某块湿

地对某种鸟越重要。这也是非常方便调查者掌握和使

用的一个依据和方法。澳洲水鸟专家马克 • 巴特非常

善于利用 1% 鸟种这一概念，作为对中国水鸟调查和

研究影响非常大的一个人，他几乎跑遍黄渤海沿岸和

长江中下游的湿地，无论是他领导的两次长江中下游

水鸟同步调查还是十几年间在黄渤海各地有条理的鸻

鹬类调查，他都把收集达到或超过 1% 标准的鸟种作

为水鸟调查的一个重要目标，在几乎所有的调查报告

中都把 1% 鸟种作为最重要部分来描述。比如在 2002年编写的 Shorebirds of Yellow Sea（《黄海滨鸟》）。

他也是野外数鸟最为自信，甚至可以说“自负”的人

之一。

1% 数量也是会不断变动的，因为调查不足、数

据匮乏导致的鸟类种群估计数量过低，或因为水鸟陷

于濒危而导致的数量急剧下降，或者因为种群恢复、

繁殖较为成功导致的种群复大，总之，1% 的数量客

观上会处于动态的变化中。国际保育组织会定期根据

最新的调查数据做调整，比如湿地国际定期更新的

水鸟种群估计。我们采用的最新的标准根据湿地国

际 2012 年出版的 Waterbird Population Estimation Fifth Edition（简称 WPE5），

1% 数量的这种变化，至少说明保育组织对某种

鸟的了解更多了，对它们的种群变化有了更新的认识，

有利于这些鸟的保护和进一步监测。另外，1% 数量

的变化可以更直观地了解哪些鸟种的数量在明显减

少，比如青头潜鸭、勺嘴鹬几个版本的估计数量急剧

下降。青头潜鸭的 1% 数量从 150 只下降为 5 只，濒

危受胁级别从易危级，越过濒危级直接变成极危级。

还有一些鸟种的数量变化不大，说明暂时可保安全无

虞。如环颈鸻维持在 1000 只，三趾鹬维持在 220 只。

什么是水鸟的1%标准 ——同步调查使用水鸟1%标准的意义

李静 白清泉

15

另外有一些鸟种的 1% 数量有了很大的增幅，比如泽

鹬从 WPE4 的 1000 只增加到 WPE5 的 10000 只，主

要的原因是之前缺乏有条理的调查，数据的缺乏导致

之前对种群数量的估计趋于保守。这也说明，开展持续的沿海水鸟调查，对了解水鸟的种群和变动情况有多么重要，这也是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坚持做下去的主要原因。

下表用一些鸟种的WPE4数量来对比WPE5数量，

我们可以发现过去几年来，随着 1% 数量的变化，哪

些鸟种的数量在下降，以及哪些鸟种的数量在恢复、

或者说由于增加了对它们的了解，导致种群数量的估

计更加靠谱了。

上表中，在第一类减少的例子里，红腹滨鹬和弯

嘴滨鹬的数量减少和黄渤海地区这两种鸟的传统停歇

站的承载力降低或者由于围填等原因导致的栖息地消

失有关。目前，红腹滨鹬和弯嘴滨鹬在北迁期最主要

的停歇站是渤海湾的唐海以及周边很小范围的海岸滩

涂，有时在 1-2 个池塘可以见到聚集近 10 万只的弯

嘴滨鹬，占全球种群一多半；红腹滨鹬迁徙路线超过

一半的数量也出现在唐海周边约 20 公里范围内，这

种现象是非正常聚集的结果。近年来，唐海这两种鸟

的记录数量越来越多，所占迁徙路线种群的比重越来

越大，讽刺的是，这两种鸟的迁徙路线总数量却在下

降，其他传统停歇地上承载的数量则越来越少，其实

就是由于各种原因，适宜这两种鸟停歇的地点越来越

少，或者越来越退化。相反的，唐海的压力在增加，

鸟在增加，滩涂只有那么大，还在面临开发的威胁。

几乎可以肯定，这两种鸟的数量在未来几年还会继续

下降，因为唐海有限的资源养活不了那么多鸟。非正

常聚集是鸟类不得已的选择，可能会有更复杂的原因，

但黄渤海湿地原本这两种鸟传统栖息地的围填和衰退

毫无疑问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所以红腹滨鹬的迁徙

路线 1% 数量估计值从 2200 只下降到了 1100 只，减

少了一半；弯嘴滨鹬的1%数量从1800下降到1400只，

减少 400 只。

大滨鹬的 1% 数量从 3800 只减少到 2900，减少

了 900 只，是因为韩国西海岸新万锦的围填，30 公里

的堤坝围掉了曾经是世界上最主要的大滨鹬停歇地的

河口滩涂，导致 9 万只大滨鹬随之消亡。

上述 1% 数量减少的原因，多数是湿地的围填和

栖息地破碎化所导致，不再一一举例赘述，下面仅就

小青脚鹬的情况对江苏沿海湿地保护的重要性做点探

讨。

小青脚鹬的 1% 数量，虽然从 8 只减少到 5 只，

但由于 2013 年在东台弥港 - 如东一线 1100 只的重要

发现，其 1% 数量可能很快会有所调整，因为这个调

查值已经远远超过之前采用的小青脚鹬全球估计数量

400-600 只，增加了一半左右。水鸟调查的结果可以影响并更新鸟类的 1% 标准数量也是沿海水鸟调查所取得的主要成果之一。小青脚鹬增加的原因或许由于

今年的繁殖较为成功，也猜测大约是之前盐城地区的

调查很有限。但发现的地点主要处于规划中的围填区，

值得高度关注，因为江苏的围填计划看起来比韩国新

万锦大得多。

据马克 • 巴特的调查结果，盐城是东亚 - 澳大利

西亚最为重要的鸻鹬类枢纽，有约 36 种鸻鹬类达到

或超过 1% 标准，几乎可以说是整个迁徙路线上鸻鹬

类的核心中转站，有重要意义的鸟种最为丰富，其次

鸟名 Species WPE4 WPE51% 标准 1% 标准

第一类：减少的例子红腹滨鹬Calidris canutus 2200 1100弯嘴滨鹬Calidris ferruginea 1800 1400小青脚鹬Tringa guttifer 8 5勺嘴鹬Eurynor hynchus 15 3鹤鹬Tringa erythropus 1000 250斑尾塍鹬 Limosa lapponica 3250 2800大杓鹬Numenius madagascariensis 380 320

大滨鹬Calidris tenuirostris 3800 2900蛎鹬Haematopus ostralegus 100 70青头潜鸭Aythya baeri 150 5灰斑鸻Pluvialis squatarola 1300 1000

第二类：变化不大的例子三趾滨鹬Calidris alba 220 220半蹼鹬Limnodromus semipalmatus 240 230

翘嘴鹬Xenus cinereus 500 500中杓鹬Numenius phaeopus 550 550小杓鹬Numenius minutus 1800 1800红颈滨鹬Calidris ruficollis 3200 3200黑腹滨鹬Calidris alpina 10000 10000环颈鸻Charadrius alexandrinus 1000 1000

第三类：明显增加的例子

白腰杓鹬Numenius arquata 350 1000泽鹬Tringa stagnatilis 1000 10000红脚鹬Tringa totanus 750 1000

16

为俄罗斯的达乌尔斯基保护区和辽宁鸭绿江口。近年

在江苏连云港和东台 - 如东有不少新的发现，比如连

云港发现的半蹼鹬、红腹滨鹬、灰斑鸻等重要记录，

东台 - 如东的小青脚鹬和勺嘴鹬，大约与盐城周边天

然湿地的围填丧失有关，也可见盐城对鸻鹬类重要性

之一斑。比如连云港在 2010-2013 年间的水鸟同步调

查中，累计有 22 种水鸟的单次调查数量超过 1% 标

准，其中有 17 种鸻鹬类，发现了蛎鹬在中国最重要

的越冬地，数量占整个东亚种群数量的约 30%；同时

2012 年秋迁和 2013 年春迁都分别记录到 8% 和 12%的半蹼鹬种群。连云港、盐城地区还多次记录到超过

50 只以上的卷羽鹈鹕，2013 年 3 月 17 日大丰记录到

72 只，10 月 27 日在盐城东台记录到 78 只。如东，

毋容置疑是这几年最热门的水鸟观鸟点，从 2010 年

如东调查开始，共有 13 种水鸟的单次调查数量超过

1% 标准。从 2011 年开始，勺嘴鹬和小青脚鹬在此大

量聚集，可能整个成鸟种群在秋季都经过包括盐城东

台、如东地区的广大滩涂。这些新的地点 1% 鸟种的

调查数据都可证明这两个地点的重要性，也是同步水

鸟调查的重大发现和成就，尤其是如东此前不是任何

级别的保护区，甚至连重点鸟区都没有被列入。同时，

盐城在未来若干年如何加强调查也是一个重要的讨论

课题。

水鸟的 1% 数量也有增加的例子，或者因为繁殖

较成功或者更新了认知。比如白腰杓鹬从 350 只增加

到 1000 只，但据最近几年的沿海调查结果推测，我

们发现对白腰杓鹬迁徙路线的数量估计有些乐观，下

一个版本的估计数量可能会有所降低。 另外泽鹬是唯一有大幅度提高（10 倍）的鸟种，

这主要是之前对泽鹬缺乏了解，但这个 10 倍的估计

值同样有缺乏了解的嫌疑。截至目前，沿海水鸟调查

8 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地点有达到泽鹬 1% 数量的单次

调查，最高仅为 5000 只左右，占 1% 标准的一半。

根据沿海水鸟同步调查的结果，我们有理由支持将这

个估计值调低一些。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增加了对一些

较少关注鸟种的了解，也是我们的重要成果和成就。

综上，1% 鸟种是衡量一块湿地的重要指标，

也是水鸟调查员需要熟练掌握的方法。

致敬：马克 • 巴特和他的水鸟调查工作，是

同步水鸟调查发起的重要起因之一，我们希望他

的工作不会因为他的离世而中断。同步水鸟调查

组将继续水鸟调查这个看起来枯燥，但其实有意

思也有意义的工作，也许将来会给子孙后代提供

一个信息平台——看看我们这个世界的湿地曾经

是怎样的，并且是怎样变化的。

致谢：感谢所有同步水鸟调查员以及他们的

家属。特别感谢近年在如东做水鸟调查 / 勺嘴鹬

调查中的精英调查员：董文晓，章麟，以及如东

地区保育的支持机构和个人、江苏观鸟会、汤正

华先生等，你们的支持也是我们继续努力工作的

动力。

盘锦的鸟群 张明 摄

17

盘锦湿地总面积 3150km2，其中天然湿地面积为 1600km2 是当今世界第一大芦苇湿地，今年被评为中国最美湿地之一。辽阔的滩涂和广袤的芦苇沼泽湿地为多种水鸟提供了重要的取食、栖息和繁殖场所，这里是东亚至澳大利西亚候鸟迁徙路线上的重要停歇地和集散地，每年迁徙经停这里的水鸟高达百万只。

