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17日 星期四 责任编辑:刘伟馨 编辑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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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戏献诗 劳大弓面前出现了两朵花,一朵是真花 让他赏心悦目,一朵是假花,所谓养老院里 迟开的院花,让他神思恍惚。他心中爱的小 溪因贺芳的离去而干涸,因邂逅相遇冬雨而 开始涨水。他并不明白自己已经产生了爱的 冲动,相反却认为自作多情,女方仅是和善 相对,做个好邻居。什么眉目传情,暗送秋 波,完全是无稽之谈。 养老院每隔半年,都要举行一次 大型文艺演出,有时专业团体送戏上 门,碰巧还有名角上场献艺。劳大弓 运气好,进院十多天就遇到了这一盛 会。这次上门演出的却是自娱自乐的 业余文艺团体,质量一般。压台戏是 京剧 《贵妃醉酒》,上场演员头戴凤 冠,脚穿凤头窄弓鞋把水袖朝外轻轻 一推,又舒展自如地收回,一招一式 很有功力,再是一个长长的拖腔,脆 亮而悠长,获得了满堂彩。 压台戏获得的如雷掌声,压过了 其他节目的掌声。 第二天饭桌上议论的最多的是 压台戏的压轴人。劳大弓也参加议论 了:“这个演员把贵妃的醉态刻画到 极致,也把一个失宠女人的失态刻画得淋漓 尽致。皇妃也是女人,要把女人的底色亮出 来,又不失皇妃的身份,这个表演实在不容 易。这个演员大约是个角儿吧?我不懂京戏, 说不出是谁。” 同桌吃饭的王老师没有接话,只是用嘴 巴朝右边努了一努。劳大弓理解为向右边的 饭友请教,他转过脸就问: “你说是谁啊?” 那位饭友闭口不言,随之而来的却是哄 堂大笑。劳大弓犯傻了,为什么大笑?他定睛 一看,右边的饭友是冬雨。他慌了神,唐突地 问: “我没有问错吧?”又是哄堂大笑。 劳大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愣了。冬 雨却涨红了脸。王老师拉着劳大弓离开了饭 店,解密地说:“大家为什么笑啊?杨贵妃是 冬雨扮演的,你去问她,这不是很滑稽吗?” 劳大弓听了目瞪口呆,他不清楚自己的 心情是自责、快活、失落还是迷茫。他也不说 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夜是在迷 迷糊糊中度过的。 第二天午饭时他同冬雨又在一个小方 桌上吃饭了。劳大弓对昨天的莽撞表示歉 意,并赞不绝口地说她把杨贵妃刻画得入木 三分。冬雨摆摆手说: “我是在模仿梅兰芳先 生的《贵妃醉酒》,我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既 没有形似又没有神似,差了一大截。”劳大弓 喜欢钻牛角尖,问道:“形似是说得清楚的, 神似是什么呢?”冬雨被噎住了,这个问题太 深了,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她 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劳大弓,想听听 劳大弓的高见。 劳大弓指指饭桌边的蝴蝶兰 说: “杨贵妃是梅花还是兰花?你瞧 这支蝴蝶兰,美丽、华贵,但很柔弱, 有阴柔之美,但也弱不禁风啊。杨贵 妃是兰花吗?不是。杨贵妃是梅花, 寒彻骨,苦寒香。在马嵬坡的兵变 中,杨贵妃为保护她的三郎唐玄宗, 勇敢赴死,刚烈,铁杆,不怕风霜刀 剑,争得芬芳六人间。梅派京戏的戏 魂是梅魂和兰魂,《贵妃醉酒》 应体 现梅派的阳刚的梅魂,这也是神似 的神之所在。” 冬雨听得出神了,在感情泛滥 之下,她已辨不出劳大弓是胡说还 是一得之见。她钦佩劳大弓的八斗之才中, 五斗是理工科的,三斗竟是艺术的。文理兼 有,大才奇才,她大大赞美了他一番。 劳大弓受宠若惊,当夜就翻箱倒匣,折 腾到三更,搞出来一首诗。第二天中午在饭 桌上他把这首诗献给了冬雨。诗句是: “深院 春无限,香风吹绿漪。王妃清梦醒,花雨落胭 脂。”诗句下面有一段文字:“录元王冕《红 梅》,赠《贵妃醉酒》扮演者冬雨,劳大弓敬 上。”这首诗同《贵妃醉酒》蛮合拍,《红梅》同 梅派京剧梅花魂很投缘。冬雨爱屋及乌,因 此喜欢得不得了,对劳大弓很崇拜。 劳大弓在晚饭之后,总要到户外散步。 黄昏,花园里的白天溽气已散尽了,凉凉的, 很舒适;绿叶被落日余晖映照着,色彩更浓, 显得翠绿欲滴,看了十分养眼,很是舒心。 王老师也在散步,他们相互打了招呼, 嘎起讪胡来。王老师说:“你姓劳,但人一点 也不老,老来青,有帅气。是我们养老院里的 环球先生。” 