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italist - #3, 2011 (2011年第3期投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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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低碳是银行家们的阴谋,

有人说它是拯救世界的唯一

途径。无论那些揣着各自利

益的政客们如何操心,来自瑞典的欧睿

龙 Bj rn Odenbro 更关心自己是不是能

赶在 7点以前下班回家,在 2 岁的儿子

入睡前,跟他用英语交流一会儿。儿子

跟中国的外祖父母一起生活,现在掌握

的语言还仅限于湖南话。

欧 睿 龙 是 全 球 第 二 大 碳 买 家

Tricorona 瑞典碳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中

国首席代表,他爱把自己的事业叫做“小

生意”。“小”的好处之一是,没有太多

繁文缛节,至少能跟妻子一起工作—

她就在自己旁边的办公室里工作。好处

之二是,能够迅速应对新机会,这激发

着他的斗志。

现在无疑是让国际碳买家揪心的时

期。碳市场低迷,没人知道一年后他们

赖以生存的碳信用还会不会存在。不过

Tricorona 正悄然转身,尝试着做投资。

也许正是这样的转身,在市场布满迷雾

的今天,欧睿龙偶尔可以悠闲地在咖啡

厅读着小说,沐浴午后的阳光。

扎根中国受父亲影响,欧睿龙自小就有着

文 本刊记者 植美娜

碳市场低迷,当同行与 PE 走得越来越近时,Tricorona 的这位中国首代坚持为在华做碳交易和清洁技术转移寻找新的战略方向。

东方梦。他的父亲由于工作需要,经常

要飞往中国、日本和韩国去处理生意。

在东方文化中耳濡目染,他向往着这片

土地。在读商学院的时候,学校规定,

学生必须去国外交流学习一年,当时班

上只有两个人联系中国大使馆,一位中

国女生,另一位就是欧睿龙。不过那时

候,对中国来说,这样的交流“太早了”,

他们都没得到批准。于是他选择了中国

的邻居—日本。

在日本的经历是“游戏时间”。这

一年,他一直在日本各处旅游,结交了

几位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一年的项目

到期后,他选择离开。

语言是第一道坎。“日本人根本不

说英语。”他抱怨说,“很久以来,日本

已经是发达国家了,不像中国,还那么

积极地学习。”当然他承认,在语言学

习上,他有自己的弱势,当他不能很清

楚地用陌生语言表达自己的时候,他不

愿意开口讲话。而日本人恰恰又极为内

向。

在他眼里,中国是个比日本外向

的国家。至少在中国的咖啡馆里,会有

人突然走过来说 :“我能跟你聊聊吗?”

显然他更习惯中国的性格。

另外在毕业的时候,他发现日本的

经济停滞不前,瑞典正因为 IT 泡沫的

破灭而陷入危机,中国的经济却在腾

飞。最终他决定去中国,在对外经贸大

学一边学习中文,一边学习中国经济。

短暂的工作后,他决心开始自己的

事业,成立一家小型咨询公司,帮助中

国企业走出去。不过这样的理想对于当

时的中国又“太早了”。他说,谁应该走

出去?甚至谁能走出去?这些政策都不

明确。

后来他的咨询公司没怎么帮上中国

企业“走出去”,却把一家瑞典企业“引

进来”了。这是他人生中一次重大机遇,

自此,他变身成为掘金中国的碳买家。

当 时 Tricorona 还 是 个 矿 业 公 司,

1989 年在斯德哥尔摩证券交易所上市的

时候,注册的是“金矿开采”。“我猜他

们的金矿不是在瑞典采到的,而是在中

国——发现了碳机会。”欧睿龙戏谑说。

彼时 Tricorona 正在试图改变商业

模式,开始做一些环境相关设备的交易。

他们找到欧睿龙,本打算在中国寻找有

意向的采矿公司,出手瑞典矿资源。一

来一往,Tricorona 最后决定在北京建立

碳资产管理代表处。

激进的买家正 是 新成 立 的 北 京代 表 处 给了

Tricorona 第二次生命,最终让它彻底放

弃了采矿生意。“是清洁发展机制(CDM)

项目在中国的飞速发展,让他们最终下

定了决心,完全转变成了碳买家。”按项

目计算,Tricorona 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

欧睿龙碳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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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激烈。原来只有碳买家在买项目,后

来更多参与者进入。有欧洲的发电企业,

自己用或者用于交易 ;还有投行,比如

JP 摩根、美林、雷曼兄弟 ;政府也开始

进入。“这些大家伙有足够的资源和能力

喊更高的价。”他说。

然后金融危机来了。市场一下子从

极度竞争,变成非常少的竞争。之前是

卖方市场,中国公司要价很高,突然就

变成了买方市场。投行最先撤了,然后

大家都退缩了。

接着,市场徘徊,失望。“碳买家开

始抱怨没人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欧睿

龙说。

他告诉记者,很长一段时间,中国

政府不告诉碳买家 2012 年以后究竟是否

允许他们买碳项目。“如果我们不知道能

不能买,我们怎么能投入资金呢?”