斑尾塍鹬和大滨鹬混群栖息 张明 摄

2013 年 4 月 27 日在盘锦南小河有 10 万只大滨鹬上岸补给 张明 摄17

18

攻略ABC

水鸟危机背后的湿地危机

全球有水鸟 800 余种，它们在整个生活史中的一个或多个时期依赖湿地生活。近年来，全

球各地水鸟的种群数量总体上均呈下降趋势。根据 2012 年出版的《水鸟种群估计》，全球 38%

的水鸟种群呈下降趋势，而 20% 的水鸟种群呈上升趋势；有 24%（212 种）的水鸟种类被列为受

胁鸟类，其中 28 种水鸟被列为极危鸟类。这表明水鸟的保护目前正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了解鸟类种群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制定针对性的保护对策的基础。水鸟种群数量下降的

原因是多方面的，如过度捕猎、外来捕食者的引入、气候变化等，但大量研究表明，人类活动

所导致的湿地丧失或退化是造成水鸟种群下降的最主要原因。水鸟依赖湿地生存，它们与湿地

里的其他生物和非生物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例如，水鸟会以某种湿地植物或某处水域作

为繁殖场所，或以某种湿地植物或湿地动物作为食物。因此，湿地所发生的任何环境变化都可

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水鸟的正常活动，从而导致水鸟种群数量的变化。正因为水鸟对湿地环

