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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 州 古 巷□ 休宁 汪红兴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题 记挚爱乡村,尤喜漫步在古意悠

悠、风情万种的古巷。在徽州,一个外乡人若想深入

了解这里的民俗风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开喧嚣,轻轻地踱进那些古巷。徜徉其间,一幅幅清新淡雅、儒风徽韵的水墨画卷,徐徐展开。烟雨朦胧,桃红柳绿之时,更惬意。

古巷像是一位腼腆的姑娘,撩开那云山雾罩的神秘面纱,最真实、最质朴的素面便凸显出来。你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窃喜。历经时光磨痕,依然光洁的石板清幽清亮,仿佛是面铜鉴,照出天空、老宅的影子。

两列高高耸起、削壁而立的长墙,马头高翘,像是母亲在等候天涯游子归来,中间一条宽不盈丈的逼仄通道,裁出一方长长的天空,漏出一道金色的阳光,这就构成了古巷的骨架。

古巷是有灵性的。古巷兴于何时,难以考证,但古巷的年轮,就是村庄的历史。村落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擎天而立的大树,那么,繁华的大街就好比是树干,而巷弄就是那纵横交错的枝干,两边人家就是那密密的树叶。

富庶点的村庄,巷弄中会有穿针引线般的水圳,门前流水家家枕,溪水淙淙,弹奏着和谐悦耳琴弦,唱着古老的歌谣,年年岁岁。无意间,拐弯处,巷口墙角处,嵌着一块“泰山石敢当”的石碑,好似一位将军在守护着小巷的平安,日日夜夜,不避寒暑。

在徽州,大凡小城镇或稍大点

村庄,枕山面屏环水,千年老樟树之下,鳞鳞青砖粉墙黛瓦之间,都会藏着弯弯曲曲的古巷。古巷中,那“东南邹鲁,朱子之乡”的文化气息会扑面而来,儒雅、庄重。在这里,或许没有石城南京的乌衣巷那般缠绵销魂,没有江城安庆的六尺巷那样名满华夏,但它有着东坡的豪放,易安的婉约。戴着婺源甲路的油纸伞,走在西递宏村的古巷中,那丁香一样的姑娘,一定会邂逅的。

古巷或长,或短,长的数百甚至上千米,曲径幽深,一折又一折,引向深处,巷穷路尽,柳暗花明,如漫步在徽州区呈坎古巷,就有那番感觉;短的不过几米或几十米,一目了然,一览无余,如乡野小巷。不少巷弄是四通八达,“条条古巷通京城”,层层环绕,总能转到大街上去。还有的是一条死胡同,巷子尽头建一石门洞,装上小木门,白天打开,晚上锁上,以防盗贼奸人出入。

古巷冬暖夏凉,是遮风挡雨的避风港。小时夏日,人们都喜欢聚集在古巷中避暑,遮天蔽日,凉风习习,沁人心脾。不远处往往有古井,是人们饮用及浣洗之地。更有婺源紫阳镇古巷的“廉泉”虹井,相传为朱熹回乡时所题,寓有“廉者不饮盗泉之水”之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同古巷中,居住的人家往往有贫富贵贱、高低雅俗之分,有的赫赫有名,有的寂寂无名;有的是阳春白雪,有的是下里巴人;有的雅俗共赏,从那巷名就可以看出——有以姓氏命名的,如刘家巷、苏家巷;有以典故命名的,如状元巷、进士巷;有的寄寓美好的寓意,如冬青巷、万年巷等。

我家乡的双溪古镇,就有两条泾渭分明的巷弄,上街的一条叫水巷,从河边蜿蜒到山脚,宽大的青石板,住的全是商贾名流,名门大户,以汪氏为主,巷里出过不少进士、举人,还有宰相府呢。大多人家为八字大门,黟县青门框,朱红对联,铜环铁扣,门楼上嵌着徽州砖雕,刻着花鸟草虫、戏曲人物,栩栩如生,里面是匾额高悬,深宅天井,雕梁画栋,假山鱼池。早先进进出出的,全是腰宽体胖,肥头大耳,绫罗绸缎的公子小姐,现在这些人的后代,大多移居城市了。而下街则有条巷叫牛屎巷,一听这名就知道,在那条泥泞的古巷里,住的全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百姓,粗布褴褛,杂乱简陋的房屋里,养着猪呀、牛呀,到处是臭气熏天,牛粪 遍 地 ,污 水 乱 排 ,让 人 无 法 下脚。当然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徽州的每一条古巷,就是一幅世间百态、市井人情的社会风俗画。