新民网:www.xinmin.cn24小时读者热线:962555读者来信:[email protected] A27 2016年11月17日 星期四 责任编辑:刘伟馨 编辑邮箱:[email protected] 连载 杂技好男儿程海宝 陆林森 痛苦的练功过程 程海宝进馆学艺之前的那一届学员,也 就是上海人民杂技团有史以来招收的第一届 学员班,规定的学制是 年,由于急于用人, 杂技团不得不改变初衷,对他们进行“速成 式”培养。两年多以后,这批学员走上了舞台。 他们的表演,虽然很出色,节目很受欢迎,但 基本功并不扎实。这是杂技团急于“出人,出 节目”的结果。几年后,为了弥补他们的基本 功不足,杂技团采取了补救措施:让他们一边 演出,一边“回炉”进行“补课”,目的是要“追 补”基本功。杨惠芳成为 年学员班的学 员后,一直坚持练习“钢丝跟头”,为了练“提 筋”,她在钢丝上将头弯向背脊,然后再一个 后翻跟头,为了使动作更加优美,教师把着她 的腰,一个接着一个后翻。汗水,从她的脸上 滚落下来,浸湿了练功衣衫,她仍然不肯停 歇,一个劲儿地练习下去。先天不足,后天发 力,由于“补救”措施有力,这一届学员的基本 功大为提高,技巧日臻完美,舞台表演也更加 出色了。杨惠芳的《钢丝跟头》(后空翻)、薛晶 晶的《倒立》(晃八圈,单手顶旱水起)、芮保罗 的《驯虎》、朱复正和徐文静的《溜冰》,还有如 《蹦床飞人》《四人造型》《双咬花》《钢丝跟头》 《空中吊环》《晃球》《顶碗》等一批节目,犹如 盛开在杂技舞台上的艺术之花,光彩夺目。 杂技艺术的特殊性之一,是“从业年龄 小、专业性强、舞台生命短暂”。可以说,第一 届学员班学员的成败得失,为学馆积累了宝 贵的教学经验。对于程海宝这一届学员,学馆 的教学思路变得非常明确:不急于求成,精工 细雕,抓基本功练习。王峰对第二届学员寄以 了殷切期望,亲自过问,要求学馆将他们的根 基打扎实,为以后的节目训练做好准备。 基本功训练,这可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 的过程啊,对于离开学校之门,转而跨进杂技 团学馆的程海宝来说,决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情。每天,天刚蒙蒙亮,学员们就集聚在一起, 开始了每天必须完成的课程。学馆规定,每个 学员必须进行两个小时的基本功 练习。基本功练习有哪些内容呢? 拿顶、下腰、压腿,这些是必须练 习的。练完这些,接着要练习业务 功。“拿大顶”,这是杂技演员必须 掌握的基本技巧动作,看似简单, 可真要掌握要领,非得下一番苦功不可,那种 “头朝下,双手撑地,双腿悬空”的滋味,只有 身临其境的人才会有体会。拿一次“大顶”,时 间足足有 分钟,练着练着,双手发麻了,脑 袋充血了,两条臂膀快要撑不住了。那,就原 地休息一会吧?可是,不行!练习有规定指标, 不达指标,谁也甭指望老师喊一声:“原地休 息!”跌倒了怎么办?爬起来,继续!又跌倒了, 再爬起来,还是两个字:继续! 程海宝看看老师,老师紧绷着脸,看上去 毫无通融的余地。他身边的小学员们,个个如履 薄冰,汗流浃背,但是,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 “拿大顶”是最寻常的基本功,老师的要求只有 一句话:常练不懈。不到火候,谁也别想停止,更 不要说那些练“拿大顶”没有过关的学员了。 实际上,练“拿大顶”这个技巧动作还算 是轻的,它属于“静力练习”,比“静力练习”更 难、更苦的是“动力练习”。程海宝练“动力练 习”,也没有少吃苦头, “粘顶”是“动力练习”中 的一个动作,怎么个练法呢?且看,双手撑板 凳,双腿并起,向上,悬空,腰、腿要调整到位。 难不难?有了“静力练习”基础,再练“粘顶”,不 难。问题是,练“粘顶”,不是练一遍,也不是练 两遍,而是要练几十遍,一直要练到双腿麻木, 失去了知觉为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粘 顶”,唯有经过难以计数的苦练,方能“熟能生 巧”,立于不败之地!“拿大顶” “粘顶”之类的基 本功练习,仅仅还只是开了个头。要说更难、更 苦的“活儿”,还在后面等着哩。 几十年后。 日,文汇报 发表《上海杂技团人才培养面临难题》一文: 电影《霸王别姬》中,那些超乎人体负荷 的京剧魔鬼训练,带来的惊异程度并不亚于 角儿在台上美丽绝伦的“人戏不分,雌雄同 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程蝶衣那句 咬牙切齿的“等你流上三船五车的汗,你就明 白了”或许是最好的诠释。杂技与京剧有许多 相似之处。而严格苛刻的超常训练,考验的不 仅是演员,还有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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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相亲角