境的变化非常敏感，水鸟常常被作为湿地质量的指示性生物类群，水鸟种群数量下降的背后反

映了水鸟赖以生存的湿地所面临的危机。

我们以亚太地区迁徙的鸻鹬类为例，来探讨水鸟危机背后所反映的湿地所面临的危机。

近年来，亚太地区多个国家的鸟类调查和监测结果表明，迁徙鸻鹬类的种群数量呈快速下

降的趋势。例如，大滨鹬、红腹滨鹬、斑尾塍鹬等水鸟的种群数量在近 20 年以每年 5-9% 的速

率下降，而勺嘴鹬种群数量在最近 10 年的年下降速率超过 25%，目前估计的全球种群数量不足

600 只。大部分鸻鹬类的繁殖地位于人迹罕至的北半球高纬度地区，环境条件在过去较长时间

没有明显的变化；而位于东南亚和澳洲的越冬地的环境条件近年来也基本保持稳定，原本就存

在于东南亚地区的捕猎等不利因素并没有明显加剧。因此，研究人员认为，位于鸻鹬类的繁殖

盘锦滩涂的鸻鹬类 张明 摄

马志军

19

地和越冬地之间的迁徙停歇地的栖

息地可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黄渤海地区的滨海湿地是亚太

地区鸻鹬类最为重要的迁徙停歇

地，每年为约 300 万只迁徙鸻鹬类

提供了长距离迁徙途中的能量补给

场所。确实如研究人员所预测的，

黄渤海地区的滨海湿地在过去的几

十年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过去

的 30 多年间，中国的黄渤海地区

的滨海湿地由于围垦而减少的面积

相当于上海市的总面积；韩国的

滨海湿地在过去 50 年间也消失了

60%。虽然水鸟都依赖于湿地生活，

但不同种类的水鸟对湿地特征的需

求有很大差异。一些水鸟，如鹭

类，它们可以在多种类型的湿地栖

息，滩涂、水产养殖塘、水田等都

可以为它们提供栖息地，因此滨海

湿地的丧失对它们的影响可能并不

明显。而其他一些种类的水鸟，如

大滨鹬、红腹滨鹬、斑尾塍鹬等鸻

鹬类，它们在迁徙途中必须在滨海

地区的滩涂湿地栖息，摄取滩涂湿

地的食物来补充长距离迁徙飞行所

需要的能量。因此，滩涂湿地的丧

失对这些只依赖滩涂湿地栖息地的

鸟类的影响最大。日本鸟类学家的

研究结果也表明，依赖黄渤海湿地

的水鸟的种群数量下降程度明显要

高于不依赖于黄渤海湿地的水鸟。

2008 年，澳大利亚的鸻鹬类

研究人员在澳洲西北部组织了一次

鸻鹬类调查活动，重点监测迁徙时

在黄海区域停歇的鸻鹬类的数量变

化。结果表明，很多迁徙期在黄海

滨海湿地栖息的鸻鹬类数量明显下

降。其中大滨鹬的数量减少了近四

分之一。而这一结果与位于黄海东

海岸的韩国新万锦的大滨鹬数量的

变化是一致的。新万锦地区的滨海

湿地曾是大滨鹬最重要的迁徙停歇

地，每年春季，约有 10 万只大滨

鹬在该区域栖息。2007 年，由于

围垦而导致新万锦大面积的滨海湿

地消失了。这导致该区域大滨鹬的

数量减少了近 10 万只，而附近区

域的大滨鹬数量没有明显增加。因

此，大滨鹬的种群数量下降反映了

迁徙停歇地的丧失所带来的直接影

响。这也说明了当原来的栖息地消

失后，鸟类并不都会像一些开发者

所想象的那样会转移到其他的区域

去。

滨海湿地由于围垦而消失只是

迁徙鸻鹬类所面临的威胁之一，而

剩余湿地的质量也明显下降。最近

十多年间，外来植物互花米草在沿

海地区快速扩散，目前我国北至辽

宁、南至广西的大部分河口和滨海

滩涂湿地均有分布，在江苏、上海

等一些滩涂地区已成为当地分布面

积最广的优势植物。互花米草的植

株高大、茎秆浓密，鸻鹬类和其他

水鸟均难以在互花米草占据的区域

栖息。此外，工农业生产所产生的

污染物或直接排放到滨海湿地，或

随着江河的径流进入海洋，再通过

潮涨潮落被带到滨海湿地，使得湿

地的环境受到污染，一些地区生活

在滩涂的底栖动物体内的污染物超

标甚至大面积死亡，从而影响到依

赖湿地获取食物的水鸟。因此，鸻

鹬类种群数量的下降反映了滨海湿

地面临着来自多方面的威胁。

滨海湿地不仅仅是水鸟的家

园，也是人类生存和可持续发展的

重要基础。全球 40% 的人口居住在

距离滨海湿地不超过 100 公里的范

围；沿海地区是全球经济最活跃的

区域，如我国占 13% 国土面积的沿

海地区每年的国民生产总值占全国

总量的 60%。对于生活在沿海地区

的居民来说，在滨海湿地采捕鱼虾

蟹贝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谋生方

式。我国每年在滨海湿地收获的水

产品达 560 万吨，占全国水产品总

量的 10%（2011 年农业部统计数

据）。此外，滨海湿地在调节气候、

维持大气碳氧平衡、降解污染物以

及抵御风暴潮威胁等方面发挥着重

要的生态服务功能。因此，滨海湿

地所面临的威胁不仅影响着水鸟的

生存，也影响到了湿地的生态服务

功能的发挥。

通过有效的措施来化解滨海湿

地所面临的危机，不仅可以使水鸟

受益，健康的湿地能够更好地发挥

其多方面的生态服务功能，使人类

社会和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获得有力

的支持。因此，滨海湿地的保护不

仅仅是为了保护鸟类，同时也是保

护人类的福祉。

大滨鹬（Calidris tenuirostris） 张明 摄

20

在介绍中国沿海的重要性之前，先解释“迁飞路

径”（Flyway）这个渐趋常见的用语。

迁飞路径是一个把散乱的迁飞路线 (migratory route) 综合的概念。不同种类的鸟类都有自身独特稳

定的迁飞路线和规律，而一些分布广泛的鸟类，就是

同一种类，也会因为地域差异和后天学习等缘故，有

不同的迁飞路线。所以若把所有鸟类的迁徙路线都画

到地图上，会是很多基本上南北走向但看来繁杂无章

的线条。然而，因为鸟类的飞行受地理和气候等因素

影响，这些路线还是可以归纳成好几个主要的迁飞路

径（最常引用的是九个，见图）。

中国的候鸟迁徙，可以涉及四个迁飞路径；其中

西太平洋迁飞路径和西亚 - 东非迁飞路径在中国东西

两个边缘，对中国关系较浅；中亚迁飞路径涵盖中国

西部的新疆内蒙青藏等山区草原地带；而大家最熟悉

的，无疑就是东亚 - 澳大利西亚迁飞路径了，它的范

围包括中国大部分地区。东亚 - 澳大利西亚迁飞路径

的北陲是俄罗斯和阿拉斯加的北极地带，南限是澳大

利亚和新西兰，西面的边界是中国西部的荒漠高山地

区，东面界线模糊，但基本上只包括太平洋离开亚洲

大陆不远的海域。

在东亚 - 澳大利西亚迁飞路径内的候鸟，按不同

的迁徙模式，可以把它们粗略分为三种类型：从亚洲

北部到亚洲温暖地带越冬（如华中南至长江流域、日

本、朝鲜半岛等地），如北方的鹤类、天鹅、雁类、

白鹳、大鸨等；从亚洲北部到亚洲亚热带及热带地区

越冬（即华南及东南亚），如黑脸琵鹭，野鸭，很多

鸻鹬类（如勺嘴鹬、黑腹滨鹬等）、猛禽、以至很大

部分的雀形目小鸟等，最长途的迁徙就是从亚洲北部

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了，这些主要以鸻鹬类为主，约

有一半亚洲繁殖的鸻鹬类会到澳大利亚越冬（以北半

球而言的越冬到了南半球就是度夏）。

中国的位置，就约略在这个路径的中央，占了从

北极圈到澳大利亚或新西兰的南部约四分之一的路

程。相对来说，迁徙到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鸟种占的

百分比不高，多半候鸟都是到华中华南或者东南亚越

冬的，所以，这些候鸟的迁飞，至少会有一半路程要

经过中国的土地，在中国境内越冬，更可以说每年最

东亚—澳大利亚迁飞网络 中国沿海的重要性

陈承彦（国际鸟盟亚洲支部主任研究员）

21

少有一半时间在中国。近年的鸻鹬迁徙研究显示，就

是在澳大利亚越冬的鸻鹬类，飞越海洋之后第一个落

脚点就是中国，要是没有中国沿岸的滩涂，它们无法

补充营养和完成余下的旅途。所以说中国是这个迁飞

路径上对鸟类的生存影响举足轻重的国家，并不夸张。

除了地理上的重要性，中国沿海也是东亚 - 澳大

利西亚迁飞路径中水鸟的主要分布地。下列的国际性

受胁鸟类，就有超过总数一半以上的个体在不同季节

生息于中国沿海地带。在此繁殖的有黄嘴白鹭（辽宁

至福建；易危）、黑脸琵鹭（辽宁；濒危）、丹顶鹤（辽

宁；濒危）、黑嘴鸥（辽宁至江苏；易危）和中华凤

头燕鸥（浙江与福建；极危）。中华凤头燕鸥只在中

国沿海繁殖，黑嘴鸥和黄嘴白鹭除了部分个体在朝鲜

半岛繁殖以外，基本上只在中国沿海繁殖。迁飞时节

过境及越冬的包括鸿雁（易危）、卷羽鹈鹕（易危）、

丹顶鹤（濒危）、大杓鹬（易危）、小青脚鹬（濒危）、

大滨鹬（易危）、勺嘴鹬（极危）、遗鸥（易危）、

黄嘴白鹭（易危）、黑脸琵鹭（濒危）、黑嘴鸥（易

危）等。除了上列的受胁种，根据澳大利亚近年研究，

估计十多种在中国沿海迁飞经过的鸻鹬，短期内会上

升成为受胁种。

中国的位置和生物相，固然重要，但因为中国的

历史悠久、人口众多，在人口集中的东部，已经很难

找到不受人类活动影响的原始生态环境。清朝中叶以

后，因为人口增加、经济活动兴盛和改良开垦技术，

内陆的湖沼开始受到影响，洞庭湖在十九世纪中叶以

来，面积减少超过一半。至于海岸滩涂，跟其他生境

不一样，这是一个动态的环境，即使没有人类干扰，

也可能在几十年间由于泥沙淤积而改变——近岸慢慢

变成陆地，而浅海又形成了新的滩涂。在人类围垦幅

度不算大的年代，滩涂的面积还大致可以自然维持，

但最近几十年间，沿海经济发展，围垦滩涂的速度，

已经超逾滩涂自生的速度。

中国沿海地区的保护，始于80年代的保护区建设，

比较大型和有名的几个沿海滩涂类型保护区，都是在

1980-90 年代设立的，如海南东寨港国家级自然保护

区（1980 年），广东内伶仃岛 - 福田国家级自然保护

区（1984 年）、江苏盐城沿海湿地珍禽国家级保护区

（1984 年），辽宁双台河口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985年）、辽宁丹东鸭绿江口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987年）、山东黄河三角洲国家级自然保护区（1990 年）

等。也是 1980 年代开始，中国开始与国外的保护团

体合作研究和保护滩涂地区的生态系统， 如国际鹤类

基金会，亚洲湿地局（湿地国际在亚太地区的前身）等。

1990 年开始，林业部（现国家林业局）与世界自然基

金会开始在香港米埔举办湿地管理培训班，这都是当

年与沿海湿地保护相关的活动。在此以前，鸻鹬类并

不受研究或保护的重视，也是 80 年代开始，国内才

对鸻鹬的研究提高重视。

不单是中国，整个亚洲也是在 1980 年代开始，

环境保育的本土活动渐趋兴盛。在 80 年代后期，亚

洲各国的保护团体如亚洲湿地局、日本野鸟会等，开

始构想一个联系亚太区迁飞水鸟的合作网络。笔者记

得在 1991 年，亚洲湿地局在澳大利亚的纽卡斯尔大

学召开国际湿地会议，邀请亚洲多国的年轻研究人员

参与（记得有印度、巴基斯坦、泰国、菲律宾、马来

西亚、新加坡、中国大陆、香港、越南、日本等国家

地区的代表），会上大家也提出了，因为迁徙物种公

约（波恩公约）参加的亚洲国家很少，我们应该建立

一个辅助机制，联系亚洲各国。

1993 年，湿地公约（拉姆萨尔公约）缔约国第

五届会议在日本钏路召开，趁这个机会各国再一次

讨论合作的可能性。1994 年亚太区 16 个国家发表

“钏路宣言”，开始筹备亚洲太平洋迁飞水鸟保护

战 略 (Asia-Pacific Migratory Waterbird Conservation Strategy), 实践战略的形式是设立一个由区内各国及

主要国际保育团体（湿地国际、国际鸟盟、WWF等）参与的迁飞水鸟保护委员会 (Migratory Waterbird Conservation Committee) 以及不同水鸟网络：鸻鹬网

