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4日 星期五编辑：咏娟 校对：俊峰 组版：晓南洛 浦 11

野菜与乡愁灯下漫笔

□陈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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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明天奋斗 摄丽日晴空

常用人生删除键

□白俊华

人生感悟

天无绝人之路

□一池月光

——任何时候都别放弃希望

立春之后，只需几个好天气，就会酿成一片好春光。田野里，人们拿着小铲子、提着小篮子，三三两两去挖野菜。

其实，这时的野菜还躲在地下与人们捉迷藏呢，挖野菜的人性急了一些。雨水三候：一候獭祭鱼，二候鸿雁来，三候草木萌动。要到了雨水节气之后的十几天，一场春雨过后，野菜们揉揉眼睛、伸着懒腰，从松软的土里钻出来，那时候才是挖野菜的最佳时机。

我小时候挖过不少野菜。那时挖野菜的目的跟现在不同，不是为了自家尝鲜，更多的是为了养猪。那时，农村家家户户都养一两头猪，作为最重要的经济来源。而猪饲料尚未普及，猪吃的全是纯天然无公害绿色食品：一大铁勺麦麸加一篮子青草，煮煮倒进猪食槽里，猪哼哼哧哧

地吃下去，吃饱了就躺下呼呼大睡。记得最受欢迎的野菜是“胡妮菜”，细

条形的叶子，暗绿色并不起眼。洗干净下锅，不要一点油就能染香一锅面条。与

“胡妮菜”容貌相似，但不能吃的另一种野草叫做“大麻籽”。有粗心的小伙伴误把

“大麻籽”混进“胡妮菜”里，哎呀，吃着发苦不说，还要肚子痛好长时间。妈妈说，就算是猪也不能吃“大麻籽”，吃下去要泻肚，几天的青草麦麸就白喂了。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荠菜是野菜中的明星品种，但我们小时候并不吃它，村里人嫌它有淡淡的泥土味儿，一篮子一篮子地喂猪。

还有一种野菜叫“满把攥”。它不像别的野菜贴着地面长，而像白杨一样，直直地向上生长。一把攥住揪下嫩尖，放盐

腌在陶罐里，夏天熬粥时取出来切碎滴几滴香油当小菜，能让人忘了暑气多喝两碗粥。只是这“满把攥”鲜炒简直难以下咽，只有腌制后才能去掉苦涩味。也许只有经历一段盐水里泡着的暗无天日，才能把它骄傲向上的火气压制住，耐心地成长为一种好食材。

好看不好吃的是“蜜蜜蒿”。叶子碧绿鲜嫩，一片片盘绕成花朵的样子，却不管是油炒还是清蒸，都有一种微涩的味道。除非是家里实在没有别的绿色蔬菜了，妈妈才会挑几棵下面条。而我又总会把那几根“蜜蜜蒿”挑出来偷偷扔掉，“菜不可貌相”啊。

野菜的种类数不胜数。“猪尾巴菜”，一根根的叶子细圆似松针，掐回家用井水洗干净，过水凉拌，味道爽脆鲜嫩，适宜下

饭；浅灰绿色的“灰灰菜”，有植物的清香与野性，配手擀面极妙；至于匍匐生长的

“老饭团”，伴玉米面蒸着最好吃……最早，人类曾经历过挖野菜充饥的岁

月。而现在，人们去挖野菜多半是为了换一份与田野的亲密。

去年春天，在超市里忽然见到包装整齐的荠菜，一棵棵丰润娇美、风姿绰约，与我记忆里清瘦羞怯的野菜气质大相径庭。一问，原来是塑料大棚里种出来的。

人类住上钢筋水泥的高楼，然后回望来处怀念乡愁，那么大棚里的野菜们，是否会怀念广阔田野里风餐露宿的乡愁？

其实，人类的乡愁，包含着珍贵的记忆，包含着难忘的情感。那些初春田野里争相挖野菜的人们，从某种程度上说，野菜，就是他们的乡愁。

鸡鸣槐树林

□灵魂鸟

时令走笔

妻子喜欢看《欢乐喜剧人》，前天晚上，我和她一起看郭麒麟和阎鹤祥表演的相声《匆匆那年》。

郭麒麟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上学时的“传奇”往事：考试考完了，同学们都考上了理想的中学，只有他，没有学校想收，但是后来，“天无绝人之路”，还真有一个学校想收——体院附中……现场掌声不断、笑声连连。

