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的桥(四十五) 党山永禄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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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湖周末XIAOSHAN DAILY

WEEKLY2019年9月28日 星期六 总第68期

责任编辑:徐益欣 校对: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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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城记

萧山地理志

萧山的桥(四十五)

■图/文 王建欢

永禄桥又名三眼桥,位于瓜沥党山村南大房以北,跨里湖河,为两墩三孔的石梁桥,桥型与西侧的延寿桥一样呈弧形状,桥面纵向坡度和缓,给人以雄厚之感。

桥梁全长13米,宽2米,桥面共有九块桥石梁组成,每个桥孔的桥面由三块石梁并列铺设,桥面两侧各设置有低矮的栏板,中间两侧栏板外侧镌有“永禄桥”三个阳刻字。桥栏上设有狮子望柱四对,因桥额落款中没有刻下建造年代,也就无从得知桥梁修建的确切年代。

永禄桥结构异常稳固,而且桥型形制美观,古朴典雅。桥墩以三块并列的石板,垂直插入河道中央,这在乡村桥梁中并不多见。据相关史料记述,永禄桥为许氏家族中的官宦人家捐建,是由原来的简易木桥改建成石桥梁的,建造年代大约在明末清初。据民间流传,桥墩用并列石板垂直插河道中央,这样的桥型,在古代只有做官的人家才有资格建造。

永禄桥与它西边的延寿桥桥型一致,分不出哪一座先造,哪一座迟造,但延寿桥上的石狮子肌理粗糙,已经开始风化,由此推断永禄桥应当比延寿桥建造时间晚些。

里湖上的永禄桥与延寿桥,宛如双虹卧波,颇为壮观,不失为党山一景。

党山永禄桥

■文/ 朱淼水

曹顺标祖籍城南史村曹(今曹家桥),父亲因做旧货生意迁居城区东旸桥南端,顺标出生于此。在家排行最小,上有三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幼小聪明伶俐,受父母钟爱。他年少时先后就读城区福音堂小学和仓桥小学。此时,正值军阀孙传芳统治时期,孙中山先生撰写的《三民主义》尚属禁书,顺标不知从何处看到了这本书,了解了“民族、民权、民生”的一些民主革命道理,尽管他没有完全明白,但已经知道这是为老百姓求生存、求福祉的必由之路。回家就向家人和邻里宣传“三民主义”。父亲识字,经常留心报纸,知道三民主义的要义,但觉得不是小孩子需要了解的,何况在孙传芳统治之下,是不允许宣传的。因而当顺标在仓桥小学毕业后,父亲就命在上海邮局工作的大儿子把顺标带到上海。聪明的顺标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上海中法学堂。

十里洋场的上海,让顺标开阔了视野。他目睹外国人的专横跋扈、国民党军警的奴颜婢膝,深感愤慨;见到上海工人群众一浪高过一浪的反帝反剥削斗争,由衷地钦佩并深受鼓舞。

1927年春的一个星期天,他和二哥曹钧、外甥一起到外白渡桥游玩,途经外滩公园,他想进去,被一巡警阻止:“中国人不可以到这里游玩。”这给他很大的刺激,中国人怎么不能进中国自己土地上的公园!后来,他还知道这个公园曾经挂过“狗与华人不得入内”的牌子,因当局迫于民众反帝运动才摘掉的。少年顺标在日记上感慨地写道:“一定要打倒帝国主义,建立一个独立富强的中国!”

当顺标知道中法学堂是法国人开办的,在所谓的法租界,便要求二哥帮助他转学到中国人办的学校。二哥因在邮局工作,熟悉的人也多,就将他转到当时很有名声的中国人自己创办的学校——立达学园。

在立达学园任教的有丰子恺、朱自清等进步知识分子,顺标在这里接触到了马克思著作及中国共产党的革命主张,获悉苏联已经实行了社会主义制度。在进步同学的教育下,14岁的他便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迈出了坚定而可贵的第一步。他明白加入共青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逮捕,乃至付出生命的危险,但他认识到人生的意义所在,义无反顾地跨入了革命队伍行列,置生死于度外,按照组织的要求,开始为革命事业奔波。