蓦然走进千年古镇罗盘之乡的万安皂荚巷内,春雨潇潇,循声访古,发现巷内有一私塾。孔圣人的匾额下,长条课桌边,遥想百年前,几个孩童在咿咿呀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吴尔宽老先生正襟危坐,瓜皮长辫。这里面就有个“小行知”,这位后来成为伟大的平民教育家的陶行知,就是从这古巷中走出大山,漂洋过海。

款款步入大鄣山脚下婺源理学之源的沱川理坑村,在那窄窄的回肠古巷中,府第相连。不经意间,察觉那座貌不惊人、斑驳破败的古屋,竟然是“天官上卿”府第,再过去一户普通民居竟然是“司马第”。你才会确信,徽州确实是一方卧虎藏龙,人才辈出之地。

古巷就像是一个迷宫,让你感到神秘,又害怕。记得小时,晚上曾经多次坐船,去对岸的和村看电影。和村古时是个码头,有“七省通衢”之称。那里店铺林立,古巷众多。虽只是一河之隔,但我很少去。看露天电影去的时候,天色尚明,一般跟着大人们去。也有几次我一人独行。有一次散场时,天空乌黑,随着人流乱走,走着走着,发

现方向不对,又转回头,结果竟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总也转不出去,钻进了人家菜地,急得是六神无主,嚎啕大哭。好在有位阿婆,听到哭声,闻声解围,牵着我,把我引向回家大路,我才破涕为笑。

如今古巷是日益窘迫,人们都在追求高大洋、奢浮华,因为原有的古巷道路狭窄,进出车辆不便,人们开始拆毁拓宽,或者外迁,人家越来越少,有的是长期铁将军把门。渐渐地古巷多了些残垣断壁,但即便如此,仍不失其原汁原味。

今年初春,去了趟黟县南屏村。这个桃花源里的古村落,号称72条巷,36眼井,人灶千丁,至今徽派建筑还保留着当初的风貌,成了著名的影视村。人们喜欢去南屏,往往对村庄的古祠堂“杨家染坊”感兴趣,而我却觉得那些古巷,让我找回了童年的感觉,当年我外婆的村庄,率水岸边的霞瀛村也是如此。时光在这里停滞,光阴在这里驻足。那仄仄的古巷中,庄户人家贴着红红的对联,喜庆吉祥,雕花的老宅中,天井下厅堂里,不时飞来阵阵的笑声。这一切充满了烟火味,让我着迷,让我兴奋。在那青石板铺就的古巷中,拐弯,拾级,下坡,再一折,走着走着,竟然找不到出口。那里条条古巷非常相似,让我迷了路。黄昏时分,暮霭渐

起,恍惚中仿佛梦见了天青与菊豆在古巷中奔跑携手的身影,那大片的红,大片的黄,让人眩晕;天色渐黑,急着赶回,可转了几个来回,问了几次当地村民,才转了出来。事后想想,竟觉得意犹未尽。