络设于 1996 年 3 月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湿地公约

缔约国第六届会议中，鹤类网络设立于 1997 年 3 月

在北戴河举办的湿地与水禽保护（东北亚）国际研讨

会上，而雁鸭网络则设立于 1999 年 5 月在哥斯达黎

加圣何塞的第七届会议上。

到了2006年，迁飞水鸟保护战略蜕变为今天的“东

亚 - 澳大利西亚迁飞路线伙伴关系”（East Asian-Australian Flyway Partnership）, 中国有 19 个保护区参

加了网络（多半是以前鸻鹬类、鹤类、雁鸭类网络的

延续），沿海保护区包括辽宁的双台河口和鸭绿江、

河北的南大港、山东的黄河三角洲、江苏的盐城、上

海的崇明东滩、香港的米埔等。

自 80 年代开始的沿海水鸟保护和研究工作，长

久以来都是由政府部门、保护区员工、科研人员和国

内外团体等推动。随着爱护自然的思想普及，大约在

世纪之交就出现了中国首批自发的观鸟团体，21 世纪

开始的 10 年，发展迅速。自 2005 年初，闽广鸟友对

一群卷羽鹈鹕动向的好奇，催生了中国首个自发的鸟

类监测活动：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可以预见的是，以

后在监测、保护、教育推广方面，民间力量占的比重

会愈趋重要，中国沿海的水鸟研究与保护，也会日趋

成熟。

22

每年春秋有近千只白鹤在盘 锦湿地停歇补充营养 摄影：张明

23

24

全国沿海水鸟调查已经开展了许多年。而自起始

阶段以来，就一直有对其是否科学、是否有意义的讨

论。以现今我们对中国沿海迁徙水鸟的了解来看，每

月一次的调查显然仅能覆盖其种群的一小部分。例如

复旦大学马志军教授的研究组对春季大滨鹬的迁徙研

究显示，大滨鹬在上海崇明东滩仅短暂停留几天，然

后就迅速北迁，抵达辽宁丹东鸭绿江口。而它们在鸭

绿江口则停留月余，积蓄足够的能量后前往繁殖地。

在同步调查的当日，若正好有一批大滨鹬在上海南汇

和江苏如东（两个距离崇明东滩较近的调查点）做短

暂停留，则它们会被记录到。但若差了一两天，在这

两个调查点的大滨鹬数量就很可能完全不同，或者即

便数量变化不大，也很可能不是同一批鸟了。由此很

难估计出通过该区域的大滨鹬的实际总数量。那理想

的调查是每日都要进行吗？显然不可能。本调查的调

查员均为志愿参与，能够常年保持每月一次的调查频

度实属不易。

在有限的时空范围内进行的调查，在提供有限的

调查结果的同时，笔者认为更重要的是保持调查员队

伍的观察水鸟的热情及水平。相信有不少鸟友有这样

的经验，就是对于水鸟这一类不太容易辨识的鸟种，

若不经常看经常复习，很快就犯晕了，所谓“常看常

新”。调查员要是能经常保持较高的热情及水平，时

刻准备着，在重要鸟种出现的时候，无论是在调查范

围内还是调查范围外，就可以迅速而准确的做出判断，

从而对该鸟种的认知做出更大贡献。如此看来，沿海

水鸟调查确实非常的有意义！

下面仅列出几例近些年沿海水鸟调查中及调查之

外由调查员及各地鸟友观察到的重要记录。这些记录

体现了调查员们的辛苦付出，更展现了其取得的巨大

收获。

卷羽鹈鹕黄河三角洲、连云港为重要的过境停歇地，而浙

江沿海、闽江口、海丰、香港等地为重要越冬地。近

年在温州湾发现大群的越冬群体，例如 2011 年 12 月

底有 66 只。而此前对东亚种群的数量估计仅为 50 只。

2012 年 10 月中下旬连云港有较大数量的过境群体。

其中一日连云港仍有 30 余只停留，而同日上午笔者

在江苏东台参与国际勺嘴鹬调查小组的勺嘴鹬专项调

查时见到 20 只迁飞而过。2013 年 3 月中旬笔者在江

苏盐城丹顶鹤保护区见到迁徙停留群体，且连续两日

机遇留给有准备的人 ——从若干重要鸟种记录看沿海水鸟调查的意义

章麟

24

遗鸥 Ichthyaetus relictus 摄影：张明

25

数量有所增加。盐城本地鸟友紧随其后遇到了 72 只

的超大群体。

勺嘴鹬华南沿海有较少数量的越冬群体。2008 年秋季

由南京鸟友发现的江苏如东地区，因其种类及数量繁

多的水鸟特别是鸻鹬类而成为新的调查点。继 2008年发现少量勺嘴鹬后，随着勺嘴鹬专项调查的持续进

行，数量不断创新高，在 2011 年和 2012 年 10 月均

有超过 100 只的记录。这样大数量的计数通常都是在

高潮停歇地录得的，而此时大部分鸻鹬包括勺嘴鹬都

集小群至大群休息。在密集的群体中找出零散的休息

的目标个体，必须依赖长时期的观察锻炼。除了数量

的统计，还发现它们秋季在如东地区停歇相当长的时

间以完成其换羽，由完全繁殖羽转变为完全非繁殖羽

（编注：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发现，调查员非长期的

经验积累而不得）。目前对勺嘴鹬全球总数的估计仅

为 400 ～ 500 只。近来还发现在温州有少量越冬个体，

为其越冬的北限。

小青脚鹬丹东为北迁时期重要的停歇地。南迁时，类似于

勺嘴鹬，近年在如东发现秋季的大集群。2012 年 10月勺嘴鹬专项调查中记录到 280 只小青脚鹬。小青脚

鹬在如东地区的过境时间比勺嘴鹬早，因而推测若更

早进行调查，数量会更多。如 2013 年 9 月下旬，复

旦大学在东台记录到 400 只。除了数量的统计，还

发现它们秋季在如东地区也如同勺嘴鹬一样停歇相

当长的时间以完成换羽，由完全繁殖羽转变为完全非

繁殖羽。这一鸟种目前对其全球总数的估计仅约为

400 ～ 1000 只。

（编注：由于与青脚鹬的相似，小青脚鹬的寻找

和辨识一直是观鸟者的难题。而在水鸟调查的执着中，

调查员对小青脚鹬的辨识不再困惑。这种渐进的进步，

是今天准确记录小青脚鹬种群的前提。）

蛎鹬盘锦、丹东、连云港等地有上千只的记录。其中

连云港的越冬群体数量达 3000 只。东亚亚种的总数

目前估计为 5000 ～ 10000 只。

半蹼鹬天津等渤海湾地区曾经持续有大数量的记录。近

年来因为开发建设，未有稳定的大数量记录。而连云

港自 2012 年秋季始有大数量的记录，2013 年春季更

是超过 3000 只，为世界上最大或次大的记录。其数

量变化原因不详。是否是天津的鸟群由于开发建设导

致的栖息地破坏后迁移而来暂无法证实。

（编注：半蹼鹬的辨识容易与塍鹬混淆，非经长

年的调查训练，不易敏感发现混在塍鹬群中的半蹼鹬，

这也是水鸟调查坚持多年方能呈现的调查结果。）

遗鸥在中国沿海主要以越冬形式存在。成鸟主要在渤

海湾及黄海北部越冬。其中渤海湾的沧州、天津等地

有 4000 只以上的调查记录。第一冬羽的个体在越冬

期散布于沿海各地。

（编注：遗鸥的越冬地发现刚刚 10 年，之前一

直是个谜。这或与鸥类辨识的困难有关，也与调查面

的覆盖相关。若非长年的水鸟调查要求，鸥类会因数

量巨大、辨识困难而容易被观鸟者忽略。遗鸥越冬数

量和地点的监测得益于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其意义不

言而喻。）

遗憾的是，有些对某些鸟种非常重要的地点还未

成为沿海水鸟调查中的稳定调查点，例如浙江省至今

仍是空白。衷心希望能有更多鸟友关心水鸟，认真观

察水鸟，加入到这个令人感到骄傲的调查队伍中来。

“机遇留给有准备的人”，长期坚持，会有更多值得

骄傲的发现。

25半蹼鹬 Limnodromus semipalmatus 摄影：张明

26

闽江河口湿地中华凤头燕鸥两岸同步调查

中华凤头燕鸥在闽江口 蔡欣然 摄

杨金 黄萍 郑怀舟 高川 倪光辉

鳝鱼滩，位于闽江口琅岐岛与长乐市潭头镇至梅

花镇之间的梅花水道中，是闽江河口湿地自然保护区

的核心区域。这是闽江流域最大的天然湿地 ,，有良

好的栖息环境和丰富的底栖生物，是候鸟迁徙的重要

中途站，既是候鸟的集散地，又是众多水禽的越冬地，

同时也成为部分海洋性鸟类因气候突变时栖息的“避

难所”，无论是种类还是数量的丰富度都为闽江流域

所罕见。

中华凤头燕鸥（Chinese Crested Tern）自 1861 年

被首次发现后 , 一直都少有记录，近代普遍认为已经

绝种，直至 2000 年在马祖重新被发现。最近一项研

究调查显示 , 其全球总数在 3 年间减少了一半，己经

下降至不足 50 只。

中华凤头燕鸥繁殖于无人海岛，觅食于海面或河

口及滨海湿地。目前全球仅福建福州闽江口湿地、马

祖列岛以及浙江省舟山－五峙山列岛三个地方有确切

记录，其中福州与马祖为同一种群。

为了进一步了解中华凤头燕鸥的数量及种群分布

等相关信息，更好地开展保育工作，福建省观鸟会长

期对中华凤头燕鸥的数量及行为进行监测。2009 年 4月在福州召开了“海峡两岸黑嘴端凤头燕鸥保育研讨

会”，决定开展闽江口－马祖同步调查，海峡两岸共

同监测其种群数量，为此，我们和马祖方面合作，在

2009 年和 2010 年进行了 2 年的同步调查。

一、调查时间和调查方法根据中华凤头燕鸥的活动规律，每年 4 月 ~9 月，

结合闽江口潮水时间，福建省观鸟志愿者每月前往鳝

鱼滩湿地开展不少于 2 次调查工作，记录中华凤头燕

鸥的数量、行为及大凤头燕鸥的数量等。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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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5 4 18 4 27 5 14 6 7 6 21 7 5 7 19 8 12 8 234 0 2 10 5 6 3 0 0 0

0 0 0 0 0 7 8 16 6 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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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0 4 18 5 26 5 30 6 16 6 27 7 11 7 31 8 14 8 29 9 12 9 263 0 11 5 3 3 1 5 2 2 0

2 3 1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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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4/21

201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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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19

2012/9/2

2012/9/16

2012/9/29

2013/4/10

2013/4/11

2013/4/14

2013/4/29

2013/5/12

2013/5/24

2013/5/25

2013/6/9

2013/6/23

2013/7/11

0 3 0 4 6 0 2 5 6 4 3 3 2 2 4 5 7 5 3 5 5 4 0 0 1 0 5 8 7 5 8 9 8 5 4

二、中华凤头燕鸥闽江口－马祖同步调查数据

2009年同步调查中华凤头燕鸥数量数据

2010年同步调查中华凤头燕鸥数量数据

0

100

200

300

400

500

600

700

2012/4/8

2012/4/10

2012/4/15

2012/4/21

2012/4/22

2012/4/28

2012/5/6

2012/5/8

2012/5/19

2012/5/20

2012/5/24

2012/5/25

2012/6/2

2012/6/5

2012/6/8

2012/6/10

2012/6/16

2012/6/22

2012/7/8

2012/7/22

2012/8/5

2012/8/19

2012/9/2

2012/9/16

2012/9/29

2013/4/10

2013/4/11

2013/4/14

2013/4/29

2013/5/12

2013/5/24

2013/5/25

2013/6/9

2013/6/23

2013/7/11

18 78 12 8 98 80 68 56 27 86 120 280 350 650 2 330 40 65 26 50 21 90 300 210 120 210 185

三、近两年中华凤头燕鸥和大凤头燕鸥闽江口调查数据

28

四、调查结果分析

中华凤头燕鸥每年 4 月 10 日左右少量抵达闽江口后，数量逐渐增多，于 5-7 月数量稳定，并于 6 月中

下旬抵达马祖繁殖。其中很可能部分为过境鸟。

闽江口是中华凤头燕鸥重要的觅食和交配的场所。在 6-8 月，中华凤头燕鸥在鳝鱼滩和马祖两地往返。

8 月数量则逐渐减少，最迟 9 月离开。6 月在鳝鱼滩能观察到求偶、交配的行为，与大凤头燕鸥的求偶交配

时间基本同步。8 月至 9 月初，可能观察到成鸟携幼鸟并见育雏行为。

2010 年中华凤头燕鸥与大凤头燕鸥繁殖时间较 2009 年推迟半个月以上，考虑为气候因素影响。

五、闽江口燕鸥总类

根据近 3 年的调查数据统计，闽江口记录到的、

燕鸥种类主要有：

鸥嘴噪鸥 Gull-billed Tern

红嘴巨鸥 Caspian Tern

大凤头燕鸥 Great Crested Tern

中华凤头燕鸥 Chinese Crested Tern

粉红燕鸥 Roseate Tern

黑枕燕鸥 Black-naped Tern

普通燕鸥 Common Tern

白额燕鸥 Little Tern

褐翅燕鸥 Bridled Tern

须浮鸥 Whiskered Tern

白翅浮鸥 White-winged Tern

鸣谢感谢邹发生教授支持我们的项目，也感谢广东省林业局、阳西县林业局和溪头林业站批准我们的

野外考察工作。还要感谢彭一生博士和他的学生们，John Allcock，Lionel Fredéric，张强博士，王新才，

高剑云及苏东东在野外考察时给予帮助。

乔纳森 Jonathan Martinez 电子邮件：jonathmartinez@gmail.com

（上接30页）

29

30

溪头位于广东西南岸的丰头河口，澳门以西约

200 公里。这里有多样的生境，包括孕育大量蟹类的

沙滩、潮间带泥滩、红树林、鱼塘和干湿农田，还有

吸引大量水鸟、海鸥和燕鸥的沙洲。此外，在散头嘴

村附近还有一片树林和一小片类似风水林的原生林

地。

据我们所知，在 2011 年 12 月 17 日，乔纳森第

一次到访溪头以前，并没有任何有关此地的雀鸟数据

资料。从那次到访至 2013 年 10 月底，我们共花了 53天进行了 22 次调查，当中除了 7 月份以外，全年所

有月份都覆盖了。这期间观鸟活动不断扩展，而溪头

更于 2012 年 1 月开始加入每月一次的全国沿海同步

水鸟调查，而调查范围主要集中于沙滩和散头嘴村附

近的沙洲。我们在 2012 年春天亦开展了环志项目以

研究当地的水鸟，特别关注的是为数不少在溪头繁殖

的白脸鸻（ 环颈鸻华东亚种）Charadrius alexandrinus dealbatus。在溪头被环志的水鸟均是在“左脚”上下

分别系上白色去角和黄色带编号的脚旗（跟香港环志

的鸟儿在“右脚”上相同颜色的脚旗组合区分）。在

2013 年初，环志项目扩展至雀形目的雀鸟，我们会在

小鸟脚上系上轻合金脚环。

在雀鸟数目丰盛的地方，便有人非法设置鸟网或

诱捕陷阱以进行偷猎活动。每当我们在野外考察时遇

见这种情况，我们都会向当地林业部门报告，事实证

明这方法能有效清除非法捕鸟的鸟网。

下笔写这篇文章时，在溪头已记录到 213 种鸟类，

当中包括：37 种留鸟、14 种夏候鸟、108 种过境迁徙

鸟和 54 种冬候鸟。

在这些记录当中较值得关注的有：3 月 11 日

至 4 月 11 日期间在沙洲上记录了 4 次、属极危级别

的勺嘴鹬 Eurynorhynchus pygmeus；分别在 5 月下

旬和 10 月上旬见过 4 次、属濒危级别的小青脚鹬

Tringa guttifer。其他在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红色名录

中列为易危或近危的水鸟则包括：黄嘴白鹭Egretta eulophotes、 大 杓 鹬 Numenius madagascariensis、大 滨 鹬 Calidris tenuirostris、 半 蹼 鹬 Limnodromus semipalmatus、白腰杓鹬Numenius arquata 和黑嘴鸥