这年五一节,党领导的工人群众上街示威游行,顺标不仅参与,还走在队伍前列,慷慨激昂地呼喊革命口号,游行遭到了当局的镇压,顺标与一批热血青年被捕,关押了1个多月。在关押的难友中有一位多次被捕的工人同志,他教育顺标不要为坐牢而屈服,坐牢是对革命者的考验,国民党监狱是革命者的大熔炉,能够锻炼出坚强不屈的意志!顺标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铁窗生涯,什么叫革命意志?尽管他还较幼稚,但在工人同志的教育下,他对党领导的革命有了更深的理解,出狱后继续按照组织要求,从事革命活动。立达学园无法回去了,1929年9月,他考入了复旦大学附中,因油印、散发革命传单,他的身份暴露,不得不再次转学到大夏大学附中。1931年夏,正当他快完成高中学业时,组织上需要他全身心地投入地下斗争,他服从组织指示离开了学校。离开前晚,他悄悄地在每位同学的课桌下塞进了一份当时共产党发行的秘密刊物《红旗周报》。曹顺标的行动其实同学们早已有所了解,但自此以后曹顺标不再到校,更使同学们真正明白曹顺标是共产党的革命者,绝大多数同学对他深表敬佩。

投身抗日救亡

“九一八”事变后,抗日救亡运动在上海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尤其是1932年初的上海“一·二八事变”后,国民党政府竟然与日本帝国主义签订了屈辱的《淞沪停战协定》,遭到上海各界的强烈反对。中共江苏省委通过上海反帝大同盟、上海民众反日救国联合会、大学学校学生联合会、文化界抗日会等十多个抗日团体,发起成立了上海民众反对停战协定援助东北义勇军联合会(简称民联),领导上海人民开展抗日救亡运动。据《萧山革命烈士英名录》记载,曹顺标担任了该会的青年部部长和上海中学生联合会负责人。6月间,中共江苏省委根据中央关于掀起新的反帝斗争高潮的指示,决定进一步扩大和统一全省反帝大同盟(当时上海党组织隶属江苏省委),为成立全国反帝大同盟做准备,并定于7月间召开全省范围的代表大会。江苏省委责成上海反帝大同盟和民联负责建立“召开全国和江苏省代表大会筹备处”,动员和组织全省各反日团体选派“勇敢积极的工人、女工、青工和一切革命战士”参加,曹顺标积极参与了各项筹备工作。

据《中国共产党上海史》(1920-1949)记载: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于7月17日上午8时,江苏省反帝代表大会在沪西曹家渡(今长寿路)共和影戏院(又名共舞台)正式召开。大会公开名义是“江苏省民众援助东北义勇军、反对上海自由市代表大会”,会议参加者除全市十多个反日团体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反日积极分子代表外,还有南京、无锡、南通和崇明等地反日团体的代表,共100余人。清晨,大会筹备处、民联青年部温齐泽和曹顺标等10余人,带着《大会告全国同胞书》《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电》《致中国工农红军电》等传单和文件,来到会场。他俩发现戏院周围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在监视,于是便迅速将传单、文件塞进一处墙洞,向大会主持人建议采取紧急疏散措施。但因当时中共中央在王明

“左”倾路线指导下,大会主持人受极“左”思想影响,没有接受他们提出的建议,认为会议既然是援助东北义勇军,公开举行有何妨,并派暨南大学代表武翰章等3人,去附近的国民党公安分局要求保护,争取合法权利。武翰章等3人去后就被扣留。8时左右100余名代表按照预先规定的暗号,陆续进入会场。9时许大批武装警察将会场包围,并开始逮捕与会人员。因军警来势迅猛,除少数代表越墙逃脱外,曹顺标和温齐泽为掩护大家,连同在场未及逃脱的共计88人被当局逮捕,余者又有部分在火车站被反动当局截获,曹顺标想与军警争辩,军警根本不予理睬。后经国民党上海市公安总局和龙华淞沪警备司令部初审后,将被捕的一百余人全都押送南京警备司令部。