在古巷中徜徉,仿佛穿越时光,历经风尘,让一颗喧嚣、浮躁的心,变得宁静淡泊,仿佛停泊在温暖的

港湾,一任岁月流转,意韵依旧。繁华谢去的徽州,一如耄耋期

颐,红尘褪去,宁静与安详,青苔斑驳的古巷更显悠长悠长。这是最真实的徽州,充满着烟火味的徽州。

朋友,如果你真心想去寻觅那一分儒雅与诗意,那么就请你遐思在徽州古巷。

第 3 版

文 化2014年 2月 28日 星期五 www.huangshannews.cn

第 3 版

文 化2014年 4月 18日 星期五 www.huangshannews.cn

二、我的考述从以上《茂荫公暨后裔藏名

家字画谱》可知,王家几代人曾先后收藏过从唐代以降至现代黄宾虹凡 109 名字画名家的 552 幅作品(其 中 书 法 110 幅 ,画 作 442幅)。

在 109 名字画名家中,唐代 1人即何长寿;五代·后蜀 1 人即黄筌;五代·南唐 2 人即梅行思、赵干;宋代 18人(徐崇嗣、王士元、柯九思、周密、赵宣、赵令松、赵令唆、裴文睨、巨然、易元吉、吴九州、鲁中贵、汤正中、王阳明、艾宣、陆文通、文同、蔡襄);元代 6人(方崖、吴太素、柏子庭、商琦、赵彦正、戴仲德);明代 24 人(蒋嵩、文征明、沈周、钟钦礼、吴维翰、程达、王孟仁、钱世庄、杨继盛、韩旭、赵式、宋克仲、吴令、殷思敬、倪元璐、张瑞国、高阳、何濂、徐渭、童佩、唐寅、文伯仁、陈括、李流芳);清代 55 人(祁隽藻、郑變、金农、张祥河、任熊、任薰、任颐、程瑶田、倪文蔚、巴慰祖、查士标、宏仁、凌湖、朱熊、郑琪、钱维城、徐淪、胡长庚、赵尹、李希乔、周灏、廖纶、萧晨、余省、李寅、马眉、张绍龄、马元驭、宋有元、胡慥、方翼、方元鹿、计芬、王文治、王原祁、元慧、戴熙、余集、舒远、黄鼎、金瑩、金启、王基、朱绣、罗芳、王岱、周洽、孙献、王元勋、王震旭、

黄埙、董诰、万寿祺、吴历、毕简);现代 1人即黄宾虹。

在 109名字画名家中,徽州人18 人,即戴仲德(绩溪人)、程达(歙县人)、何濂(休宁人)、程瑶田(休宁人)、巴慰祖(歙县人)、胡长庚(歙县人,巴慰祖外甥)、查士标(休宁人)、宏仁(即弘仁、渐江,歙县人)、李流芳(歙县人,乔居嘉定)、李希乔(歙县人)、方翼(歙县人)、方元鹿(歙县人)、黄埙(歙县人)、朱绣(休宁人)、罗芳(歙县人)、赵尹(徽州人)、张绍龄(绩溪人)、黄宾虹(歙县人)。

在收藏的 552幅字画中,四尺中堂 27 幅(原文记为“念七轴”,

“念”为廿之大写意,轴同幅);长大条幅 20幅(原文记“贰拾壹幅”,有误);大条幅 20 幅;单条幅 13幅;一丈长大挂屏 352 幅(原文记

“贰堂”);八尺大挂屏 120幅。历 史 上 的 徽 州 商 人 贾 而 好

儒,精鉴赏、富收藏者不少,清康乾年间经商扬州的祁门马氏兄弟(马 曰 琯 、马 曰 璐)便 是 典 型 之一。王茂荫出生于徽商之家,其祖父王槐康 19岁成婚后便弃儒从贾,跟从族人去北京一带做茶叶转贩生意,并于 6 年后(时乾隆三十九年即 1774 年)在通州创办了

“松盛茶庄”。王茂荫的父亲王应矩成人后继承父业,是嘉、道年间有名的茶商。王茂荫在步入仕途

之先,也曾在“松盛茶庄”管理过一年店务,其弟茂茹、茂霭和次子铭慎都曾先后经营过茶庄店务,其孙子经守、经宇也分别在闽、苏浙地区经商。王家收藏这么多名人字画,并且一一精裱造册,这显然不是一人一时所能做到,而是经过几代人共同收藏的结果。由于资料的缺失,笔者不敢断言王茂荫祖、父辈收藏过字画,但从王自力先生至今仍珍藏的清代名人戈其迈题赠王茂荫的行草横幅(上有王茂荫书“弟茂荫敬求书法横幅”九字)和清代江苏籍画家程奎画赠王茂荫山水画卷来看,茂荫公本人是有收藏字画雅好的。前列清代字画家 55 人中之祁隽藻、张祥河,与王茂荫是同时代人,且同朝为官(前者官至大学士礼部尚书,后者官至工部尚书),茂荫公与他们相交甚笃,求一幅字画,很是容易。茂荫公之玄孙王自珍先生曾告诉笔者,张祥河曾为茂荫公绘过容像。现在人们尚能看到的王茂荫遗容,就是张祥河所绘,由其后人装裱,曾悬挂歙 县 义 成“ 天 官 第 ”故 居 中 堂 ,1937 年初,方士载先生与王任之先生陪同王璜去“天官第”考察访问时,喜好摄影的方士载先生将悬挂中堂的王茂蔭容像作了拍摄,后将照片发表于当时上海出刊的《光明》杂志上,是配王璜《王

茂荫后裔访问记》一文发表的。茂荫公生有三子,长子铭诏,

次子铭慎,三子铭镇。长子铭诏为歙邑增贡生中书科中书,次子铭慎己已未(1859)科挑取誊录国史馆议叙盐大使,三子铭镇为国学生。长子铭诏管家,次子铭慎经商,王自力先生为铭诏曾孙。王自力先生告诉笔者,当年王茂荫次子铭慎也曾经经商浙江,常驻浙江省中部偏北的诸暨,收藏名人字画甚多。铭诏、铭镇是否收藏过字画,现无从考得。