李俊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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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大弓面前出现了两朵花,一朵是真花让他赏心悦目,一朵是假花,所谓养老院里迟开的院花,让他神思恍惚。他心中爱的小溪因贺芳的离去而干涸,因邂逅相遇冬雨而开始涨水。他并不明白自己已经产生了爱的冲动,相反却认为自作多情,女方仅是和善相对,做个好邻居。什么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完全是无稽之谈。

养老院每隔半年,都要举行一次大型文艺演出,有时专业团体送戏上门,碰巧还有名角上场献艺。劳大弓运气好,进院十多天就遇到了这一盛会。这次上门演出的却是自娱自乐的业余文艺团体,质量一般。压台戏是京剧《贵妃醉酒》,上场演员头戴凤冠,脚穿凤头窄弓鞋把水袖朝外轻轻一推,又舒展自如地收回,一招一式很有功力,再是一个长长的拖腔,脆亮而悠长,获得了满堂彩。

压台戏获得的如雷掌声,压过了其他节目的掌声。

第二天饭桌上议论的最多的是压台戏的压轴人。劳大弓也参加议论了:“这个演员把贵妃的醉态刻画到极致,也把一个失宠女人的失态刻画得淋漓尽致。皇妃也是女人,要把女人的底色亮出来,又不失皇妃的身份,这个表演实在不容易。这个演员大约是个角儿吧?我不懂京戏,说不出是谁。”

同桌吃饭的王老师没有接话,只是用嘴巴朝右边努了一努。劳大弓理解为向右边的饭友请教,他转过脸就问:“你说是谁啊?”