他还告诉记者,联合国执行委员会

对于项目的注册也变得非常模糊,会拒

绝一个项目,通过另一个项目,但是当

你把这两个项目放在一起比较,你会发

现它们根本就是同一个项目的两张脸。

“很多竞争者都退缩了。”欧睿龙说。

CDM 末路?“当你已经摔到地上的时候,你还能

再往下掉吗?”突然出现了太多不确定性,

这个时候欧睿龙反倒镇定起来。

发改委应对气候变化司相关负责人

曾在相关论坛上谈及各国对第二个承诺

期的减排义务尚未达成统一意见,“这是

今后 CDM 项目合作最大的不确定性,发

达国家不做出更严格的承诺,那么 CDM

项目的需求方就不存在,自然 CDM 项目

就会成为问题。”

CDM 会走向末路吗?

“可能我们并不安全,并不确定,哥

本哈根和坎昆会议上的国际交涉并没有

得到太多结果。180 多个国家要进行谈判,

每个国家有自己的动机和观点,这是一

个过于复杂的问题。现在大家都只能猜

测。”欧睿龙说,“但是我个人觉得,CDM

碳买家,而其中 85% 的项目来自中国。

实际上,随着欧洲 CDM 项目开发的

饱和,中国逐渐成为了该项目的最大盛

产国。国家发改委应对气候变化司相关

负责人在北京环境交易所举办的绿色金

融论坛上透露,在联合国执行委员会注

册的中国 CDM 项目数量和年减排量均居

世界第一。

Tricorona 主要参与碳交易的一级市

场,据 Tricorona 项目经理孟金介绍,他

们需要发现有潜力的减排项目,以 CDM

的标准帮助其开发,把项目提交联合国

执行委员会进行注册,最终签发核证减

这个团队已经有 33 名员工,四年间增

长了 10 倍。

在 Tricorona 进入中国的时候,已

经有一些碳买家在这里布局。“对于中

国市场来讲,我们并不是先行者,竞争

者来得要早。不过很短的时间内,我们

就超过了他们。”他介绍说,这是因为

在购买项目上,他的做法更为灵活。“我

们很早就决定,经过仔细评估后,项目

即使有难度也会尝试。”其中包括污水

污泥制沼气发电、生物柴油等项目,这

些开发成本和难度都高于普通水电、

风电项目,一般碳买家也会敬而远之。

我个人觉得,CDM会继续下去,至少我希望,联合国执行委员会对现在注册的项目,或者是2012年以前注册的项目,会继续签发CER。

排量(CER)。北京代表处的工作处于流

水线的上游,从寻找项目到签发 CER。

之后 CER 的交易就转至 Tricorona 的新

加坡分支,卖给有需求的客户。

为 Tricorona 在中国挑大梁,这是一

个令人惊讶的决定。至少欧睿龙从未有

过任何碳交易经验。

他告诉记者,实际上四年前整个中

国对“低碳”这个词都寥有问津,全世

界也没几个人知道如何做碳交易,这恰

恰让欧睿龙心里有底,因为大家多少处

于同一条起跑线上。

受预算限制,包括欧睿龙本人在

内,整个北京代表处的团队只有三个人。

另外两位是 :曾在瑞典留学的中国挚

友,以及他的新婚妻子。时至今日,他

觉得最起码有一件事是做对了,那就

是建立起了一个“紧密的”团队。如今

四年沉浮经过几年的积累,实际上碳买家

找项目和后期跟进都不成问题,整个流

水线中最难的步骤是在联合国执行委员

会注册的时候,要花费很多时间。有点

像中国 IPO,大家要在证监会门口排队,

而谁也说不清究竟要等多少时间。不过

令他欣慰的是,虽然开始的时候比其他

碳买家要激进一些,不过目前他们经手

的项目还没有被联合国执行委员会否决,

这在行业内凤毛麟角。

在碳市场上打拼,是大起大落的四

年。刚进入的时候,是黄金时期,人们

刚刚意识到从中国购买 CDM 项目的门路,

竞争并不激烈。说到这,他突然身子前倾,

举起手来,连续打了三下响指——这就

是黄金时代签下新项目的速度。

后来市场成熟一些,他发现竞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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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继续下去,至少我希望,联合国执行