1982 年 北 京 市 中 国 书 店 据1934 年神州国光社影印出版的《中国画家人名大辞典》,出版了《中国画家大辞典》。1991年黄山书社出版了徐卫新、程映珍的《黄山画人錄》。根据这两部工具书和其他典籍资料,笔者对《茂荫公暨后裔藏名家字画谱》中所列 109名字画家一一作了检索、比对和探讨,发现了以下事实:从唐至元的 29 位名家,其籍贯分布大江南北,而在明清两代情况则发生了明显的也是微妙的变化:这两代共 80 位名家(含黄宾虹)中,其籍贯和生平事业中心地点集中在江苏、浙江地区。明代共 24名,其中江苏 10名、浙江 7名,安徽 3名(均徽州人),福建 2 名,省份不详 1名。清到现代共 56 名,其中江苏20名,浙江 14名,安徽 15名(其中徽州 14 名,望江 1 名)、江西、山西、四川、湖南、广西各 1 名、省份不详 2 名。明代江苏长洲(今吴县)出了三大画家沈周、文征明与唐寅。沈周与文征明、唐伯虎、仇英并称“明四家”,其中沈、文、唐三人的字画均曾为王家收藏。文伯仁是文征明侄子,明代大画家,其画作亦为王家收藏。晚清浙江籍画家任熊(字渭长,号湘浦)与其弟任薰(字阜长,又字舜琴)与

弟子任颐(字伯年,绍兴人)合称“三任”,享誉画坛,他们的作品亦曾被王家收藏。清江苏常熟马眉、马元驭父子,浙江元和金瑩、金启父子,歙县巴慰祖、胡长庚舅甥,都是名气很大的,他们的作品均被王家收藏过。

经济的发展与文化艺术事业的繁荣总是相生相伴的。明清时期长江中下游的江浙地区是徽商经营最为集中的地区,既是经济富庶之地,也是文化艺术繁荣之区,经济与文化相互促进,定能形成良性循环。从《茂荫公暨后裔藏名家字画谱》的初步考述分析,也证明了上述结论是一般规律。

“王家几代人相继收藏的这么多名人字画,怎么就几乎散佚殆尽了呢”?笔者特请王自力先生介绍一下他所知道的情况。王自力先生说:我父亲(王桂镛)曾经是歙县徽师第一任国画教师,而在这之前因家道中落,为生计所迫,将祖传名人字画变卖不少,这是一个去向。其二,新中国诞生前后,歙县一个专事收藏经营文物的曹某人从王家借走了不少名人家画,说是借看,其实都是有借无还。王自力先生说这个情况是听母亲生前说起才知道。那时也不知道名人字画之珍贵。第三个去向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

“大跃进”、“大炼钢铁”年代,不仅砸锅卖铁,家中字画古董也同样遭刧难,损毁很多。第四个去向是“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时期,“破四旧”,抄家,家中所藏古籍和名人字画统统扫地出门,堆起来焚烧,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方熄,将文化彻底“革命”了。

(完)

【文史钩沉】

□ 屯溪 陈平民

《茂荫公暨后裔藏名家字画谱》考略(四)

六、春回大地绘华章1983年,田井离休了,异地安

置到浙江省妇联。她思前想后,最主要的是觉得为党工作没有做够。最大的遗憾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不曾发光发热。

于是,田井有了“再创青春”的夙愿。

上世纪 80 年代初,全国各地开始征集中共党史资料。田井在浙东抗日根据地曾工作过 3年,该地区各县党史部门不断来人向她征集党史资料,她便不厌其烦地,一篇一篇写给他们。为了核准事实,田井还经常下乡、实地查访革命老区。由于写得越来越多,便结集出版回忆录《漫步征程》,既鼓励后人,又鞭策自己。

另外,田井觉得学习书画是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她从小练习过

书法,父亲又是业余画家,自幼受过熏陶,有着良好的悟性。 1983年,浙江省老干局活动室举办书法学习班,于是她报名参加了。组织上以该班毕业生为基础,成立了浙江省离休干部书法协会,她成为协会的骨干。1985年开始学习中国画,又以该班毕业生为基础,成立了浙江省离休干部美术协会。这时,浙江省老年大学正式成立,她又加入老年大学学习,在老年大学和两个协会里老师的辅导下,田井书画技艺渐进,健康状况也明显好转。她尝到了学习书画的甜头,亲身体味到书画可以益寿延年,还可以洗刷内心的困惑。