谚语“天无绝人之路”，是指人在身处困境时，上天总会给他留下一条走出去的路。这句谚语告诉人们：任何时候都别放弃希望。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人患重病，进了医院，整日里郁郁寡欢，

总觉得每过一天，自己就离死亡近了一步。但医生认为还有一线生机，这天，医生来到病房问病人：“先生，你平常喜欢吃点什么？”病人摇了摇头，默不作声。“那么，你有什么爱好吗？”病人还是摇了摇头。

医生不死心：“那你对养花、读书、跳舞都没有兴趣吗？”病人有气无力地回答：“没兴趣。”医生无法理解，还想继续问下去，这时病人的儿子赶紧说：“医生，我父亲身体好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现在卧病在床，就更没啥爱好了！”

医生听了，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儿子赶忙追出去问：“医生，我爸的病是不是恶化了？”医生说：“我治好过几十个和你父亲患同样疾病的人，但，对你父亲……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因为他没有任何爱好，对生活没有希望与眷恋，没有希望，也就没有活下去的信念，即便再有效的药，也无法治愈他的病！”

还有个故事。一个人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水流湍急，他被水冲得不知所措，只好顺流而下。他拼命地在水中挣扎，希望能抓住什么东西来救自己一命，但是除了水，他什么也抓不到。

他心想：“这下完了，没救了！”这样想着，身上也就没有力气了，他停止了挣扎，向下沉去。忽然，他想起在不远处的河岸边有一棵大树，一些树枝伸到河水里面，他可以抓住那些结实的树枝……希望之火重新燃起，他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到那棵树的旁边。可是伸到河里的那一截树枝早已枯死了，他刚一拽住树枝，就听到咔嚓一声，树枝断了……

就在这时，有位樵夫及时赶到，将他从河中救了上来。事后他说：“要不是想着有那截树枝，我根本等不到有人来救我！”

音乐魔术师张雨生曾有一首歌《别放弃希望》：即使再冷再寒的雨夜里，也有一盏小灯火，别放弃希望……

人，应该栖居在希望里。希望像一盏灯，指引我们在生活的黑夜里不断前行。

请一位书法家朋友为我的书房写了一个横幅，内容是我自己拟的：智者心静。反过来念也可以：静心者智。这是在提醒自己，年轻不再，来日不多，一定要心态平静，认真地做好该做的事。

第一遍，朋友写好“智者”两个字，第三个字落笔的竟是“乐”，他歉意地向我笑笑，把写成一半的横幅揉成团扔进废纸篓，说：“我写成‘智者乐水’了！”“知（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一句名言，中国的读书人大概很少有不知道的，可是，智者为什么会乐水呢？水和智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朋友屏息凝神、挥毫泼墨，我在思考这个“牛角尖”问题。

看似无形却又随遇成形，这大概是水的特性。这样的脾性若化为人有，便是一种很能适应环境的生存技巧。随遇而安，还遇啥变啥，不安于一种现状。人若能隐藏小我，自觉去适应生存大环境，不正是一

种智者行为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想，

这句话是经不起推敲的。水也往高处流，只是流动的方式不同而已。水的世界不仅仅是液态的，丰富得很，它可以凝为固态的冰，也可以化为雾状的汽，水汽上升，结为云，风起云涌，你还能说它往低处流吗？所以，当我们欣赏“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丽景观时，我们一定要想到，这只是水壮美人生的一种，就像一个人类的智者，他要美满地活着，就必须享受不同层面的人生快乐，事业要成功、家庭要幸福、环境要和谐，这样的人生才是水一样的美好人生。

水是有性格的，温顺时，它“柔情似水”，水平如镜；发怒时，它咆哮汹涌，恣意汪洋，这多像智者的个性，在非原则问题上，他可以谦和忍让，举止冷静，但在原则性问题上，他又寸步不让，义正词严。成就智者的美名，并非遇什么事都打马虎眼、和稀泥，而是

“有理、有利、有节”。

不同环境下的水，就像不同的人生。林间潺潺的溪水，那是纤柔的美；波高浪涌的大海，那是壮阔的美；晶莹透亮的冰凌，那是冷峻的美；烟笼雾罩的水汽，那是朦胧的美……不管什么样的人生，都能找到展示自己美的最佳形式，这就是水。这一点，为平常人不及，只有智者，才能真正弄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但水的容忍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它不会不讲条件毫无原则地去容忍，你对它重视不够、关心不够，它就以一种牺 牲 自 我 的 壮 烈 之 举 引 起 你 的 重视，那时它多半已变成死水、臭水甚至毒水，它以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 方 式 证 明 自 身 健 康 存 在 的 必 要性、重要性。这不也是一种智者的行为吗？