Chroicoceplalus saundersi。还有两种受胁的雀形目

鸟类——白喉林鹟Rhinomyias brunneatus 和黄胸鹀

Emberiza aureola，以及 12 种国家二级保护的鸟种，

包括：白琵鹭Platalea leucorodia、岩鹭Egretta sacra、黑翅鸢Elanus caeruleus、黑鸢Milvus migrans、泽鹞（白

腹鹞）Circus spilonotus、鹊鹞Circus melanoleucos、普通鵟 Buteo japonicus、红隼 Falco tinnunculus、游

隼 Falco peregrinus、 褐 翅 鸦 鹃 Centropus sinensis、小鸦鹃 Coucal Centropus bengalensis 和领角鸮 Otus bakkamoena。

此外，我们在溪头还记录到 7 种在广东省香港以

外地区未被记录过的鸟种，包括：

• 灰瓣蹼鹬 Phalaropus fulicarius ，2013 年 4 月

12 日在海滩上 2 只 [ JM，ZM]；• 细嘴鸥 Ichthyaetus ichthyaetus，2013 10 月 3

日和 4 日在海滩上一只一龄冬羽 [ JM，RL] 。• 渔鸥 Ichthyaetusichthyaetus，2011 年 12 月 26

日在沙洲上一只一龄冬羽和 2012 年 3 月 11 日一只成

鸟 [ JM] 。• 灰翅鸥Larus glaucescens，2013 年 4 月 10 日

及 21 日在海滩上一只二龄冬羽 [ JM] 。• 白 腰 燕 鸥 Onychoprion aleuticus，2012 年

8 月 22 日和 24 日在沙滩上一只成鸟 [ JM，John Allcock]。

• 库页岛柳莺Phylloscopus borealoides，2013 年

10 月 3 日在散头嘴村环志了一只成鸟 [ JM] 。• 红喉姬鹟 Ficedula parva，2012 年 1 月 14 日

在散头嘴村一只一龄冬羽 [ JM] 。上述记录清楚显示溪头对鸟类来说是一个很高生

态价值的地方，而且对沿海迁徙的候鸟尤为重要。在

广东这个中国境内最发达的省份，溪头可说是湛江和

珠江三角洲地区中一片绝无仅有、可供涉禽用作休息

和补充体力的完整湿地。溪头对于在春秋季沿东亚－

澳大利西亚迁飞路线进行周年长途迁徙旅程的候鸟来

说，担当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中途补给站角色。

我们鼓励大家来溪头观鸟及与我们分享观鸟报

告。距离溪头镇客运站 300 米便有旅馆。

乔纳森（Jonathan Martinez）、Richard Lewthwaite、张敏

傅咏芹翻译

溪头： 广东西南部的同步水鸟调查点

（下转28页）

31

盘锦湿地是丹顶鹤最南端到繁殖地，也是迁徙必经之地 张明 摄

每年有 6000 余只黑嘴鸥在盘锦繁殖 刘勇 摄

每年有近千只东方白鹳在盘锦停歇近一个月 张明 摄

32

北海市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最南端，北部湾的

北岸，整座城市三面环海，拥有多样化的湿地类型。

这里沙滩辽阔，红树林连片面积较大，盛产鱼、虾、蟹、

螺等多种海产品，为各种水鸟提供了丰富的食物。 机缘巧合，2013 年的一月份，在广西北仑河口保

护区工作人员的引见下，我认识了来北海进行勺嘴鹬

调查的阿东、小芹及海伦，很愉快地接受了他们的建

议，参与到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的队伍里来。自此，

北海作为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的一个稳定调查点就

确定下来。

我平时也喜欢鸟类，喜欢观鸟，但真正成为一个

调查员后，才发现坚持做一件事不是容易的事情。在

参加 8 月的全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协调员会议时，我

才知道相对于我的工作量，其他点的工作简直可以用

繁重来形容，奋起直追是必须的。9 月 8 号，“法定的”