委员会对现在注册的项目,或者是 2012

年以前注册的项目,会继续签发 CER。”

他开始感觉到,即便 2012 年后 CDM

被边缘化,碳交易也不会结束。他对于

2012 年以后会出现什么新的机会,“非常

兴奋。”

这种乐观情绪,首先在新项目的签

约上得到了初步印证。圣诞节归来的欧

睿龙,来到公司面对的是厚厚一叠 1800

页的合约,将近 20 个新项目。

而此中的底气,则多少来自投行的

支持。去年,巴克莱资本宣布以 1.41 亿

美元现金收购 Tricorona。这不是国际投

行第一次对碳买家垂涎欲滴。2008 年哥

本哈根气候大会之前,摩根大通以 1.98

亿美元收购全球第一大碳买家益可环境

(EcoSecurities)。

记者发现,当时 Tricorona 也是竞逐

益可环境的“竞拍者”之一,而今它本身

也走上了拍卖席。两年间物是人非,市

场上弥漫着“投行进,碳买家退”的味道。

全球前两大碳买家都被投行收入囊中。

市场风向摇摆不定,对于碳买家来

说,抓住投行稻草,暂时可以缓口气。

对巴克莱来说,这场收购是一次成

功的“抄底”。一方面 Tricorona 的股价处

于低位,从 2008 年中的 11 美元震荡回

落至 6 美元。另一方面,EUA(欧洲排放

单位)价格在 15 欧元上下已经徘徊将近

一年半时间,此前价格一度高达 30 欧元。

碳指标的价格也相应偏低,碳买家的资

产相对被低估。

低代价和高风险总是裹挟在一起。

“变数是,我们会迎来什么样的交易体

系呢?是 CDM 下的信用额度,还是包

括中国在内的各国自行发放这样的信

用额度?什么交易体系接受什么样的碳

商品?比如日本和韩国会不会接受 CDM

机制下的 CER,能不能接受中国标准

的 CER ?以后可能会有更多区域性的管

制。”他说。

投行无疑是嗅觉敏锐的族群,人们

乐意相信,他们出没的区域,一定还有

利可图。 “巴克莱更多的是考虑 2012 年

以后,在攫取新机会上,没有任何公司

占据比 Tricorona 更有利的位置。无论

2012 年以后怎样,我们都会很快抓住新

机会。”欧睿龙说。

“新机会”是什么,没人说得清。背

靠投行的全球第二大碳买家正探索着,

摸出了一些门道,关键词就是“投资”和“低

碳技术”。

虽然在主导全球碳交易市场的欧盟排放交易体系(EU ETS)中,EUA(欧洲排放单位)价格在15 欧元上下徘徊良久,但欧睿龙依然保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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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 PE ?毫无疑问,碳交易和碳金融在中国

是一个新兴的行业,从始创,到做大,

到竞争激烈,到衰退,再到现在的模糊

不定,只走过了短短的五年。没有人知

道碳生意的未来会是怎样。

“有的公司干脆就停止了碳项目开

发;有的完全退出了市场;还有另外一

些公司,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相信碳的

未来,全速继续我们的事业。”欧睿龙介

绍说,“为了应对这些不确定性,碳买家

和 PE 走得更近。有些公司干脆就做起了

投资——跟碳毫无关系的投资。”

继投行、煤老板、保险资金之后,“全

民 PE”时代又多了一群竞逐者。不过,

欧睿龙知道自己的位置,他不愿放弃自

己在碳交易上积累的资源,更无心做单

纯的 PE。

“我们对碳有非常非常强的信心,会

继续着力于这个领域。我们打算向清洁

能源领域中含有碳潜力的项目投资。这

些项目即便没有低碳政策的支撑,也是

很具有吸引力的。我们会用碳金融作为

今后的固定收入,向中国项目业主低价

或者免费转让技术,换取未来的碳资源。”

去年,Tricorona 北 京代 表 处 成 立

了一个新部门,该部门有一个花哨的名

字“技术转让和项目投资部”。其实就是

Tricorona 战略调整的一个前锋。负责这

个部门的是前年新加入 Tricorona 的黄伯

楷,天津人,原来在瑞典环保局下属的

一家事业单位工作。

他向记者介绍说,这个部门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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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瑞典方面清洁能源设备制造商的需

求。一直以来 Tricorona 是中国 CDM 项

目通向瑞典的桥梁,一些技术水平高

但是规模较小的瑞典设备制造商找到

Tricorona,希望借助这个平台,在中国

开拓市场。随着这样的需求越来越多,

公司便开始考虑应下这块业务。这就是

“技术转让”。

思路拓开以后,在技术以外,自然

想到了资本。Tricorona 开始寻求通过巴

克莱的资金支撑平台,自己做投资,不

仅仅满足于卖碳指标。这就是“项目投资”。

这项新战略,本质上有三个思路 :