智者与水对视，惺惺相惜，激起多处共鸣，彼此印证，感悟良多，难怪“智者乐水”。

若有所思

智 者 乐 水□张正

一天顺手拿起手机，翻看通讯录。里面存储有几百个姓名和号码，居然有近一半不知是谁，更记不起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存留下来的。仔细想想，大概是在不同的时机和场合，与这些人有过简单的一面之缘，当时就存下来了。

再回忆一下，这些陌生的姓名和号码，自存下来之后，便没有丝毫的联系，哪怕一年半载发个信息，抑或逢年过节给个问候也没有。它们长期处于“休眠”状态。

默默地看这些陌生的名字和号码，心底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悲哀。不为别的，只为从没有联系过的人，为什么还要存留这么久？认真选择之后，轻轻地按了删除键，只留下自己熟悉的、亲近的名字和号码。随手掂量一下，好像手机变轻了，自己的心也变轻了。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很多时候，我们一路追逐、一路获取、一路

存留。每一个人，自出生那天起，身上就背着一个大大的口袋，无所不取，无所不装。而纳入口袋里的东西，哪一样也不忍丢弃，不管它们有用还是无用，反正只要装在里面，就感觉心里踏实。

其实，有很多东西是一辈子也用不上的，更谈不上对人生有所裨益。有时，还会成为一种累赘和负担。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回过头来，认真想一想自己曾经走过的路、遇到的人、经历的事，答案不言而喻。

之所以舍不得，是因为在我们心中，有一个删除键，始终处于“休眠”状态，没有在恰当的时间和节点，发挥应有的作用，从而造成如此境况。

我们要学会在恰当节点，激活人生的删除键，把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通通删掉，然后迈开轻盈的脚步，惬意前行。

初春，偕友游万山湖，舟过青河渡口时，忽闻一片鸡鸣声。

循声而觅，那声来自南岸山坡。远望：山势平缓，状若龙盘。山色赤褐，梯田如叠。突兀的坡堎，似鳞甲连缀。近观：山顶上，有片树林，那是槐树林。

为一探究竟，我们靠岸登山。山，三面环水，堪称半岛。向阳处，偶尔可见几朵迎春花始露微笑，但并不耀眼。上了一段陡坡，步入槐树林。

林子好大，多数是洋槐。几条紫色砂石铺就的小路，分分合合，蜿蜒交叉，在林间缠绕。我们在每一个岔路口处，都会看到有同样模式的几间简易木结构房屋。门外立有招牌，上写

“某某养殖基地”，或“某某种植基地”。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没能一一参观，只对

就近的一个养鸡场看了一番。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养鸡场，而且还是野外散养的。

山是荒山，林是野林。一张张铁丝网环树而围，成千上万只鸡在林间散步，给初春空旷的山湖带来了一片欢乐。

鸡多数是蛋鸡，巧的是，我们来的是时候，正赶上收蛋。场内没有鸡舍，白花花的鸡蛋到处都是，七八个员工提着筐子，那每一次弯腰，都是喜悦和收获。

员工收罢鸡蛋，马上又提着装有五谷杂粮的桶，一把接一把地往地上扬食。鸡很快吃饱肚子，扑棱几下翅膀，便开始追逐嬉戏。

都说母鸡下过蛋后，会欢叫一阵，好像有炫耀功劳的意思。公鸡也会在母鸡下蛋后，或站在高处，或飞上枝头，引项长鸣，比母鸡的声音亮得多。我想，公鸡一定也是在为母鸡们喝彩吧。

离养鸡场不远有块平地，十几亩大，地里有排仿古青砖瓦房，是管理处。经过询问，我们知道，这是一处新开发的原生态农业观光景区。除了养殖业，更多的是果树种植业。

夕阳西下，我们返程。从槐树林走出，放眼黄河万山湖，初春的风光，尽管淡然，但在浩渺的烟波之中，我听到了春天正在打鸣，这里的一切已经闻鸡起舞。

思路花语

●幸福来源于收获时的欢乐和创作时的激动。 ——富兰克林·罗斯福

●一个人最怕不老实，青年人最可贵的是“老实作风”。“老实作风”就是脚踏实地，不占便宜。世界上没有便宜的事，谁想占便宜谁就会吃亏。 ——徐特立

●我不指望在NBA的人给予我尊敬，尊敬是靠实力赢得的，不是别人给的。 ——姚明

（晓晗 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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