时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的刘苇,因解放杭州搞接管工作时和田井一起工作过,与她颇为熟悉,且比她大 20岁,“文革”后,刘苇重

拾画笔,勤奋耕耘,创作了一大批令人赞赏的佳作。田井当时也才60多岁,她算了一下,若能像刘苇教授那样活到 80 多岁,不是还有20 多年好写好画吗?她又想:如果自己再作些努力,不是两届老年大学都可以毕业了吗?

于是,田井每天沉浸在写字画画里,她在服侍爱人汤药的三年里,居然在病房的小桌子上创作了不少小品和册页。创作书画,成为她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爱人朱人俊更是喜欢看到她坐在病榻边写写画画。

1993 年 3 月,爱人朱人俊去世,她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外出散心,但好像有个使命在催促,她又很快回到家中,把全部精力投入了书画创作中……

在浙东老区考察时,田井萌

发了一个想法:一定要画出一批好一些的作品来,为老区举办一次扶贫义卖,回报老区人民战争年代的付出。

在浙江省老干局和省妇联等单位领导的支持下,田井在 1997年 11月 10日至 12日,在中国美术学院陈列馆举办了《田井扶贫义卖书画展》,100幅画卖掉 52幅,得款 5万多元,除支付裱画费和画展少数开支外,4万余元全部捐献给了余姚革命老区南黄小学希望工程。这个小学,是 1943 年被日本鬼子扫荡时烧掉的。

田井作为老年大学年龄最大的学员之一,许多同志看到她总是说:“你为什么还要来学呢?”其实,谁能明白,她是在为生命的第二个春天加颜添色……

功夫不负有心人。田井在杭

州书画界,乃至浙江省声名鹊起,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浙江省女花鸟画家协会会员。同时,还是浙江省老干部美术家协会副会长、老干部书法家协会顾问,并受聘香港世界著名艺术家联合会总监、新加坡神州艺术院高级荣誉顾问和名誉院士。作品为国内许多单位收藏并交流到日、韩、泰等国,获得多个金、银、铜奖。她个人传略及代表作品编入《当代书法篆刻家辞典》、《中国书画家作品精选》、《中国当代老年书画家大辞典》、《老年书画家大辞典》、《中国当代美术家书法家篆刻家英汉大辞典》、《世界书画铭录》、《中国书法全集》等 30余种辞书。

2013 年 12 月 15 日上午 8:45分,田井含笑西子湖畔,悄然而去……12 月 19 日,浙江省为她举办追悼会,来自浙江省妇联、国土资源部南京地质矿研究所、安徽省黄山市委办公厅及歙县、徽州区有关部门领导、亲朋好友数百人,专程从各地赶到杭州殡仪馆深情地与她告别,表达对她的敬意。正如悼词所言:“田井同志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完)

□ 徽州区 汪晓东

【红色记忆】

红玫瑰:田井传(五)

臭 鳜 鱼

【徽州乡村纪事】

□ 休宁 江伟民

到徽州如果没有尝过臭鳜鱼,就像到天津没有吃上狗不理包子,去北京却没有登长城一样遗憾。这样的遗憾是有高度的。从这句不是谚语却胜似谚语的大白话中,可以想象臭鳜鱼在徽州吃食中的地位。