水鸟同步调查日，扛起我的相机来到北海沿岸进行调

查。

北部湾三面为陆地环抱，水深在 10 ～ 60 米，

海底比较单纯，从湾顶向湾口逐渐下降，海底较平坦，

从陆地带来的泥沙沉积在上面，沉积层厚达数千米。

在这里，1 天内只有一次潮水涨落，涨落的潮差，从

湾口向湾顶逐步增大，在北海附近海域，最大潮差可

达 7 米。由于海底平坦，潮差较大，带来的直接结果

就是退潮后会露出广袤的滩涂，退潮时北海的滩涂宽

达几公里甚至十多公里！宽阔的滩涂在

为在此繁殖、迁徙及觅食的鸟类提供了

一个大大的饭桌，也使得想趁退潮时进

行水鸟调查变得异常艰难。幸亏潮涨潮

落，总有高潮的时候，当大片滩涂被上

涨的海水淹没时，大批水鸟被赶到海滩

边上的废弃鱼塘或者盐田里，这时调查

起来就轻松了很多。

首先和我的学生李帆来到北海著名

景区银滩。在银滩边上的有一大片被废

弃的虾塘，这些虾塘开挖于上世纪九十

年代至本世纪初，由于养虾疾病较多，

投资较高，风险较大等原因，现在已被

废置多年。此处虾塘密布，水域广阔，

人为干扰较少，成了大批鸻鹬类、鹭类、

鸥类等水鸟的暂时安身之所，更有金眶

全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北海点介绍

文 / 摄：孙仁杰

北海地图

33

鸻、环颈鸻、黑翅长脚鹬等在此繁殖。在今天的调查

过程中我们陆续收获了青脚鹬、黑翅长脚鹬、翘嘴鹬、

林鹬、泽鹬、金斑鸻、金眶鸻、黑腹滨鹬、三趾鹬、

黑尾塍鹬、铁嘴沙鸻、红脚鹬、中白鹭、小白鹭、池鹭、

黄苇千干鸟、普通翠鸟等多种水鸟。

尽管都是水鸟，高潮时栖息地点却各不相同。青

脚鹬、红脚鹬、翘嘴鹬、黑翅长脚鹬等脚比较长的水

鸟喜欢站在池塘岸边浅水处，或梳理羽毛、或追逐嬉

戏、或静若处子；铁嘴沙鸻、环颈鸻、金斑鸻则喜集

群停歇于岸边的沙地里，相对于长脚的鹬类，它们要

安静得多。泽鹬和林鹬则喜欢在水位较浅的池塘里觅

食，这两种水鸟好像饿死鬼托生，总是不停地在裸露

的塘底搜来搜去，不时从沙子

里抽出长长的纽虫吃得不亦乐

乎。我最喜欢的还是金斑鸻，

这些小可怜喜欢停歇在塘基浅

草中，相当地不惧生。我慢慢

靠 近，20 米、15 米、10 米！

居然理都不理我，让我一通拍

摄后转身离去。也许我们只是

这片湿地的过客，它们才是真

正的主人，做主人的当然荣辱

不惊。 离开银滩一路向东，我们

来到第二个调查点大冠沙红树

林。北海海岸线绵长，滩涂淤

泥肥沃，非常适宜于红树林生

长，历史上北海周边滩涂上均

生长着茂密的红树林。这些“海

岸卫士”提供了非常丰富的生

物多样性，随着城市的开发及

工农业发展，大片的红树林已

被砍伐破坏，大冠沙这片 2000 亩左右的红树林劫后

余生，幸存下来，现在已被开发成金海湾红树林旅游

区。我们首先在红树林外围的废弃鱼塘开始调查，陆

续收获了中白鹭、黄嘴白鹭、小��、白眉鸭、长趾

滨鹬等水鸟，然后沿海堤来到红树林边，居然发现每

个木桩上都站着一只中杓鹬，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

你在灯火阑珊处……

尽管北海拥有广阔的滩涂、珍贵的红树林，绝佳

的地理位置，为众多水鸟提供了适宜的栖息地，但在

调查中我们仍然发现这些湿地里的小精灵们生活举步

维艰，处处杀机四伏。两广地区好食野味，北海也不

例外，巨大的经济诱惑使得本地捕鸟现象异常猖狂，

在我们调查的地点随处可见连绵的鸟网在风中树立，

像贪婪的血盆大口随时会要了这些脆弱生灵的性命。

空地里看似平常的草棚，其实是捕鸟人用扣网抓鸟的

伪装，湿地间游荡的闲人大多手拿一柄弹弓，目标皆

为那二两鸟肉。提高公众爱鸟护鸟意识，我们鸟人不

能独善其身。

废弃的虾塘，成为涨潮时鸻鹬等水鸟时最佳栖息地

金斑鸻（上） 大冠沙红树林（下）

34

心随鸟动

最后一个滩涂，也是最重要的

一个滩涂。下车的时候只看了一眼，

感觉吓尿了！

我不是没见过滩涂，但至少所

见的滩涂再怎么大，肉眼也还能看

见远处的潮水翻腾似跳跃的银线。

可这眼面前的滩涂根本属于望不到

边的，白色的天空直接就生硬地扣

在灰黑色的滩涂上，海草也不茂盛，

稀稀疏疏的，讨海的渔民留下巨大

而扭曲的拖拉机轮胎印仿佛是玛雅

文化里的神秘图符。

要搞清楚鸟种，要数明白数量，

这得向哪里走？走多远？看着当空

喷火一般的太阳，“真的要下滩

么？”我怯生生地问了一句。这些

不懂风情的家伙，一个说必须，一

个说显然。自持在厦门海边也常常

因为看鸟对阳光无所畏惧的我，此

时低头看看短衣短裤拖鞋的自己，

无奈也只能弱弱地抗议：我会被晒

死的。冲浪板（网名）递过来长袖

和户外围巾，MC（网名）把他那

剩下的防晒霜用力地挤出最后一

点给我，一休（网名）说拖鞋没

有问题，好走好走的。我擦！听

不出我就想坐在车上吹吹空调的

意思么？遇到这样的队友还说什

么，索性连相机和双筒望远镜也

不带了，扛着单筒，走吧！

真的辛苦啊，走着走着，回

头看了一眼，那距离就连往回走

也已经变得不再令人期待了。我

最后一个滩涂

朱敬恩

——江苏如东观鸟日记（节选）

如东滩涂 汤正华 摄

35

问一般要走多久，MC 说，通常来

回走 5-6 个小时，看 1-2 个小时吧。

我两腿一软，脑海里响起郑智化的

一首歌：我的肩膀很痛，我的包袱

很重，我扛着面子流浪在鸟人之

中……可是，唯有继续向前，因为

鸟，还在前方。滩涂很大，我们就

像走在去朝圣的路上，艰难，但不

会改变方向。然后忽然之间，鸟来

了！

铺天盖地的啊！先是小小的黑

点占满了天空，仿佛乌云活了起来，

分开又汇合，四散再集聚，变幻莫

测。渐渐地那些原本的小黑点可以

分出大小和色彩，甚至能看到身形

了，阳光硬生生地把它们彼此的影

子凿在对方的身上。越来越近了，

黑嘴鸥、大杓鹬，更多的大滨鹬、

铁嘴沙鸻、环颈鸻等等呼啦啦翅膀

的鼓翼声盖过了风车的嗡鸣，像潮

水一样涌过来，包围着你，让你环

顾四周不知所措，只觉得天地都随

着它们一起旋转起来，恨不得也要

生出翅膀，去和它们一起踏上这伟

大的迁徙之旅。我对身边的鸟友们

说：“来到这里，我很感动。”便

再也无语。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

看了十几只带有不同国家旗标的候

鸟，大约十多个种类，总量在 2.5万只左右。我想给这些鸟友拍工作

照，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把相机带在

身边，于是借了一休的，没想到他

的相机是长焦的定焦镜头，我只好

不停地往后退，可直到我的身后已

经是一条无法逾越的满是海水的沟

渠，我还是没办法把把他们都融入

到同一个画面里。于是我转将镜头

对准了他们的脚，那些满是泥泞，

一步一步丈量着这片堪称横无际涯

的滩涂的脚。就像这些坚守着伟大

承诺的鸟类，是坚忍不拔，带给我

们候鸟迁飞的真相；就像在这片茫

茫的滩涂上飞翔的鸟群，个体虽然

终归渺小，但只要参与这进程当中，

伟大，早已是不言而喻的事实。

又来了一大群鸟儿，正想看个

究竟，老天爷似乎是有意为难我们，

身背后忽然间乌云翻滚，大雨即将

来临，那乌云聚集的速度令人瞠目

结舌，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黑压

压的。这平坦的滩涂上，我们是绝

对的制高点，所以必须赶紧撤离，

否则若光是下雨还好，遇到雷暴我

们几个肯定就命丧黄泉了。

大自然展示它的的威慑力从来

都是以你想象不到的方式：就在我

们还是浑身挥汗如雨热得几乎中暑

的情况下扛着单筒往大堤飞奔的功

夫，狂风已经先期赶到了。只有几

秒钟的功夫，所有的热气仿佛被虹

吸了一样，刚才的炙烤，瞬间变成

了冰冷，浑身打起冷颤，鸡皮疙瘩

都起来了。整个区域里所有的风车

都开始疯狂地转动起来，那可怕的

轰鸣声响彻了整个海滩，仿佛是魔

鬼得意的咆哮。而回去的路也因为

这段时间潮水的变化，变得更加迂

回难走。

幸运的是已经飘落在海滩上的

大雨并没有落在我们狂奔回去的路

上，等到我们终于回到大堤，那雨

才和我们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一样

猛地放了下来，“哗”地一声！冲

浪板他可以不用花钱洗车了。再看

那海上，天空已经是乌黑一片。惊

魂未定的我忍不住问了自己一句：

下次若还来，我还会下滩么？

亲爱的你，如果你也和我一样

喜欢自然，喜欢观鸟，喜欢将这其

中的故事讲给别人听，你会下滩

么？即使夏有烈日炎炎冬有寒风凛

冽？

准备下滩 汤正华 摄

36

鸟会建设

深圳市观鸟协会

深圳市观鸟协会成立于 2004年 3 月 3 日，至今近 10 年的鸟会

发展历程中，鸟类调查工作一直占

据了鸟会业务的半壁江山。鸟类调

查积累了丰富的原始数据，为鸟会

在公众面前赢得了更多的话语权；

在深圳本地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估

中发表环境变迁对鸟类生态影响的

权威意见或建议；尤其是鸟类调查

的专题培训，不仅为调查人员提供

专业培训，也为鸟会增员发挥了不

可磨灭的作用，是名副其实的鸟会

发展建设助推器。

深圳有据可查的鸟类调查始于

2004 年 2 月 22 日的“亚洲同步水

鸟调查”，共有 10 人参与。来自

香港观鸟会的张浩辉会长在现场做

调查培训指导，台湾鸟友冠羽首次

在深圳鸟会调查中露面，其余的 8位调查人员至今仍活跃在鸟类调查

活动中，成为深圳鸟会的资深会员

志愿者。

据不完全统计，截至 2013年 10 月 20 日， 深 圳 有 86 人 参

与 195 次鸟类调查，累计参与调

查达 1192 人次，期中资深调查员

FISHOR 参与鸟类调查次数达到

107 次。调查地点从四个点增加到

六个点，调查提交的数据从单一的

鸟种记录到增加湿地环境植被及干

水比例等内容。从多年的鸟类调查

数据得知，深圳地区野生鸟类重量

达到 325 种，其中水鸟 125 种，

林鸟 200 种。

深圳地区的鸟类调查工作由深

圳市观鸟协会的调查记录部统筹，

实行调查记录部主任负责制下的调

查项目管理责任制，各种鸟类调

查项目的负责人承担所辖调查项目

的计划、执行及调查资料收集和总

结。调查记录部主任负责制定和实

施调查员培训计划，协助调查人员

掌握规范的调查方法，曾先后数次

举办《深圳湾常见鹬鸻类辨识》讲

座，以《鸟类调查方法实用手册》

为教材，对参与鸟类调查的志愿者

展开专业、系统的培训，并组织调

查员赴香港米埔保护区集训，有效

提升了调查员的鸟类辨识能力，提

高了调查员持续参与鸟类调查的积

极性。同时，调查培训讲座和野外

集训，也为鸟会的新晋会员提供了

学习机会，成为招募新调查员的

孵化器。

深圳地处“东亚 -澳大利西亚”

候鸟迁徙路线的正中间，千百年

来，一直是南北候鸟的重要栖息

地。深圳属于亚热带海洋性气候，

气候温和，雨量充足，生长茂盛

的红树林和绵长的海岸线，为南

来北往的候鸟提供了丰富的食物

来源，每年的十月至次年的四月，

深圳湾作为冬候鸟的主要栖息地，

数万只候鸟在深圳湾聚集，成为

向广大民众普及观鸟知识的最佳

场所，也是鸟会自然增员的最佳

途径，也为从事鸟类调查的志愿

者提供快速成长的时机，更为鸟

会的健康发展奠定稳固的基础。

鸟会发展建设的助推器——水鸟调查

深圳鸟调工作照 田穗兴 摄

37

水鸟普查是指一般于特定范围内对水鸟进行长期

的调查及数算工作。由于水鸟族群数量是一项重要的

湿地生态指针，所以水鸟普查的工作是世界各地进行

湿地保育及监测不可或缺的部分，又是其中一个最为

有效的方法。每年冬天，数以万计的水鸟都会到后海

湾（深圳湾）一带越冬，它们大部分会于潮间带泥滩

栖息，当潮水上涨时，本来于泥滩觅食的水鸟便会回

到位于内陆的栖息地，所以水鸟就会分别飞到深圳和

香港两边休息。要获得该地方水鸟数据的话，协调两

地的水鸟普查是很重要的一环。

在这片国际重要湿地进行水鸟调查源于 1997 年 1月，当时香港观鸟会应当时的亚洲湿地局（即现时的

湿地国际）号召，开始后海湾的隆冬水鸟调查。正因

为这地区位于深港边界，自 1985 年，香港观鸟会调

查员，联同世界自然基金会香港分会及在深圳市的福

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办公室（现时的名称为广东内伶

仃福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对整个

深圳湾的潮间带泥滩进行同步调查。及后在香港方面，

从 1992 年隆冬水鸟调查伸延至整个冬季（10 月至来

年 3 月）。到 1997 年，香港观鸟会得到香港特区政

府支持，把水鸟调查扩大至覆盖全年 12 个月，而深

圳观鸟会亦由 2004 年开始协助深圳市内的水鸟普查

工作。

所以，从开始至今，后海湾 / 深圳湾地区的水鸟

数据已累积了 30 多年，而经过协调及有系统性的调

查方法提供了定期及可予以比较的数据。这数据除了

证明该地区的生态价值，亦提供了该地区水鸟数目的

状况（如长时间的数量变化），覆盖全年的调查亦提

供了每月及季度趋势的数据。这就是鸟类保育最重要

的信息，而且这也可以用于制定保护区范围内针对

鸟类栖息地的各种各样的管理措施。明显的例子就

是，保育黑脸琵鹭的栖息地管理、宣传及教育的工

作。

在调查方面，为求可以得到最准确的数据，两地

综合协调、分工及定期汇报是需要的。亦因为有两批

调查人员，联合起来的调查范围就可以更大及更完整。

仔细地说，协调工作主要是组织当地的同步水鸟调查，

重点是要征求多位有能力、而又能力相若的调查员在

不同地方做调查。在水鸟较多的地点多派调查员是要

考虑的，务求在特定的时间里，把所有水鸟的数量纪

录下来，这也会减低重复数算同一群水鸟的可能。调

查亦需要制定调查范围的地图及固定路线，确保调查

的统一性（例如所需时间）及持续性（当特定的调查

员未能参加，其他调查员都可以有数据继续做调查）。

协调人员也选择潮汐最合适的时间进行调查，及后以

至收集各调查员的数据，作整合及分析，也可以安排

有经验的调查员带领经验较少的一同做调查。在需要

人手做调查的情况下，定期的调查人员征募及培训是

必要的，这令更多不同的人士可以参加水鸟普查的工

作，从中收到推广鸟类保育、促进鸟会成员发展等成

效。在后海湾 / 深圳湾水鸟普查的项目中，港深两地

鸟会之间的交流，对发展双方合作关系有积极的作用。

水鸟调查或普查本身是一个较为科学性的工作，

其中的组织及协调工作也是各地鸟会发展过程中需要

学习的。鸟类需要多个栖息地，保育工作不能只着重

在一或两个地方，重要鸟点的联系所以是必需的，区

域性合作是推动水鸟保育的重要一环。从后海湾 / 深圳湾地区水鸟普查的发展看，在其位处的珠江三角洲

地区只是很少的部分，澳门的湿地还未有定期的志愿

者调查，广州的南沙湿地公园最近亦有稳定的黑脸琵

鹭记录，在珠江三角洲内多设几个观察点，对研究当

地水鸟的动态及数目是必要的。当然协调工作是必需

的，因为水鸟在这地区内可以单日来回多个地点！因

此在现有的合作计划以外，在可见的将来可以有更多

其他合作的空间。

地区合作的重要性—— 后海湾 / 深圳湾水鸟普查的组织及安排

谢伟麟 余日东

38

2005 年至今，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员始终和水鸟有个约定——每月都有那么一天，要在沿海的湿地中相会。从鸭绿江到深圳湾，漫长的沿海湿地，哪里有迁徙水鸟停歇，他们就奔向哪里。他们对鸟况的关心，已经远远超越了爱好本身，为发现当地超越种群数 1% 的鸟种而欣喜若狂，为湿地被侵蚀、鸟类被残杀而痛心而呼吁保护。