那位饭友闭口不言,随之而来的却是哄堂大笑。劳大弓犯傻了,为什么大笑?他定睛一看,右边的饭友是冬雨。他慌了神,唐突地问:“我没有问错吧?”又是哄堂大笑。劳大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愣了。冬

雨却涨红了脸。王老师拉着劳大弓离开了饭店,解密地说:“大家为什么笑啊?杨贵妃是冬雨扮演的,你去问她,这不是很滑稽吗?”

劳大弓听了目瞪口呆,他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自责、快活、失落还是迷茫。他也不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夜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

第二天午饭时他同冬雨又在一个小方桌上吃饭了。劳大弓对昨天的莽撞表示歉意,并赞不绝口地说她把杨贵妃刻画得入木三分。冬雨摆摆手说:“我是在模仿梅兰芳先生的《贵妃醉酒》,我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既没有形似又没有神似,差了一大截。”劳大弓喜欢钻牛角尖,问道:“形似是说得清楚的,神似是什么呢?”冬雨被噎住了,这个问题太

深了,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劳大弓,想听听劳大弓的高见。

劳大弓指指饭桌边的蝴蝶兰说:“杨贵妃是梅花还是兰花?你瞧这支蝴蝶兰,美丽、华贵,但很柔弱,有阴柔之美,但也弱不禁风啊。杨贵妃是兰花吗?不是。杨贵妃是梅花,寒彻骨,苦寒香。在马嵬坡的兵变中,杨贵妃为保护她的三郎唐玄宗,勇敢赴死,刚烈,铁杆,不怕风霜刀剑,争得芬芳六人间。梅派京戏的戏魂是梅魂和兰魂,《贵妃醉酒》应体现梅派的阳刚的梅魂,这也是神似的神之所在。”冬雨听得出神了,在感情泛滥

之下,她已辨不出劳大弓是胡说还是一得之见。她钦佩劳大弓的八斗之才中,五斗是理工科的,三斗竟是艺术的。文理兼有,大才奇才,她大大赞美了他一番。

劳大弓受宠若惊,当夜就翻箱倒匣,折腾到三更,搞出来一首诗。第二天中午在饭桌上他把这首诗献给了冬雨。诗句是:“深院春无限,香风吹绿漪。王妃清梦醒,花雨落胭脂。”诗句下面有一段文字:“录元王冕《红梅》,赠《贵妃醉酒》扮演者冬雨,劳大弓敬上。”这首诗同《贵妃醉酒》蛮合拍,《红梅》同梅派京剧梅花魂很投缘。冬雨爱屋及乌,因此喜欢得不得了,对劳大弓很崇拜。

劳大弓在晚饭之后,总要到户外散步。黄昏,花园里的白天溽气已散尽了,凉凉的,很舒适;绿叶被落日余晖映照着,色彩更浓,显得翠绿欲滴,看了十分养眼,很是舒心。

王老师也在散步,他们相互打了招呼,嘎起讪胡来。王老师说:“你姓劳,但人一点也不老,老来青,有帅气。是我们养老院里的环球先生。”

新民网:www.xinmin.cn24小时读者热线:962555读者来信:[email protected]