政治上还不够成熟的曹顺标不可能知道在国民党统治下,召开这样的会议犯了

“左”的错误,当时的他只知道日军已经侵占东三省,并向关内热河(今河北部分)华北地区步步进逼,全国爱国同胞掀起了抗日救亡运动高潮。在这国破山河碎、国将不国的局势下,热血沸腾的他,当然不能退避三舍。残酷的现实使他更加看清了蒋介石政权的反动本质,明白了只有推翻蒋介石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国家才有希望,民众才能彻底解放。他的革命觉悟在瞬间得到飞跃,“我以我血荐轩辕”,为抗日救亡献身、为无产阶级革命献身,死而无憾。

曹顺标(1915~1932),又名仁标、仁飙,萧山城区人。1926年毕业于县

立仓桥小学,因大哥在上海邮政局工作,因而转到上海就读,先后担任上海中

学生联合会、上海“民联”青年部长等职,并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1

年离开学校,专职从事革命活动。1932年7月17日,遵照上级指示,组织“民

联”召开全市反日团体大会时被当局逮捕,7月30日押送南京警备司令部,10

月1日就义于南京雨花台,年仅18岁。

血洒雨花台的

因反动当局的特务机关已经查证,这次在共和影戏院的集会是中共所组织,当时的蒋介石正疯狂地向井冈山等地区全力“剿共”,因而将被捕人员全部作为重要政治犯押解南京。

开始时曹顺标将原名仁飙,改名为顺标,当局没有掌握他的真实身份,但叛徒供出了他是共青团员,是民盟青年部长,是这次会议的组织者之一,因而当局更把他当作重犯中之重犯。

顺标被押解到南京警备司令部监狱后,敌人便对他进行了残酷的刑讯,逼他招供共产党在上海的秘密机关,顺标坚贞不屈,在百般刑虐面前,吼斥刑讯者:“主张抗日有什么错!声援东北义勇军有什么错!难道蒋介石想投降日本侵略者!你们国民党不声援东北义勇军,反倒逮捕我等主张抗日、主张声援东北义勇军的民众,你们反动!你们反动!……”刑讯者转而“劝说”他

“自首”,曹顺标怒目而视,根本不予理睬。据关押在同一牢房的战友温齐泽回忆:“在最后一次刑讯结束的晚上,顺标躺着对我轻轻地说:‘我准备牺牲了,不能再为革命工作了,我死后,请你设法带信给我哥哥,要他把我埋在大路边,我要睁眼看着,等红军进了石头城(南京的别称)才会闭上眼睛。’”9月27日,南京警备司令部对共和影戏院案件作出判决,13人被判处死刑,26人被判处10年以上至无期徒刑,其余大多数被判处6年以上徒刑,有个童工代表张毛宝,才13岁也被判处3年徒刑。共和影戏院案件是国民党政府对这一时期抗日救亡运动最严重、最残酷的镇压,致使抗日力量遭到重大摧残。

曹顺标被判处死刑后,毫无惧色,镇定自若。审讯官问他有否遗言,他始终保持沉默。在牺牲前的晚上,他满不在乎、似乎还带有点开玩笑的口气对温齐泽讲:“死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我自入团的那一天起就随时准备牺牲。如果我死了,只有两件事感到遗憾:一件是再不能革命了;再一件是我只有18岁,还没有恋爱过,那恋爱的感觉很微妙吧?”转而,他念起了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并说“我虽然珍惜、向往青春和爱情,但为自由、为革命的胜利,我两者都抛弃了!”

10月1日天刚亮,执刑官带着刽子手杀气腾腾地打开牢房,当叫到他名字后,他掀开被窝,站了起来,挺着胸脯,穿着汗背心和短裤走出了牢门。一路上,他高呼革命口号,与同时赴难的12名革命者,唱响了国际歌。虽然拖着沉重的脚镣手铐,但他昂首挺胸,走向刑场,年仅18岁的曹顺标,为革命、为抗日救亡,将宝贵的青春,浪漫的恋情全都抛弃,唯留下为革命献身的浩然正气于人间。

新中国成立70周年

萧山红色故事萧山红色故事

年少立志革命 昂首走向刑场

永禄桥

永禄桥望柱

永禄桥桥墩

1932年7月30日上海《申报》关于曹顺标等被捕的报道