本期专辑我们设计了统一的问卷，用对话的方式展示调查员的原声，带领读者走进他们的内心，但愿随着时间的沉淀，今天的对话能给后来者信心和启迪。

问卷设计、整理： 韦晔

——中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员访谈

我们和水鸟有个约定

“这个好啊，我得玩这个”

怎 样 的 经 历 让 你 成 为 鸟人？

白清泉：我第一次接触观鸟

是 2000 年，钟嘉访问丹东鸭绿江

保护区，我因为工作的原因陪同，

那大约是第一次接触观鸟。她后

来回忆，当时我说了一句：这个

好啊，我得玩这个。

2002 年春季，英国鸟类学家

David meilville（戴维 • 梅伟仪）

和澳大利亚鸟类学者 Peter Collins（皮特 • 柯林斯）等人访问鸭绿江

口湿地，受他们的影响，我开始

成为一个“疯狂”的野外观鸟者

和水鸟调查员，并成为一个活跃

的数据提交者。那是在中国举办

的第一次中国—澳大利亚彩色旗

标和鸻鹬类捕捉研讨会，和来自

全国鸟类环志中心和全国沿海主

要保护区的中坚人士一起，经历

了大约连续 10 天终身难忘的野外

工作，白天调查、夜间捉鸟环志，

还有自由的研讨。我从未见过如

此积极的工作氛围，就无可救药

地被吸引了。

随后，我就准备望远镜，开

始了自己的野外观鸟尝试，去了

解“未知的”鸟类世界。

杨金：天然喜欢鸟类，从小

开始。最早是养鸟，后来喜欢登山，

认识了几个自然爱好者，并通过

39

网络知道观鸟这个活动，最终在

2003 年开始，弃关鸟为观鸟。

章麟：从小就喜欢动物，也

认识不少鸟。在南京上大学期间，

课余时间较充裕，经常去离学校

不远的紫金山、玄武湖，慢慢发

现其中的生灵，恰逢马敬能等的

《中国鸟类野外手册》出版，一

下子找到了入门的路子，从而兴

趣大增。

韩永祥：从一个“伪户外”

渐变为一个观鸟者，因为野鸟很

抓眼球吧！还有就是我的一点点

探索求知的欲望。

李静：很早就知道观鸟这个

活动，在 2005 年回国住到上海后，

就自己买了望远镜开始慢慢看，

然后找到上海野鸟会，认识了一

帮对观鸟有热情的人，就一直看

到现在。

孟德荣：2000 年时，河北省

海兴县申报省级湿地和鸟类自然

保护区时缺乏本底资料，2001 年

在河北省林业局支持下开展海兴

沿海湿地鸟类调查，2002 年受海

兴县人民政府委托开展海兴湿地

和鸟类省级自然保护区综合考察，

自此救护鸟、环志鸟、调查鸟、

宣教保护鸟，成为鸟人。

林植：热爱自然并积极组织

户外运动，认识厦门观鸟会几个

创始人并带他们去山区活动。

陈志鸿：厦门大学合作开展

厦门沿海水鸟资源调查学会观鸟，

并开始在市民中推广。

董文晓：我从小就喜欢自然，

然后有机会接触观鸟以后，发现

这是接近自然最方便的方式。

欧东平：福建省观鸟会 2006年底在省图书馆举办观鸟知识讲

座，组织市民观鸟活动我就参加

了，感觉这样的活动很有意义就

经常参加，很快就加入观鸟会，

成为鸟人。

张明：在微博上看到别人拍摄

的鸟类精彩照片，开始对鸟类感

兴趣，从拍鸟到观鸟一发不可收！

倪光辉：2005 年与江西老林

一起到野外观鸟的经历让我成为

鸟人。

向身边对观鸟毫不了解的人去介绍这项爱好，能否用一句话浓缩，以引发对方的兴趣？

李静：上海冬天的鸭子会飞。

杨金：对不同的群体有不同

的说法：青少年——鸟很漂亮，

它们很神秘；同龄人——再没有

比这个更有趣的户外活动了，有

空一起来吧，包你一辈子玩不完；

中年人——锻炼身体好办法，还

可以欣赏自然；老人家——锻炼

身体，强度不高，乐趣无比。

韩永祥：突然引起对方的兴

趣对我可能难了点，但是我可以

解释观鸟的乐趣在哪里。“如你

们狂热地坐在麻将桌上一样”。

章麟：和集邮差不多，又可

以亲近自然。

倪光辉：你想知道鸟儿是如

何迁徙的吗？

孟德荣：你想舒缓工作和生

活上的压力，放松心情吗？请走

进自然去欣赏自然界的精灵——

鸟类优美的姿态、奇趣的行为、

悦耳的鸣声和群鸟翔集的壮观之

美吧。

林植： 跟我一道走进自然，

像鸟儿一样飞翔！ 陈志鸿：玩的同时随便为社

会做点好事。

欧东平：架好单筒对着一只

漂亮的小鸟，让游人过来看看，

漂亮吧？要想多看漂亮的鸟就跟

“上海冬天的鸭子会飞”

张明（ 网名“村长”，辽宁盘锦）

韩永祥（网名“闪雀”，江苏连云港）

董文晓（网名“白饭”，江苏如东）

40

我们一起活动吧！

张明：观鸟是亲近大自然、体

验大自然的最好方式。

白清泉：这是一种爱好，自然

观察的一种方式。如果野外用单筒

对准一只鸟，请他看，介绍这种鸟

的各种知识，这种直观的情况下，

如果能感兴趣就不用多说了。

为沿海水鸟同步调查项目工作，你最大的收获在哪里？

李静：认识了一帮志趣相投的

人；从调查记录中可以体会到观察

迁徙鸟是件有趣而且值得分享的事

情；能亲眼目睹城市周边滩涂的变

化以及承载的野生动植物的变化，

很震撼。

韩永祥：2007 年我开始观鸟，

第二年就开始加入调查组了，水鸟

调查见证了我的成长，也是我成长

的一个巨大推手，制约散漫，塑成

严谨的态度，还有就是收获友谊。

杨金：水鸟鉴别能力提高；集

合一群同样关注湿地保护的志愿者

和同行者；湿地保育项目能力的统

筹与组织能力的提高。

白清泉：更多地了解了鸭绿江

及其周边地区的鸟类，对沿海其他

地方的鸟类情况的了解也有所增

加。交到几个朋友。

孟德荣：增长知识，结交朋友，

强健身体。

章麟：积累了大量观察水鸟的

经验，获得了关于水鸟的大量的一

手资料。

林植：逐渐发现鸟与自然界的

规律并越发喜欢深入研究探索之。

张明：掌握了每年水鸟迁徙规

律。

欧东平：了解知道了闽江口湿

地水鸟的种类、数量、迁徙过程；

气候、滩涂变化对水鸟的影响。

倪光辉：慢慢懂得保护环境须

用数据来说话。

与读者分享你最得意的记录吧。

林 植：2004 年 8 月 8 日 7 时

16 分，我首次在福建长乐闽江口发

现黑嘴端凤头燕鸥。

杨金：2006 年 5 月初，在龙栖

山自然保护区观测到斑头大翠鸟以

及白颈长尾雉，从此那里成为福建

鸟人的观鸟胜地。

陈志鸿：2006 年 3 月 19 日沿

海水鸟调查时我在厦门附近的南安

发现 3只勺嘴鹬，是数鸟时发现的；

尽管早在 1860 年斯温侯在厦门就

有了勺嘴鹬记录，我第一次亲眼目

睹还是非常兴奋的。

倪光辉：在闽江口第一次拍到

勺嘴鹬的美丽身影。

章麟：太多太多。正如我在本

期另一篇文章里所写，许多重要记

录是在同步调查的地点、日期之外。

比如 2013 年 10 月 15 至 19 日，在

有多国参与的勺嘴鹬专项调查中，

于江苏东台记录到 870 只小青脚

鹬。整个调查期间共在东台、海安

及如东共记录到近 1200 只小青脚

鹬，超过了之前对其仅有 1000 只

的全球种群估计值。

孟德荣：2006 年 10 月 26 日在

海兴县青先农场附近的盐田养殖塘

发现 23 只白鹤，之前在沧州地区

一直没有白鹤的分布记录。

白清泉：一切皆有可能，比如，

丹东的暗灰鹃鵙等记录。

从水鸟调查方面说，发现一些

水鸟的规律和趋势也是自豪的收

获。另外，还有濒危鸟种的发现、

特别的彩色标记鸟记录等。

（1）2012 年用连续 12 轮次调

查的数据，勾勒出斑尾塍鹬在鸭绿

“保护环境须用数据来说话”