其实一件食品非要等其变质才入食,从道理上是讲不过去的。小 的 时 候 吃 过 一 些 几 近 变 质 的鱼。那是一个水乡最为热闹和繁华的时候。家乡连接新安江支流的小溪里都是白条子鱼。一个漆黑的夜里,小叔叔喊一声,“鱼上桌了!”快去抓呀!一个村子男女老少都成了抓鱼的能手,就连从不去水边的奶奶也踮着小脚,搀着我的小手去看热闹。所谓“鱼上桌”,是家乡人对洄游产卵鱼类的总称。意思浅显明白,都游到饭桌上来了,还不快去抓嘛。鱼儿们非要到自己的出身地来繁衍后代这一亘古不变的习俗,让我的邻里乡亲有机会在大显了一回神威的同时,又尝到了鲜美的鱼肉。这样的机会一年都有一次。一条小溪,水本不深,突然之间,被突如其来的捕鱼人填塞得满满的。大家几乎不用什么手段、工具和技巧,挽着裤角往水里一站,徒手就能逮到。父亲自然也不例外,要是运气好,一个夜晚或早晨,能抓上满满一筐。那段时间,父亲要充当一回卖鱼郎。一条扁担,两个篓筐,一杆秤,挑着担子四处游走。到得傍晚,剩下不多的几条鱼才能烧熟裹腹。那时大抵初夏时节,天气虽不甚热,可一天下来,没卖出的鱼儿也有些变味了,却不影响我们的食欲和心情。只是这样的鱼在口感上毕竟有了瑕疵。实在想不出来,臭了的鱼还能味道更鲜美的。家乡的小河里也有不少鳜鱼。大的有半斤左右。可这类鱼却并不好抓。就算被网网住了,把鱼从网眼上下下来的时候,还得十分小心,弄不好就会被满背的长刺刺伤了手。无论何种鱼种,大多是吃新鲜的。鳜鱼也不例外。

真正接触臭鳜鱼,是长大以后在饭店用餐。在徽州,徽菜的大厨一般为绩溪人,臭鳜鱼也以绩溪县城的几家饭店为正宗。只是俗务缠身,也只小尝过一两次而已。作为徽州府所在地的歙县,许多饭店都有名厨撑着,其中不乏绩溪人,各自有各自的招牌菜肴。要说臭鳜鱼,有两家是可以肯定的。一家是歙县深渡镇码头上的钵头食府。掌勺的师傅就是老板钵头,土生土长的深渡人,鱼吃得多了,烧鱼就有了独到之处。每年黄豆成熟的时候,他都要亲自谱上几坛黄豆酱,这样的黄

豆酱烧出来的鱼,不但颇具地方农家口味,与一个社会突然兴起的喜好“土菜”之风相融洽,而更多的是让许多慕名前来的外乡人以另一种方式尝了鱼肉的美味。而臭鳜鱼更是他的拿手绝技。所取的材料鲜鳜鱼都是江边野生,破肚取肠后,洒上盐水发酵。三五天后,闻其气味,观其肉质,决定烹饪时间。有时,客人来得勤,而腌渍发酵过程跟不上,便有断料之虞。钵头很重视名声,若达不到下锅火候,坚决不糊弄顾客,一来二往,在餐饮业挣下了一份名头。另一家是徽园内的一家叫得月楼的小饭馆。烧成的臭鳜鱼鱼肉板结,用筷子就能夹起来,入口却又绵软松酥,香气四溢,回味无穷,回头客日众。

臭鳜鱼的产生必定有着它特定原因和历史。普遍的说法是,徽州府衙来了一位知府,特别爱吃鲜鳜鱼,而当时新安江尚未蓄坝,水域不深,原材料跟不上一个贪嘴知府的需求,便只能从长江调运。而专门负责采购一事的是一个小衙役王小二。有一回,王小二在采购途中耽误了行程,加上天气突然热了起来,采购的几桶鳜鱼发出了淡淡的臭味,王小二一想,如此下去鳜鱼运到歙县,也必定不能食用了,欲重新采购,又怕耽误时间遭受责罚,于是灵机一动,用盐把鳜鱼腌后压实,运至城中,先在一家饭馆试烧,谁知闻起来已然发臭的鳜鱼烧出来后入口一尝,竟是芳香四溢,别有风味。随即挂出徽州特色臭鳜鱼招牌,一时间食客云集。正等着享受口腹之欲的知府,算了时间,当是王小二回来之期,果不其然,王小二端着烧好的臭鳜鱼走了进来。吃惯了鲜鱼的知府一尝之后,竟是欲罢不能,从此还就好上了这一口。有了官方的推崇,有了民间的追捧,臭鳜鱼真可谓咸鱼翻身,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徽州名菜。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尽管这样的画面很美,很有诗意,但诗人的原意却不是让我们去欣赏风景的。短短十个字,写出了渔民的无奈和苦难。为养家糊口,他们可是拼着生命在江上打鱼。美味的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辛酸,又有几人记得?随着养殖业的发展,人工养殖鳜鱼日益增多。这种非野生鳜鱼在口感上要差去不少。因此,为了吃到正宗臭鳜鱼,人们便会不辞辛苦地往水边跑。社会物资的极大丰富,为人们的日益增长的口腹需求提供了保证。如此结果,鳜鱼的价格也是成倍地往上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渔民的劳动得到了社会的认可,他们的付出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徽州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