在国内尚待开发的技术领域,比如低温

余热发电,Tricorona 从初始阶段介入,

寻找合作伙伴,发起项目,成立合资公

司,引入瑞典的技术 ;对于国内已经具

我一直在试图寻找新的方式做商业,适应这个多变的环境。我的角色是为在中国做碳交易和清洁技术转移,寻找新的战略方向,让车轮一直转下去。

投行对于碳业务 较 为看重。2010 年 6 月2 日,巴克莱资本宣布以 1.41 亿美元现金收购全球第二大碳买家(以项目数计算)Tricorona。

2008 年 4 月 Tricorona 瑞典碳资产与中国大唐集团、国华能源投资有限公司分别签署了风电项目的减排购买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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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成熟技术的水电、风电等传统项目,

Tricorona 半路入股,跟本土公司合作 ;

无论哪种项目,具备发展成 CDM 项目潜

力的公司,就会投入 CDM 的生产线,当

然前提是 2012 年以后 CDM 没有被清出

历史舞台。不过无论 CDM 未来如何,前

两个思路都能继续走下去。

这是产业链的延伸,更是碳买家为

了抵御未来的不确定,不得已而为之的

战略调整。

“的确,成立‘技术转移和项目投资

部’,是因为从现在到 2012 年有太多不

确定性。”欧睿龙坦言,“对于我们来说,

我们不能确定今后 CER 究竟有多大价值。

不论现在有多少分析和研究——由于巴

克莱的关系,我们有许多这样的资源——

但是变数还是太多了。”

我只是一个商人在中国的近 8 年时间里,欧睿龙几

乎丢下了所有兴趣。

他对记者苦笑 :潜水,在北京没有

这样的地理条件 ;空手道,日本的俱乐

部在五道口,去一次要穿越整个北京;

射击,没有很好的场地,而且不能随身

装着来福枪。最后,所有的兴趣就剩下

读书。

他爱在公司楼下的星巴克看书,时

事和小说都喜欢,每周不落的是《经济

学人》。“我乐于研究世界政策,看新的

商业风险投资,发现新的商业计划,特

别是跟碳交易有关的。”

前面说到碳市场萎缩的时候,他的

眼睛闪着光彩,大概是因为转折点,不

论是向好还是向坏,都意味着新机会的

来临。

“我觉得,我一直在试图寻找新的方

式做商业,适应这个多变的环境。我的

角色是为在中国做碳交易和清洁技术转

移,寻找新的战略方向,让车轮一直转

下去。”他说,“这是我擅长的。 在中国

做生意,你一定要很善于适应变化,要

是在日本或者瑞典的话,倒可以慢一点。”

多变,也许这恰是他乐意长久留在

中国的原因。如果是东方情结,大可以

去泰国,据说泰国海啸的时候,有 500

多位瑞典人遇难。宜人的天气和友好的

文化,吸引着大批瑞典人到那里定居,

其中就包括欧睿龙去年刚刚退休的父亲。

如果是语言,两次采访中,欧睿龙都不

愿意开口讲中文,即便是记者用汉语跟

两位中国员工一起讨论的时候,他也是

用英文插话。如果是兴趣,在北京只剩

下读书和给儿子念故事了。只能说中国

经济对这位瑞典人的吸引力太大了,恰

巧他又偏爱多变和新机遇。

对于长远打算,欧睿龙觉得做这种

规划在中国不现实。“中国政策在变,政

治根本不变,经济迅速在变。”他说,“不

过在这里,低碳经济的大方向对我们是

有利的。我肯定会继续留在中国工作,

继续留在环境方面,可能还是会留在碳

交易领域。”

欧睿龙说自己是商人,他对商人的

定义是,保持对寻找新方法做事的渴望

和热情,然后不忘补充道,还要从中盈利。

“即便我做的事,减少温室气体排放,

本质上对世界有好处,但是我不能跟自

己撒谎说,我是因为对这里的环境不满,

我想要拯救世界才这么做的。”欧睿龙说,

“我是一个商人,我喜欢做这行,因为这

是件好事,也因为这是件有利可图的事,

我是来赚钱的。如果没人赚钱,整个系

统就没法运行,因为大家不会去做。”

“又能赚钱,又对整个人类做贡献,

对树,对动物都有好处,还有那些鱼——

我在潜水的时候可以看的鱼。”他狡黠

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