章麟（网名“MC”，上海）

倪光辉（网名“老等”，福建福州）

林植（网名“上尉”，福建厦门）

41

江口的南迁模型，即获得了：平均

到达、离开、停留的时间，以及模

型估计的总数。这个结果和卫星跟

踪斑尾塍鹬的数据对比非常相似。

（2）2012 年 5 月，在鸭绿江

口连续 7 天观察到勺嘴鹬，通过繁

殖羽的不同，分辨出至少 4 只勺嘴

鹬。

（3）曾经在春季 2008 年 4 月

11 日和当年秋季 9 月 20 日，两次

观察到佩戴黄色旗标、旗标编码为

27 号的日本九州岛环志的黑嘴鸥。

即同一只鸟春秋迁徙经过丹东的记

录。

董文晓：2011年 10月在如东，

100 多只勺嘴鹬和 200 多只小青脚

鹬一天内录得。

张明：2013 年 4 月 27 日看到

10 万只大滨鹬在盘锦南小河湿地翻

飞。当时激动不已！这是盘锦单次

记录最多的一个鸟种记录。也是该

鸟类种群数的三分之一。

韩永祥：思索了 5 分钟，没有

想起哪一条单笔的记录是可以的，

或许我真的开始健忘了。2013 年夏

季的全国沿海水鸟同步调查协调员

会议，我们连云港 2012-2013 的全

年记录分享过程可以得意一下吧！

22 个种超过 1% 标准，半蹼鹬、蛎

鹬、单次数量刷新全国记录；红腹

滨鹬、卷羽鹈鹕等也引起关注；但

是这种“得意”的背后可能是某个

栖息地被破坏的惨痛景象吧。这也

真是我们鸟调的意义。

说一件在野外让你最痛心或遗憾的事情吧。

杨金：闽江河口湿地，曾经有

一只下喙被塑料管套住的中华凤头

燕鸥，一直想法营救，最终无果。

欧东平：“小管事件”！ 2008年 7 月 20 日在水鸟调查中拍到一

只黑嘴端凤头燕鸥下喙被塑料管套

住不能进食，最后见不到它了。世

界上可能又少了一只“神话之鸟”。

李静：痛心上海南汇湿地从

2006 年鼎盛到 2009 年衰败。

张明：每年都去大连老铁山观

猛禽，看到那些挂在网上的鸟无比

痛心，那里是很多鸟类迁徙的必经

之地，本人也参加过多次拆网活动，

为什么就制止不了呢 !陈志鸿：看到鸟在鸟网上挣扎，

可因为烂泥无法下去解救。

章麟：发现一只中毒的幼年白

鹤，捡回车上就已经死了。其父母

在头上盘旋哀鸣许久才离开。

倪光辉：在长乐文武砂湿地看

到几公里长的捕鸟网上面挂着许多

珍稀鸟儿。

韩永祥：观鸟途中遇到最痛心

的事莫过于野鸟被捕杀了，但是对

于我们沿海调查员，目睹的却是整

个滩涂、上万水鸟栖息地的消亡。

一个接着一个，一年接着一年，痛

的只有自己知道。

孟德荣：2012 年 10 月在调查

黄骅市范家堡海滩的水鸟时，识别

统计完水鸟的种类和数量，在驾车

折返海岸的路上，看到刚飞来一群

鸥落在附近的海滩上，好奇于是否

是遗鸥，精力都倾注在观察遗鸥的

识别特征上了，结果车险些翻下潮

沟。下车观察发现右前轮和右后轮

已悬空于潮沟上，左后轮也已在路

肩悬空，只有左前轮还着地，底盘

担在沟棱上，只要用手轻轻一推就

会翻下潮沟——深达 4 米、潮水翻

滚，看后心惊胆颤，只好求救于在

附近施工的挖掘机，花 200 元钱把

车给拖出来。事过一年，现在想来

心有余悸。

林植： 看到以往水鸟成群的

无人海岛、湿地如今被污染被侵占。

鸟网、“小管”、蚕食

“不做肯定没希望变好”

杨金 （网名“紫啸鸫”，福建福州）

陈志鸿（网名“岩鹭”，福建厦门）

李静 （网名“畹町”、“stinky”，上海、江苏如东）

42

近些年沿海生态环境的恶化愈发严重，你认为保护沿海湿地还有希望吗，尝试过哪些努力或者看到过哪些好的案例？

白清泉：不悲观，也不很乐观。

以不激进的方式、态度，尝试让

更多的人知道和了解这些事实，

并接受环保理念。包括向感兴趣

的人散发斑尾塍鹬的小册子等宣

传品。

杨金：我们还有中国梦，那

就有希望。闽江河口湿地在我们

这些观鸟爱好者的呼吁与努力下，

经过 4 年时间，终于得以保护。

李静：不做肯定没希望变好。

做了之后，至少子孙后代会通过

数据了解湿地是怎样消失的，也

许将来他们努力将湿地恢复到鼎

盛时期。目前最好的典范应该是

闽江口吧，建成了国家级保护区。

孟德荣：希望和失望并存吧。

曾经多次在不同的场合呼吁过。

林植： 希望渺茫。通过人大、

政协及社会呼吁，稍有改观。好

的案例似乎还没有出现。

张明：只要政府重视 , 保护沿

海湿地还是有希望的。现在最大

的问题就是围海造地，如果全国

范围内还这样推行下去，湿地保

护就是空谈。本人发现保护区有

施工的，多次向保护局汇报，有

的最终制止了，而有的是政府行

为。

章麟：还有希望。如东可以

算比较好的案例。

陈志鸿：希望还是有的，通

过政协提案和研究课题努力。

倪光辉：应该还有希望的，通

过媒体来宣传沿海湿地的重要性。

欧东平

卢刚（海南 ）

孙仁杰（广西北海）

白清泉（网名“红隼”，辽宁丹东）

我们还想说点别的⋯⋯

杨金：关注的多，呼吁的多，

但行动的少，这是现状。我们需

要口号，更要有行动。

孟德荣：保护湿地和鸟类任

重而道远。

林植：继续干下去吧。

陈志鸿：坚持就是胜利。

欧东平：真正要保护湿地首

先是政府领导要真正懂得保护湿

地的意义，采取行之有效的保护

措施，不是立几个牌子搞几个保

护区就能保护湿地。

张明：沿海地区做好调查很

必要，但内地重要湿地有必要加

入水鸟调查行列中来，这样的调

查才更全面。

李静：希望有更多的观鸟爱

好者喜欢看水鸟，更多的公众关

注湿地和水鸟。湿地消失的再慢

一点吧。

陈志鸿：我的努力也许改变

不了什么，但如果不去做，什么

都改变不了。

“需要口号，更要有行动”

43

各地鸟会会讯

2013 年 5 月 4 日早晨 9 点 30 分，我登上飞往乌

鲁木齐的飞机，开始了行走北疆——生态及鸟类科考

活动。在之后的 5 天时间里，我和来自全国各地的

10 名大学生与新疆当地的候鸟保护者一起进行了一

次终生难忘的保护候鸟之旅。而手中利器在握，一架

BOSMA 望远镜伴随这次旅行，增添了无尽乐趣。 从乌鲁木齐出发，途经阿勒泰、福海、布尔津、

克拉玛依、石河子等地区，在白湖、火烧山、魔术林、

农垦 130 团、胡杨河等候鸟栖息繁殖地观鸟考察。路

程遥远艰辛，同行的学生来自不同学校，不同专业，

也有不同的兴趣爱好……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

是对北疆候鸟生存现状的关注。大家对北疆鸟类及栖

息繁殖地的生态环境进行了深入的观察和思考。

初来新疆观鸟，当一只鸟突然飞过的时候，带队

的老师能立刻说出它们的名字，而我还停留在“哪儿

呢？哪儿呢？”的阶段。到了第

三天，我开始能叫上一些鸟的名

字来了，这得益于老师一路上对

一些鸟类的体型特征、生活习性

的详细讲解，使我能大概知道它

是哪种鸟了。

而我第一次从鸟友手中接过

一台沉甸甸的“BOSMA”望远

镜，观察鸟类的感觉难以言喻。

一次次的远望，欣赏到鸟类仿佛

触手可及的画面，使我慢慢体会

到拉近距离观察它们的那份欣喜

和感动，难怪鸟友们都把望远镜

作为最重要的个人装备。有了

BOSMA 望远镜，几天下来也看

清楚了许多鸟类，比如黄头鹡鸰、

红背伯劳、黑啄木鸟、文须雀、

黑翅长脚鹬等。

做为队伍里并不熟悉观鸟

活动的人，后面几天，这台

BOSMA 望远镜给了我太多惊喜。

我一次次拿起望远镜望向寂静的

湖面，望向浩瀚的天空，望向密

伴我走北疆青春远行（网名）

密麻麻的树林以及一望无际的荒漠。我原来以为像我

这种近视的人用望远镜会很麻烦，这次才知道近视的

朋友也可以自如的使用 BOSMA 的望远镜，真是太棒

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丛林中看到黑啄木鸟啄蚁穴的

调皮样子，在水塘中看到雄性黑翅长脚鹬向雌性献媚

取宠的样子，还有鸭妈妈带着一群孩子在水边散步的

样子。它们神态自若，根本没有怕我们的意思，仿佛

在我们面前更加的卖力地表现着。原来是望远镜拉近

了人鸟之间的距离，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远远地静静地

观察它们，不去打扰它们，享受这份和谐。

此行我看到了北疆候鸟保护工作新的进展，从单

纯保护候鸟，增加了传播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环保理

念。此行我们 10 名大学生接过候鸟保护理念的火种，

并将这火种撒向全国各地。

44

11月25日，福建厦门，绿眉鸭1只[刘刚]；One American Wigeon at Xiamen, Fujian on 25 November[Liu Gang].

11月21日 新疆石河子，大红鹳1只[发现者未知] ；One Greater Flamingo at Shihezi,Xinjiang on 21 November [Unrecognized discoverer];

12月8日，北京不老屯，沙丘鹤1只[马 喆、王郁婷、 金延飞、雷维蟠、朱 磊、居 明]；One Sandhi l l Crane at Bulaotun, Bei j ing at 8 December[Ma Zhe, Wanf Yuting, Jin Yanfei, Lei Weifan, Zhu Lei & Ju Ming].

12月16日，河北北戴河，黑雁2只[叶文利]；Two Brant Gooses at Beidaihe,Hebei on 16 December[Ye WenLi].

11月7日，浙江温州，蒙古百灵1只，浙江新记录[施道生]；11月14日，浙江小洋山，白腰朱顶雀2只，浙江新记录[邹维明]。One Mongolian Lark at Wenzhou, Zhejiang on 7 November, the new record for the province[Shi Daosheng];2 Common Redpolls at Xiaoyangshan, Zhejiang on 14 November, the new record for the province[Zou Weimin];

11月19日，盐城东台，卷羽鹈鹕112只[章麟、项乐]；11月20日，江苏无锡，青头潜鸭1只[陈林]；112 Dalmatian Pelicans at Yancheng, Jiangsu[Zhang Lin & Xiang Le];One Baer's Pochard at Wuxi, Jiangsu on 20 November[Chen Lin].

11月7日， 四川西昌湿地拍到一只白眉田鸡[薛敏]。One White-browed Crake at Xichang, Sichuan on 25 October, new record for the province [Xue Min].

特色鸟讯

11月15日， 河南中牟，白颊黑雁1只[王恒瑞，赵宗英]。One Barnacle Goose at Zhongmou, Henan on 15 November, [Wang Hengrui & Zhao Zongying].

10月16日，新疆北塔山，黑喉雪雀 1只 [李香仁]；One Père David's Snowfinch at Beita Mountain, Xinjiang[Li Xiangren].

1 2月 2 1日 新疆库尔勒，赭红尾鸲gibraltariensis亚种 1只，中国亚种新记录[许传辉] ；One Red Phalarope at Ruzhou,Henan on 21 December [Xu Chuanhui].

摄影者：叶文利、 杨庭松

12月31日，江西南昌，雪雁 1只[钟彦葵] ；One Snow Goose at Nanchang, Jiangxi on 31 December [Zhong Yank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