A272016年11月17日 星期四 责任编辑:刘伟馨 编辑邮箱:[email protected] 连载杂技好男儿程海宝

陆林森

! ! ! ! ! ! ! ! ! ! ! ! $#痛苦的练功过程

程海宝进馆学艺之前的那一届学员,也就是上海人民杂技团有史以来招收的第一届学员班,规定的学制是 !年,由于急于用人,杂技团不得不改变初衷,对他们进行“速成式”培养。两年多以后,这批学员走上了舞台。他们的表演,虽然很出色,节目很受欢迎,但基本功并不扎实。这是杂技团急于“出人,出节目”的结果。几年后,为了弥补他们的基本功不足,杂技团采取了补救措施:让他们一边演出,一边“回炉”进行“补课”,目的是要“追补”基本功。杨惠芳成为 "#!$年学员班的学员后,一直坚持练习“钢丝跟头”,为了练“提筋”,她在钢丝上将头弯向背脊,然后再一个后翻跟头,为了使动作更加优美,教师把着她的腰,一个接着一个后翻。汗水,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浸湿了练功衣衫,她仍然不肯停歇,一个劲儿地练习下去。先天不足,后天发力,由于“补救”措施有力,这一届学员的基本功大为提高,技巧日臻完美,舞台表演也更加出色了。杨惠芳的《钢丝跟头》(后空翻)、薛晶晶的《倒立》(晃八圈,单手顶旱水起)、芮保罗的《驯虎》、朱复正和徐文静的《溜冰》,还有如《蹦床飞人》《四人造型》《双咬花》《钢丝跟头》《空中吊环》《晃球》《顶碗》等一批节目,犹如盛开在杂技舞台上的艺术之花,光彩夺目。杂技艺术的特殊性之一,是“从业年龄

小、专业性强、舞台生命短暂”。可以说,第一届学员班学员的成败得失,为学馆积累了宝贵的教学经验。对于程海宝这一届学员,学馆的教学思路变得非常明确:不急于求成,精工细雕,抓基本功练习。王峰对第二届学员寄以了殷切期望,亲自过问,要求学馆将他们的根基打扎实,为以后的节目训练做好准备。基本功训练,这可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

的过程啊,对于离开学校之门,转而跨进杂技团学馆的程海宝来说,决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每天,天刚蒙蒙亮,学员们就集聚在一起,开始了每天必须完成的课程。学馆规定,每个

学员必须进行两个小时的基本功练习。基本功练习有哪些内容呢?拿顶、下腰、压腿,这些是必须练习的。练完这些,接着要练习业务功。“拿大顶”,这是杂技演员必须掌握的基本技巧动作,看似简单,

可真要掌握要领,非得下一番苦功不可,那种“头朝下,双手撑地,双腿悬空”的滋味,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有体会。拿一次“大顶”,时间足足有 %分钟,练着练着,双手发麻了,脑袋充血了,两条臂膀快要撑不住了。那,就原地休息一会吧?可是,不行!练习有规定指标,不达指标,谁也甭指望老师喊一声:“原地休息!”跌倒了怎么办?爬起来,继续!又跌倒了,再爬起来,还是两个字:继续!

程海宝看看老师,老师紧绷着脸,看上去毫无通融的余地。他身边的小学员们,个个如履薄冰,汗流浃背,但是,没有一个人打退堂鼓。“拿大顶”是最寻常的基本功,老师的要求只有一句话:常练不懈。不到火候,谁也别想停止,更不要说那些练“拿大顶”没有过关的学员了。

实际上,练“拿大顶”这个技巧动作还算是轻的,它属于“静力练习”,比“静力练习”更难、更苦的是“动力练习”。程海宝练“动力练习”,也没有少吃苦头,“粘顶”是“动力练习”中的一个动作,怎么个练法呢?且看,双手撑板凳,双腿并起,向上,悬空,腰、腿要调整到位。难不难?有了“静力练习”基础,再练“粘顶”,不难。问题是,练“粘顶”,不是练一遍,也不是练两遍,而是要练几十遍,一直要练到双腿麻木,失去了知觉为止!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粘顶”,唯有经过难以计数的苦练,方能“熟能生巧”,立于不败之地!“拿大顶”“粘顶”之类的基本功练习,仅仅还只是开了个头。要说更难、更苦的“活儿”,还在后面等着哩。

几十年后。&''#年 ""月 ('日,文汇报发表《上海杂技团人才培养面临难题》一文:

电影《霸王别姬》中,那些超乎人体负荷的京剧魔鬼训练,带来的惊异程度并不亚于角儿在台上美丽绝伦的“人戏不分,雌雄同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程蝶衣那句咬牙切齿的“等你流上三船五车的汗,你就明白了”或许是最好的诠释。杂技与京剧有许多相似之处。而严格苛刻的超常训练,考验的不仅是演员,还有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